她不想看到整天一副小人得志的韩奕启,就在转战客厅喂着小心肝喝牛奶。
“心心快来喝掉它,妈咪就去给你拿那个小熊。”她指着放在玩具柜里的一个小心肝最喜欢的毛绒小浣熊。
门外传来一阵吱呀声,张妈的怀里抱着一大筐活鲜,气喘吁吁地地走进门来。
小心肝眼尖,看到张妈的身影,就撇下她,欣喜若狂地跑向张妈,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姨姨...”
“我的小宝贝,一会儿不见,姨姨也想你。”张妈想放下手上的白色塑料篓筐,却发现筐底满是水渍,只好作罢,见小心肝想要上前揽住他,却空不出手,只好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与他回应。
她也跟了过来,看着框中一包包处理地很好的活鲜,讶异道:“这么多,您怎么搬回来的。也不先打个电话回来,让我去接你。”
“萱萱,不用,我拦车回来。师傅热心,非要帮我搬到家。”张妈正说着的时候,门外进来了一位带着蓝色鸭舌帽的年轻男子抱着一个与张妈手上一样的篓筐。
“阿姨,这筐给你搬到哪里,合适?”年轻男子一进门,看到一尘不染的房子,犯难着问。
“哦哦,只顾说话,忘了热心人手上还搬着。还有几步,搬到厨房就可以,真是感谢你。这么好的小伙子。”张妈面上满是感激。
“阿姨,举手之劳。您不用太客气。您头前带路,我跟着您。”年轻男子有些不好意思。
张妈在前,他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向厨房。
小心肝跟在他们两人身后,兴冲冲地跑着,她两步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心心不许调皮。”
小家伙嘟起小嘴,不高兴地朝她装出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妈咪...坏...”
“好了,妈咪抱着你去看鱼,好不好?”小家伙的这副模样让她无法抗拒他的要求。
小家伙蹦跳着,脸上满是笑容。
真是越来越贼精。一定像他爸。她猛然从心底窜出这个想法。
像他爸,是呀!像他爸!可是他爸...她的心里没有来由地一阵酸楚。
“妈咪,抱...抱...”小家伙朝她挥舞着双手。
她才回过神来,心绪不宁地将他揽到怀中。
“小伙子,让你辛苦一趟,总该喝口水再走吧!”她刚要进厨房,张妈和那男子正好走出来。
“阿姨,真不用客气。助人为乐,帮助别人,自己也高兴。”那男子露齿笑着。
“真是好小伙。”
那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抱着心心的他,眼前的笑容凝结:“我认识你?”
“你是?”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昨天你打车去环海路,路上堵车,还记得吗?”那男子的脸上挂起温和的笑容。
“哦,原来是你!”她讶异地说。
男子看着她怀中的心肝调皮地抓住她的衣领,就笑道:“这是你的小孩吗?真可爱!”
“是啊,很调皮。”他从他的眼中看到笑容中的一抹失落。
“阿姨,我该走了。有客人预约了车,晚了会给差评的。”他从她让的道走了出来,跟张妈道别。
“那...这样的话,你慢走,下次有经过这里,可以来喝杯水。这么好的小伙子。”张妈慈祥地嘱咐着,亲自送他到门外。
韩奕启走到她的身旁,伸手蹭着小心肝粉嫩嫩的脸颊,说了一句令她喷血的话:“你的魅力不小,昨天认识今天就自己送上门来。”
“韩奕启,你真的病得不轻。”她懒得搭理他,抱着小心肝走向客厅。
小心肝一吃饱就犯困,不用哄着他就自然睡着,她将他抱回到二楼的小木床上后她自己也开始犯困。昨天在客房,她一点也睡不踏实,噩梦连连,忍不住地打哈欠。
“啊!韩奕启...”她进了她的房间,发现所有东西都凭空消失,只留下桌椅床柜这些空壳子,她被惊吓到了。
她踩着棉拖,下楼来,正好看见韩奕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捧着平板,玩的不亦乐乎。
韩大少平常不会去碰这一类东西,他的世界里除了美女就是香车,今天杵在家里玩物丧志。后一句是他的名言。
不管这些了,她找他是为了什么?
