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枪口顶在季擎风太阳穴上。
季擎风神色不变,漠然问道:“爷爷是什么意思?”
季万海脸色铁青,眼里闪着冷酷的光芒,“季擎风,你对亲生父亲下手,打折他的腿,禽兽不如!你以为我会放过你这个畜生!”
“禽兽不如?”季擎风低声重复一句,淡淡道:“爷爷说错了。禽兽不如的——是你的儿子,你溺爱纵容的好儿子。”
季万海冷笑道:“我季万海还轮不到你这个畜生来教训!季擎风,我季万海有儿子,家业会给儿子继承,即使要交给孙子……我的孙子可不止你一个!”
季擎风微微挑眉,自嘲道:“这才是爷爷的真心话吧!我替季家做了多少事,立了多少功劳,在爷爷眼里,也不过一个可利用的工具,不过是给季辰远作嫁衣裳的工具!爷爷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吧?”
季万海倒是一怔,“原来你也明白,你既然敢伤了我儿子,我不会再容忍你这个畜生!”
季擎风面上带了几分疲倦与失望,轻声道:“我早就明白,就是不愿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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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的议事大厅里。
大厅正中,放着一把漆金的大椅,椅上铺着张少见的白狼皮,这是季家家主的宝座。
两旁放着黑色真皮大椅,十几个人或站或坐,表面上谈笑风生,正猜测着季万海召集他们为了什么事。
季辰远受伤的事,这些人也得到消息,莫非找到凶手了?
敢对季万海的宝贝儿子动手,还能得了手,显然也不是好惹得,再想想附近东阳城诡异的局势,莫非是薛家开始报复了?
“爷爷召集我们,就是为了废掉季擎风那个畜生!因为是他打折了父亲的腿!”有人一边高声喊着一边趾高气扬的走进来。
进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染着张狂的金发,面容与季辰远很相似,生的十分俊美,神情却有些张狂轻浮,正是季辰远的私生子季元英。
季元英是季辰远年纪最大的私生子,十分受宠,当年如果不是季擎风的阻拦,季辰远早让他入了族谱,当做继承人了。
尽管如此,季辰远给这个最疼爱的私生子取名“元英”。
季擎风这一代,是“元”字辈。可是季辰远不喜欢季擎风兄弟,随意给他们取了名,而给私生子取了正经的“元”辈名字。
因此,私下曾有些人议论,说季擎风兄弟不是季辰远的亲生儿子,要不然干嘛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父子如仇雠。
这季元英一贯胆小,唯唯诺诺,生怕惹了季擎风被宰了。今天他张狂的很,又冷不丁说了这么一番话,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些季家高层精英竟然没做到不动声色,有的喜形于色,有的惊疑不定,有的怒气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