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雷接到消息赶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那低低的呜咽声,仿佛是受了伤的野兽,让人见之心痛,闻之落泪。
洛雷低叹一声,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都听说了,她应该只是体力不支虚脱昏迷而已,滴点水就好了。”
“倒是你,这七天去了哪里?”洛雷虽然嘴里轻描淡写的问着,手却没闲着,飞快的从阎溟潇怀里捞出来白蕊,然后诊脉,检查。
“我,去见秋秋。”阎溟潇低声回答。
“她的情况怎么样了?”听到秋秋两个字,洛雷拧紧眉头问了一句。
“不大好。”阎溟潇显然不想多说。
“没事,她就是饿的,先输点生理盐水,然后吃一些流质食物。”
“但是阎溟潇,这样下去不行,她的性子太倔,几乎一点都不肯妥协的。”
“何况,若是她自己都没有了求生的意志,那么就算我们怎么救都是没用的。”
洛雷忧心忡忡的说。
这一点阎溟潇又何尝不知道。他站起身,有些焦躁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走了几圈。
“那,你说该怎么办?”
洛雷刚要开口,阎溟潇又急忙挥手打断的话:
“别和我说只要离婚,让她和那个罗晓东在一起就没事了。我不会离婚,也不会将她让给那个男人的,这一点你该明白。”
洛雷低叹。
“我知道,但是,你这样关着她也不行啊,何况,她也是答应嫁给你的,你为什么不和她好好谈谈。”
“我?”阎溟潇脚步更快,一边走一边用双手痛苦的抓着头。
“我不是不想和她好好相处,可是你知道她的嘴多么毒,一说话就能把我气得要死。”
“我们说了不到三句话就会火药味十足了,我怎么?”
“可是,我怎么听说,你新婚之夜就找了个三流的小明星回来鬼混。”
洛雷也不客气,朝着他的伤疤很戳。
“我那是被气疯了,我是……”
阎溟潇也说不出来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他原本就是很洁身自好的,从来不会找女人鬼混,这一点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但是唯独是新婚的那一天,他看到一身洁白的白蕊,和她眸子里的淡漠疏离,就让他有要崩溃的冲动。
叫了那个女人,也是想要让自己转移视线,甚至说是要故意给那个女人看的,
没错,他就是要报复。想到远在澳大利亚的秋秋,他的确是有了报复的心思。
“我知道,你的心绪很复杂,你恨她,却又深爱着她。你不能原谅她的背叛,却也不能真的放下对她的深情。”
“可,这一切她都一无所知,对她而言,你不过是个路人甲。”
“阎溟潇,这不公平!”
“你到底是要和她一起下地狱,还是给你们彼此一个机会。想清楚!”
阎溟潇不知道洛雷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就如一座雕像,安静的坐在白蕊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她的脸,想着洛雷说的话。
究竟是一起下地狱,还是给彼此一个机会。
问题是,他阎溟潇,已经半个身体都置身于地狱了,还有资格得到救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