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子和燕燕吃了一会快餐,玲子又想起这两天从姜老板那里获得的意外之财,想起燕燕刚才说的找一个土豪的儿子当老公的话题。
思吟半天,玲子觉得,燕燕说得倒也是个快速摆脱贫困、快速走向富裕的好路子。
只是,不知道那个姜老板有没有同自己年龄相仿的公子?
如果有的话,倒可以按燕燕的主意,设法在姜老板那里试试看的。
“嗨!想什么呢?瞧你两只眼睛,木讷木讷的,都快发直了!”
燕燕吃完手中的鸡腿后,发现玲子手上拿着土豆条,眼睛却在望着窗外想心事,便朝她的手臂轻轻拍了一下。
“噢,我在想你说的土豪,在想我们能不能碰上你所说的土豪。要是我们能够得到哪个土豪的资助,那就行大运了。我们可以去开个馆子店、咖啡店什么的,凭我们俩人努力,我就不信赚不到钱!”
玲子从想入非非的境地中惊醒过来,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地说出自己刚才的遐想。
“嗬嗬,你还真的在做发财梦啊?如果真想赚快钱的话,我觉得呀,我们首先要在思想观念上实行彻底转变!我认为,有种观点说得对:这年头,为了达到赚钱的目的,就必须学会不择手段,只要不违法就行。”
说着,燕燕朝玲子看看,继续说:
“当然,这个观点,我也是从微信上看来的。有人说,现在的市场经济是最讲实际的,有了钱就有了一切,没有钱就丧失一切!”
燕燕说着,又拿起桌上另一只鸡腿啃两口,咂咂嘴说:
“就拿我俩来说吧,如果有了钱,难道我们不会享受吗?难道我们不会潇洒吗?难道我们还要逆来顺受地为别人打工做保姆吗?我们一样可以去当阔太太,或者当大小姐,或者当老板,我们一样可以去世界各地旅游呀!真要有了钱,谁还不会花吗?”
“是呀,有钱当然谁都会花,但我们首先得有钱啊!你刚才说,为了赚钱,必须学会不择手段。现在的问题是,不管你择不择手段,首先得有方向吧?我们现在方向都没有,就是想不择手段也白搭呀。”
玲子对燕燕刚才这番话倒不反对,但她确实闹不清楚,该怎样去不择手段地赚钱。
“哎,你是要找方向呀?”
燕燕用右手手指在自己额头轻轻敲两下,忽然诡诡地看着玲子说:
“我给你选个方向如何?”
“给我选方向?你给我选什么方向?”
玲子疑惑地问。
“你不是告诉我说,王市长家有个老二还没结婚吗?我觉得呀,你不妨想想办法,争取把他追到手!然后就嫁给他!那样,你不就成了市长家的儿媳妇了?你不就一辈子享福了吗?”
燕燕边说边咧着嘴笑看玲子。
“什么呀,你让我去追王市长的老二?不行不行,纯粹是馊主意嘛!跟那种花花公子来往,搞不好被他占了便宜,然后被他卖了,还要帮他去数钱,我才不干那种傻事呢!”
玲子听了连连摇头。
“花花公子怎么啦?这年头,没准花花公子最好蒙了。”
燕燕煞有其事地对玲子说:
“听人说,要想管好花花公子很简单,只要掌握两点就行,一是想办法牢牢抓住他的心,二是狠下心牢牢管住他的钱!可惜哟,我服务的那位蔡部长家里,没有王市长那么大的儿子,不然的话,哼,我就大胆地试一试!”
“试个啥呀,万一被那些公子哥儿骗去了贞操,今后还怎么嫁人呀?”
玲子还是否定地摇头。
“嗨,你呀你呀,我说你的思想真是太落伍了!”
燕燕奇怪地盯着玲子说: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没听说现在的年轻人有一种说法吗?说是姑娘到了十八岁后,如果还是处女,会被别人笑掉大牙的!”
“什么,难道这种话你也赞成?”
玲子惊讶地望着燕燕。
“什么赞成不赞成的?”
燕燕毫不在意地继续说:
“现在人家都说,如果姑娘过了十八岁还是处女,就说明这个姑娘不讨人喜欢,对男人没有魅力,将来会嫁不出去的!”
“听你这么说,难不成——你已经、你不是、处女了?”
玲子瞪大了眼睛。
“你、你——,没你这么问话的吧?既然你这样问我,那我也反过来问你,你今年九点五公岁了,不会到现在还是处女吧?”
燕燕有些脸红地反问一句,然后含着羞涩,拿起鸡腿又咬了一口。
“九点五公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玲子有些茫然地问。
“哎呀,我看你真是老土了!我问你,一公斤是几斤呀?”
燕燕盯着好友问。
噢,玲子想到自己今年十九岁,这才明白燕燕说的九点五公岁的含意,脸色“唰”地红了。
“真没想到,你进城才几天,就已经成了先锋派了!说话都让人听不懂。”
玲子略带娇嗔地瞥了燕燕一眼。
“别打岔,告诉我,你现在还是处女吗?”
