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
这是清人张潮的妙论,曲少阳也曾经对她说过。
温如黛看着镜里的人,还真是个美人,浑身上下,无一处瑕疵,完美无瑕的倾城美人,美丽的连她自己看了都不禁恍惚,张潮的妙论也显得苍白。
她身上的肌肤,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娇柔的几近透明,吹弹可破,一掐就能出水。
云昭对她所用的药水,有个雅致的名字,叫“出尘”。而实际功用,却是让她的皮肤老化,褪去,从新长出新的皮肤,就仿佛蛇蜕皮一样。
那段日子,真让人生不如死。
温如黛冷冷一笑,云昭对她下了这样的狠手,不知道会怎样对付季辰远那个畜生?怎样迁怒季家?那时,她有些心软了,不想在曲少阳或是季擎风中选一个去送死,幸好,季辰远自投罗网!云昭不会宣扬他被人带了绿帽子,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季家会知道他是凶手,是他在暗中整治季家。季万海本就爱子如命,肯定联合曲家、薛家对付云昭。
而她,是要借机引另一个人出手!
云昭自浴室出来,浴袍散散披着,玉一般的肌肤半隐半露,天人神祗般得端严清华中,流露出一丝魅惑人心的清艳。
他注视着温如黛,眼眸漆黑如点墨。
温如黛徐徐回头,四目相对。
她似笑非笑,眼波光华流转,微微一启樱唇,低低的笑声清灵柔婉,仿佛名琴中缓缓流出的绝世名曲。
她一步步走过来,凌波微步,蹁跹若惊鸿,精妙无双。
“云昭,我好看吧。”她漫不经心问他,说的却是肯定句。
“好看。”云昭淡淡的说,声音清清渺渺如烟笼寒水,他伸手拉住她。
温如黛低低惊叫一声,云昭连忙放手,只见她娇柔如花的肌肤上已经有了青紫的指痕。
她默默垂眼,掩去眼里的憎恨愤怒。
云昭这个恶魔,变态至极。
他似乎极喜欢她,生气了也舍不得打她,一来怕看到伤痕自己会心疼,二来不愿她美丽的身体有了瑕疵影响他的欲望。于是,他开始对她用药,各种各样的,无一例外都让她感到屈辱痛苦,即达到惩罚的效果,又不会留下伤痕。温如黛起先也没在意,后来才发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动不动就生病,小小的风寒也得休养十来天。她曾经跟着云昭一起训练过,身手敏捷,对付四五个人不成问题,可后来呢,她身体无力,走路走快了都喘不过气来。
而现在,她身子弱不胜衣,皮肤吹弹可破,她真的被他彻底毁了!
云昭目中有复杂的情绪闪过,声音却愈发清冷:“娃娃。”
温如黛抬起头,目光明澈,梨涡浅浅。
云昭打开衣橱,一柜子各式各样的衣服,雪白的,浅蓝的,淡粉的、月白的,一件件飘逸如云,朦胧如烟,美丽的如梦如幻。
云昭随手拿了件雪白的睡袍,小心的给她穿上。
……温如黛微微一怔,这衣服轻若无物,无比柔滑细腻,穿在身上仿佛是第二层皮肤一样,沁在温水里一样舒适。
这种衣料,她以前从未用过。
她咬牙:“这是你特意为我制的?”
云昭点点头,淡淡的说:“娃娃,你身子太娇弱,只能穿这种衣服。”
温如黛冷笑道:“云昭,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好到我想喝你的血吃你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