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餐后季唯和绿芝也回到了房间,她们被分到一个房间,季唯推开房间门,疾走几步一把跳到床上,在床上使劲打了几个滚,“艾玛,爽死了!”这几天都是在营帐里睡,终于可以睡床了。
绿芝看到季唯的粗鲁状吓了一跳:“小姐,你小心点,别闪着腰了!”
季唯把被子往头上一撸:“知道了。”“诶,绿芝你说刚才我讲的话,大公子相信了几分?”
绿芝把床上乱七八糟的被子捋平:“奴婢也不知道大公子信不信,但大公子肯定被小姐刚才的话说动了,奴婢一直观看大公子神色,发现大公子刚开始有点厌烦后来慢慢的有点松动,最后又有点凝重。”
“绿芝做的真棒!”季唯笑嘻嘻的看着绿芝。
“别说大公子了,就是奴婢听了也为小姐难过呢,老爷和太太太过分了,竟然这样利用小姐,亏我以前还那么听他们的话!”
季唯翻了起来:“诶哟,我的小绿芝,难道你现在知道内情了就不听他们的话了。”
“当然了,奴婢以后再也不听他们的话了。”绿芝气愤的拧着手上的被子。
“那小绿芝听不听本小姐的话呀?”季唯躺在床上瞧着二郎腿,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
“当然听。”绿芝猛点头。季唯赶紧道:“现在你小姐我就一件大事,要追到大公子,把他牢牢地掌握在我的手心里。”季唯说完还紧握了一下双手。
绿芝脸露疑惑:“干吗要把大公子握住啊?不过大公子真是个好人,反正奴婢觉得比二公子好,小姐以后要是跟大公子在一起,奴婢就开心了”季唯坐了起来拧了拧绿芝的小耳朵:“所以你要帮我啊!”两人又嬉笑了一番。
第二日,队伍又按原来的进度赶路,严泽和回鹤也没因为她之前的一番话而把她调离,这天临近黄昏大伙又开始搭帐篷,季唯看到严泽一个人往山上走,她也偷偷地跟了过去,等她坐在石头上准备歇一会时,远处突然传来悠扬的笛声,是长相思,季唯以前听过。
她又往上走了一段,看到严泽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背朝着她:“来都来了,就过来一起坐吧。”严泽的声音突然响起。季唯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好像除了她没有了别人。严泽转过头来:“你要一直藏在树下听吗?”季唯这才确定的确是叫自己,忙笑道:“当然不是,靠近一点听岂不是更有韵味。”
说完走到石块旁纵身一跃也坐在了石块上,严泽静静的坐着既没吹笛子也没说话,周遭一下子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严泽慢慢的说道:“我一直怪她,那天你的一番话,到是让我释然了,我没资格怪她,她也只是个可怜的女子。”严泽看着远方的丛林像是自言自语,但季唯知道他只是想找人说说话而已。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她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叫泽哥哥,那时的我们哪里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她性子软糯总被人欺负,有一天有个小胖子欺负她,被我看到我就狠狠得揍了他一顿,后来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了。”季唯看着严泽嘴角的笑,仿佛也回到了那个回忆当中。
“我们一天天长大,我保护她已成了习惯,她也还是像以前那样依赖着我,看到我就娇娇的叫我泽哥哥,那时我们每天见面都觉得时间太短,我一直都以为她肯定会是我这辈子的妻子,他不是我的妻子又会是谁的妻子呢,我一直那么得笃定,没想到后来...”
严泽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我怪她不愿意花一点点勇气在我们的感情上,可更怪我自己,怪我没有能力保护她,让她受了那样的苦。”
季唯不等他说完,一把紧紧地搂住严泽:“其实我那天说的话也有失偏颇,你不用全放在心上。”
严泽震惊的看着季唯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季唯马上把手放下,心里哀嚎:“尼玛,把上辈子的女汉子性格带到了这里。”
严泽看到季唯把手放下来了,才一脸平静的问道:“刚才你说的有失偏颇是什么意思?”
“那天我只说了秦姑娘,其实我想说感情是双方的事,光有你一方努力也是不行的,一个人努力太久得不到回应也会累,时间久了就会失望,秦姑娘虽然为人子女但也不能愚孝,她明知道不该那样做却还是那样做了,最后感情走向破裂,她也要承担很大的责任。”
严泽听她说完默默地没有说话,接着又吹起了笛子。
自从那次两人聊过后,季唯默默地就成了严泽的“笛友”。其实就是季唯每次在严泽去吹笛子的时候,就紧紧地跟在人家屁股后面。
严泽既没拒绝也没接受,然后季唯就厚着脸皮单方面认为严泽允诺了,但两人自从上次聊过天后,严泽就只是静静地吹笛子再也没跟她说过话,季唯也不好冒然说话,只好安安静静的欣赏笛声。不过她发现严泽的笛声从一开始的只有落寞,慢慢的也会吹一些欢快得曲子。
马队走了大半个月的时候,队伍深入了草原腹地,越往草原里面走温差越大。有些地方白天还艳阳高照晚上就开始下起雪来。
这天队伍找了个背风方向的大山准备搭帐篷,季唯跟绿芝也被分配了任务,两人经过这一路的搭帐篷的经验很快就搭好了。
季唯看到严泽也在另一头忙活着,待大家搭好帐篷后,严泽又拿着他那笛子往山头走,季唯他们搭帐篷得的地方旁边连着另一座大山,那座要高一些,可能前段日子下雪了的缘故,山头还有积雪,季唯看着严泽头也不回的往那座山头走过去,心里不禁哀叹:“这人也太有毅力了,天都这么冷了,就不能歇歇改天吹嘛。”
季唯烦恼的嘟起小嘴,不过抱怨归抱怨最后她还是哆嗦着身子跟在严泽后面,绿芝看到朝她大声喊:“别走远了。”季唯背对着绿芝挥了挥手小跑着朝严泽那个方向追过去。
严泽正想把怀里的笛子拿出来,就看到季唯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不仅打趣道:“天这么冷,你跟过来干吗?我自由练武倒是不畏寒,你小胳膊小腿的冻坏了可不好办。”
季唯刚刚跑了一段路,现在倒也没那么冷了。还有心思跟严泽打个嘴仗:“我这是一日笛友终身笛友啊。”说罢又瞥了眼严泽调笑道:“赶紧吹吧,下次再这么冷,‘笛友可不来了’。”
严泽看着季伍冻红的鼻头竟觉得有几分小可爱,正想开始吹笛,却听到山顶处响起轰隆轰隆的声音,季唯抬头一看:“糟了,雪崩!”
当前什么也顾不了别的,拉着严泽就往山的两边走,严泽发现危险后立马反应过来,改拉着季唯迅速的跑了起来,两人跑的两眼发黑,季唯最后走都走不动了,严泽一把背起他继续往前走,山顶的雪“簌簌”的就往下压,严泽拼尽力气往边上跑,不料一脚踩空整个身子都翻下了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