”韩奕启,我房间里面的东西都被搬到哪里去了?”她怒气汹汹地站在他的面前。
他头也不抬,随口问道:“什么东西?我可没有看到。”
“你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昨天晚上你在我的房间做什么?“他的无所谓惹得她一早起来火气更大。
“哦,你说那些东西?应该在我们的婚房。昨天晚上我想要活动一下筋骨。好久没有运动了。”他的眼睛始终不离手上的平板。
“你就是有病。”她对他近日的一系列反常举动只能列入有病的行列,不然要怎么解释。
她气愤地上楼去,直奔位于她房间西侧的婚房去。
这间婚房她一个晚上都没有住过。当初和韩奕启结婚时,她怀小心肝已经有五个月。她就一直单独住在她自己的房间。这三年来韩奕启回家的次数也就十根手指头那么多,可以想象他们不是聚少离多可以形容,是压根就不会在一起。
她看着门把手上有不少的灰尘,就从旁边的柜子上取来一张纸巾擦去。韩奕启吩咐张妈不用打扫这个房间,说是为了留住以前的时光。其实她与他最清楚,他们那有什么以前的时光,分明直接奉子成婚,进入主题。瞒着所有的人,将秘密藏在心底,她在等待,等待她的美好。他在装傻,装得外焦里嫩。
房门大开,里面竟然没有许久不住的积尘霉味,反而被收拾得很好,看起来很温馨。上午的阳光透过窗户上的薄纱,照在窗前的那一株绿萝上,显得很有生气。
她躺在粉色的被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那对双宿双飞的蝴蝶出着神:化蝶双双飞。当时她毫不犹豫地要求一定装饰上这款,她的心里一直渴望那样相互依存的爱情,只可惜...
“呵呵呵...”门边传来韩奕启的笑声,她赶忙翻身起床。
“笑什么?”她瞪了他一眼。
“张妈的海鲜大宴做好了。如果不介意,你继续躺着。”韩奕启乐得逗她。
餐桌上摆满各式各样的鲜味,既有卖相也有勾起味蕾的魅力。张妈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今天她可就不管顾会胖吗?
“这都是以牺牲我为代价,要是你感激的话,可以以身相许来报恩,”韩奕启咬着一只蟹腿。
“吃你的吧,这么多美味也堵不上你的毒舌。”她含着一嘴的食物,嘟嚷着。
“今天是心心的生日,你以为你有这么大的面子。”她毫不留情地告诉他事实。
韩奕启将一整只龙虾夹在她的盘子里,亵笑道:“那要是这样,就是你,心心妈的面子大。这只最大的应该归你吃。不要客气。”
“谢谢你的好意,我有手,自己会夹菜。”她鄙夷地看着他,心里在想韩奕启这等低声下气地为他夹菜。难得啊!
她戴上一次性手套,很有技巧地去了虾壳,摘了头,去了尾,鲜嫩欲滴的虾肉诱人胃口。她将虾肉送到口中时,立马就往外吐。
她急急忙忙地抓起桌上半壶凉白开,就往嘴里灌。末了,一口水吐在面前的一个玻璃杯中。
“怎么样,还美味吗?”韩奕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韩奕启,你明知我闻不得蒜味的。更别说吃了,你...”看到他这副嘴脸,她真想暴跳而起,扇他一巴掌。
不过她要沉住气,他想拿她的软肋捉弄她,她就越要撑着。韩奕启,你等着!总会有结束的一天。
风吹铃铛响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满手黏糊糊的她着急地扯来餐巾,擦了擦手,忙不迭是地要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
“又是殷常晨吧?”韩奕启勾唇一笑。
她接起了电话,只是轻声地喂了一声。
“晓萱,我常晨。”电话那头传来她最希望听到的嗓音。
“嗯。”她按捺了心中的期盼。
“骥成集团林项允,你还记得吧?”殷常晨似乎含着笑在说话。
她不知他要说些什么,就应了一声:“对。”
“他想单独见你一面。”殷常晨开门见山地说道。
“为何?我们也仅仅见过一面。”殷常晨特意电话她就为了告诉她这件事,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林项允有意拉拢你成为骥成集团的一员。可是你的身份是荣宁集团的少董夫人,我不知要怎么说明这件事,所以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殷常晨放低了声音。
荣宁集团少董夫人?这是公认的事实,她怎么知道怎么说明,说明什么?说明她为何嫁给韩奕启这个花心大萝卜吗?
她从殷常晨的语气中感知到他不愿意提及此事,却不得不提。
“你想怎么说明就怎么说明。我在家休假也快两年了。”她见韩奕启朝她看来,想要快点结束通话。
“我试着帮忙回绝。另外,韩奕启要为韩心心办生日酒会,要我也参加。就今晚!”他在和她说话,却又像是自言自语。
“嗯,你自己打算着。我先挂了。”她迫不及待。
她站起身,正要离开餐桌时,韩奕启突然拦住她:“今晚心心的生日酒会,你可别忘了。还有你先去看一下场地,免得走错了道。”
“走错道,你要给我带路吗?”
“名登大酒店,需要我带路的话,我不介意效劳。”韩奕启得意地一笑。
“M市的每一条路,每一座桥我熟悉。你走你的道,我过我的桥。”她哈哈笑道。
“那我们走着瞧。”韩奕启脸色铁青着,甩下这句话。
她心里嘀咕着:这回就是要气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