燕燕眨着调皮的眼睛继续盯着玲子。
“我?当然是处女啰!”
玲子非常自豪地回答。
但忽然想起燕燕刚才说的话,又觉得自己好像真落伍了,心里多少有些憋屈。
“哟,挺骄傲的嘛!好了好了,不谈这个话题了。现在离端午节只有半个月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燕燕说着换话题了。
“什么时候回家?我还没想好呢。”
玲子端起杯子喝了口可乐。
“我是准备端午节回家了。回去最少要住三天!到时候,我们再联系哈!”
“好的,到时候,我们打电话吧。”
想到要回家了,玲子心里有些激动,也有些向往,情不自禁地朝燕燕点了点头。
这两个小保姆,虽说都来自修水农村,两人的家境也差不多,但燕燕的家庭条件比玲子好些。
燕燕有兄妹俩,哥哥早就上广东打工去了。
现在,她又被招到这个省城来给领导干部家当保姆。
兄妹俩都赚钱了。
家中剩下父母两人,种了十几亩田,经济上是比较宽裕的。
玲子家就不一样啦!
玲子家有三姐弟:
玲子老大,老二是妹妹,现在还在读高中;老三是弟弟,刚满十一岁,正在读小学。
玲子的父母也种了十几亩水田。
但水田质地不好,辛辛苦苦种一年水稻种,除了成本,根本落不下几个子儿。
家里一应开支的压力,主要集中在玲子身上。
所以,在玲子的心灵深处,才会充满强烈的赚钱欲望!
刚才燕燕说端午节要回家,倒是触动了玲子的心思。
平心而论,一个人在外打工,逢年过节了,谁不想回家呢?
可是——
回家就要买票!
这个省城距离修水一千多公里,光是汽车票就得花三、四百块钱!
何况,回家总不能空手吧?
回家要买东西,买东西又要花钱!
自己现在没挣几个钱,可谓囊中羞涩。
所以说,端午节是否回家,还真让玲子犯嘀咕呢!
“燕燕,时间差不多了吧?我还要回去做饭呢!”
此时,快餐店的客人多起来了,不断有人在玲子和燕燕身边走来走去。
另有一些年轻后生,看上去象是好色之徒,也在旁边用淫邪的眼光瞟她们俩人。
玲子一贯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这种嘈杂的环境,于是她产生了撤离的念头。
当然,在与燕燕的交谈中,两人的观点不尽相同,无形中也将玲子出门时的高兴劲儿消减了不少。
玲子吃了几根土豆条,又喝了半杯饮料后,便打算与燕燕分手了。
“啊——?你今天不是请了假吗?怎么,你说还要回去做饭?我们来省城半年多了,我和小兰、美玲她们,都一起出来好几次了,而你却是一次都不出来。今天好不容易请假出来了,原来只是个临时假!”
燕燕无法理解地望着玲子,摇着头叹气道:
“我说你呀,你可真是位好保姆哟!将来全国评十大优秀保姆,你肯定排第一位!好吧,既然你坐不住了,那就走吧。”
燕燕一边善意地数落玲子,一边怏怏地站了起来。
两位姑娘分手后,玲子提着先前购买的两件衣裳,心情有些紊乱地蹒跚在大街上。
刚才与燕燕的一席谈话,虽然在如何快速赚钱的话题上没什么收获,但却使玲子的心灵受到了很大冲击。
她和燕燕都是从修水农村出来的,过去大家的思想观念、生活方式相关不大,彼此彼此。
可是,从今天与燕燕的谈话看,燕燕现在的思想观念可是比我超前多了!
听她的意思,对象都没谈呢,她就已经不是闺女了!
是燕燕太超前了,还是我真落伍了?
难怪燕燕经常要我出来跟小兰、美玲几位老乡多走动、多交流呢,八成是她们几个经常在一起聚会。
我、以后是否也要经常参加她们的聚会呢?
还有——
燕燕劝我与王市长家的老二,也就是与梦都谈恋爱。
我、能去冒这个险吗?
梦都是市长的儿子,他能看得上我吗?
还有王市长和市长太太,他们会接纳我吗?
这、不会是天方夜谈吧?
我一个农村姑娘,要钱没钱,要文化没文化,要背景没背景。
而且,今后要嫁妆也没嫁妆!
他们是城里人,而且是高干家庭,他们能看得上一个农村姑娘吗?
不过,现在的社会也难说。
我虽然要什么没什么,但我有一颗聪明的头脑呀,我会做所有的家务事呀!
今后——如果生了孩子,我还会带孩子呀!
如果拿这些方面与城里姑娘比,我肯定比她们胜出十倍!
或许、在王家二公子那里,我真的可以试试?
带着犹豫徬徨的心情,玲子主意不定地向王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