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一身厚重的铁甲,我欢快的跑进了密室,密室里没有大床,只有一个用来暂时休息的矮榻,也勉强能躺下我。可躺了一会,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于是,我在密室里瞎逛了起来。
密室应该是石头砌成的,入口就在我房间的一面墙上,只要转动墙上的灯柱就能打开,密室四周的石墙看起来十分厚重,里面的布置也十分简单,不过那几个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把密室照得像白天一样明亮的夜明珠却给这简单的密室增凑了几分奢华。
以前没注意,这矮榻旁边的小石桌上怎么还摆了一幅棋盘啊!反正也睡不着,我就试着自己和自己下了起来,可是不管我怎么走,这盘棋都终都是以和局结束。虽然我这棋艺不怎么样,可每局都能和自己下和,也太不可思议了。一定是这残局有问题,算了,我还是重摆一盘吧!
正当我摆好最后一个棋子的时候,我面前的石墙突然动了一下,接着,我看见原本的墙壁缓缓升了上去。墙壁后面,一条宽敞的石头密道呈现在了眼前。
我拿了颗夜明珠,走进了这条密道,密道里没有岔路,走到尽头,还有一扇大石门,机关很简单,是离石门最近的一个灯台,和进入密室的灯台是一样的,只要转动它就可以了。
走出那道石门,是一个小山洞,看起来并不是人工开凿的,还供着一个不知道是哪路神仙的神像,神像的两边各有一个烛台,不用想,这应该就是关闭密道出口的机关吧,却不想,两个灯台都扭不动。于是,我毫不犹豫把手伸向了那尊神像,果然,这神像就是关闭密道的机关。
看来,设计这个机关的人一定觉得,就算有人发现了这个石洞,也会因为里面供奉着神位不敢造次,又怕万一有人真来给神灵上供,不小心动了烛台,所以,这机会就没装在烛台上,而是安在了旁人不敢随便触碰的神像上。
出了山洞,是一座山林,由于天黑,也看不清这山有多高林有多密,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能力,竟然就拿着颗夜明珠,从地上拾了根手臂粗细的树枝往着山势一直往下走。
山上不时传来野兽的叫声,不过听着都挺远的,我也没觉得多害怕。况且,从小到大,不管是邻居家的猫还是街上乱窜的狗甚至动物园里的老虎狮子,只要见了我,不是跑得远远的,就是温顺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所以,我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任何动物的伤害,包括夏天的蚊子和草丛里的蚂蚁。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终于找到了一条下山的路,顺着山路下了山,我闻到了一阵淡淡的油菜花的味道。这里是?
城外!
我居然来到了城外!这么晚了,我一个人来城外干什么?还是回去吧!
虽然我自认不是路痴,可我下山的时候只想着好玩了,压根没注意我是走的哪条路,而且那个山洞具体在什么地方,我好像还真搞不清了。怎么办?我好像回不去了!
现在应该是半夜吧,天裕国都城戌时五刻也就是晚上八点十五左右敲响暮鼓关城门,寅时五刻也就是四点十五左右敲响晨钟,开城门。我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反正到了城门口,城门是关着的。
回不了宫,进不了城,难不成我要在这城门外睡一觉等开了城门,再想办法趁早朝百官进宫的时候混进宫里?好像也不太现实,毕竟皇宫不是旅游景点,偶尔还能趁管理员不注意逃个票什么的。
可不混进去我又能怎么办,难不成在宫门口大喊我是你们家太子爷,快来接我进宫!
哎!我要是没脱那身铁甲这招可能还管用,可我这个样子,就算是站在我那便宜父皇面前,他也不一定认得出来吧!
怎么办?怎么办?
虽然已经是初夏,可这夜里还是冷得难熬,而我只穿了一身单薄的中衣,缩在城门洞面还没睡着就已经冷得不行了。
还是运动一下暖暖身子吧!于是,我站起来,准备跳几下活动活动,却不想,我这一跳竟然这么高,还差一点撞到五六人高的城门洞顶上。
好高哦!我自己这一跳吓得不轻,忙跑出城,想在远离城门的地方试一下自己到底能跳多高。谁这一跑急了些,竟然双脚离地,大有武侠小说里草上飞的感觉。从城门到城外三里亭我跑了几分钟就到了。而那用尽全力的一跳,竟然让我看到了城里的灯火,天哪!这应该就是传说的中轻功了吧!
有了这技能,我还怕进不了这城!于是乎,我飞跑到离城墙不远的地方,使劲一跃直接就越过了城墙,而城墙上守卫的官兵只觉空中划过一个白影,再看又什么都没有,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
这个时间,城里的街道偶尔还有行人经过,看样子还不到二更,也就是不到晚上九点。因为天裕都城二更到四更才禁行。不过街上的店铺却都已经打烊了。
可能是我黑得看不出长相的脸还披散着头发又一身雪白中衣的样子太像鬼了,走在路上,看到我的人纷纷大叫一声然后撤腿就跑,还有几个胆小的吓得脚都软了,那连滚带爬磕头求饶的样子,比电影上演得还要夸张。
哎!本来我还想去在城外看到的那处灯火通明的地方看看呢,可为了都城安定,我也只好做罢。转而飞上一处屋脊,很快就到了皇宫附近,然后几个起落,避开宫中巡逻的侍卫,没大会就进了东宫。
谁知道,我刚进到自己的寑宫,竟然被一道金光擒住,直接按在了地上。
“师傅,是我!”我赶紧吱声,生怕金面师傅把我当刺客顺手给结果了。
“殿下?”金面师傅听出我的声音,赶紧抬起踩在我后背的大脚。“殿下,您怎么在这?”
“我……”难道我要告诉他我从密室的密道出了宫,然后又自己飞进来了?顾天霸的母后之所以不许除徐总管之外的任何人进入密室,应该也是怕被他们发现那个密道吧!我正想怎么应付金面师傅的提问,却发现后背被他踩过的地方竟然痛得厉害。我大叫道:“师傅,徒儿的背好像被您踩断了!好痛啊!”
“快让我看看!”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只觉后背一凉,衬衣已经被金面师傅一把扯开,然后,我们同时愣在了原地。
“属下该死!”金面师傅反应过来,单膝跪在地上,“请殿下发落。”此时的金面已经做好了自废双眼甚至以死谢罪的打算,只等顾天霸开口。
“你能不能把外袍脱下来先借我穿一下?”
金面师傅也不敢抬头,匆匆脱下自己的外袍双手举到我的面前。我接过来,套在自己身上,谁知道他的外袍这么长,我刚一迈步,就踩上了到了拖在地上的袍子上,一个踉跄向栽在地上。
“嘿嘿……”
“谁在笑?”我趴在地上,眼睛却警惕的望着四周。
“殿下,没人!”
“我刚刚真的听到两声不大的笑声。”还是幻听了,从地上趴起来,拍上衣袍上的土,我提着袍子就往房间走,可是除了后背,我的全身竟然像被无数把刀子同时在剐一样的痛。
金面看着那个穿着自己衣袍的纤细身影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吱”做响的女孩。虽然她变了性子,可这一身的邪病却并没有消失。以往,她都是靠男人鲜血来缓解这切肤蚀骨的疼痛,可现在她这个样子发病,被人看到恐怕会有麻烦。
“殿下!”金面划开自己的手臂送到顾天霸的嘴边,“快喝吧!”
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走开!”我不是咬血鬼,更不是妖怪,我不要喝人血,一口都不要。
“殿下,您撑不住的!”
“走开!”谁说我撑不住!林沐雨十四岁那年急性阑尾炎被老师送到医院,可是舅妈说家里没钱,随后就把我从医院接了回去,没医没药躺在床上痛得直打滚。直到两天后舅舅回家,才把我送到医院做了手术,我不照样撑下来了。
“殿下,你喝一点,就一点行不行?”
我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脑子里面也乱成一团,任金面师傅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
金面见顾天霸痛得晕了过去,可额上流下来的汗水却越来越多,就算晕了过去,她依然眉头紧皱,依然承受着疼痛的折磨。来不及多想,金面将自己划开的手臂送到顾天霸的唇边,看着她本能的吮吸自己的鲜血,金面却并没有觉得怀里的女孩有多恐怖,反而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就像襁褓中吃奶的婴儿一样可爱。
我只记得自己痛得晕了过去,可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房间的床上了。天还没亮,我伸手想去按床头的开关,这才想起自己所在这个地方,还没有出现电灯。
“殿下!您醒了!”金面师傅揭开盖着夜明珠的黑布,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
“师傅!你怎么在这?”
“属下方才亵渎殿下,请殿下发落!”金面师傅依然跪在地上,看样子,应该是跪了很久了。
“算啦,只不过是撕破了我一件中衣而已。”再说,我中衣里面还穿了心衣,中衣被扯破也没特别大的关系。
金面暗想,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被人看了身子至少也会寻死觅活吧!那普通男人若是看了未出阁女子的身子,应该怎么办?哦!娶了她!可他看到的可是太子殿下啊,太子怎么可以嫁人?她只会拥有无数的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