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随他们一起回到了房间,晴雪还在熟睡当中。
“可是,这不过只是一个醉菇而已,真的能让人发挥如此威力吗?”
碎石前辈有些怀疑地看向彩月,毕竟他行走江湖多年还从未听说过此等奇事。彩月一脸肯定地点了点头:
“用醉菇酿出的酒和一般的酒有所不同,它能挖掘人内心的渴望并在幻觉中激发出这方面的潜能,当然,同时也会对身体造成相应的负担。”
左芯总算是有些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我吃下醉菇后是因为内心十分渴望成为一个大侠所以才能激发出潜能从而揍跑那些山贼的?”
彩月点了点头,一旁的薛轩仁不禁“啧啧”感叹道:
“那我们是因为当大侠当惯了,所以才没发出多大威力咯。”
“可是,晴雪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碎石前辈有些担心起他这个二徒弟来,毕竟拜师礼金还没到手呢。彩月安慰他道:
“恩人放心,我已经替小恩人把过脉了,小恩人因为没有任何武功底子,所以身体和几位比起来有些弱,再睡一会儿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听她这样说,众人这才安下心来。薛轩仁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那既然这个醉菇威力这么大,为何你们不食用这些醉菇自己去赶走这些山贼呢?”
只见彩月抿着嘴摇了摇头:
“醉菇是挖掘人内心最深的愿望,我们神月村是世代习医,要说最大的渴望也不过是成为一代神医,对当大侠什么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渴望。而且,”
她停顿了一下:
“醉菇不能多吃,这一次恩人们是睡了一天,下一次也许会睡七天,再下一次,可能就是一辈子了。”
左芯听后十分惊讶,没想到醉菇还能让人睡一辈子,简直就像是现代版的安眠药嘛!但她还有一个疑惑。
“你们为什么不报官呢?这件事官府会管的吧!”
虽然古代人的法律意识很是薄弱,但这种事官府总会管的吧!此话一出,彩月却有些沉默了,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左芯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大好意思再催她说下去了,正想着要岔开话题,不想彩月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或许就是神月村的报应。”
“报应?”
众人听后有些诧异。彩月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
“这件事发生在我出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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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年前,神月村还是那个富饶的神月村,是有口皆碑的医者之村,村人都以习医为主,谈医为乐,以自己是神月村的一员而骄傲。
可是慢慢的,这种骄傲演变成了一种傲慢,神月村的人不再轻易地为外村人看病治疗,除非那人能支付得起高昂的费用;对待病人也不再一视同仁,而是以所付药费来划分等级,决定医治的先后次序。
“听我爷爷说,有一个晚上,一个小男孩独自跑到了神月村,挨家挨户地求人去救他的父亲,听说他的父亲已经生命垂危,十分需要大夫的治疗。”
“可每家人都拒绝了他,因为他拿不出那么多银两。”
“那个小男孩一边跪一边哀求,可还是没人答应。”
“第二天,第三天小男孩还在跪,就在第四天,小男孩消失了,大家以为他终于放弃了。可再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又出现在了村门口,什么也没说,就那样盯着神月村来来往往的人群,眼神冷得可怕。原来,他的父亲去世了,他成了一个孤儿。”
“后来,在我十岁那年,神月村便开始屡屡遭到一伙山贼的袭击。村长找过官府报案,可官府从来都是置之不理。许多人再也受不了了,都逐渐搬出了神月村,曾经那样热闹的神月村就这样变得萧条起来,只剩下我们这些不愿意搬走的人了。”
彩月说完后众人都陷入了一阵沉默。左芯看向彩月:
“你们认为这是当年那个小男孩的报复?”
彩月淡淡地笑了笑:
“到底是谁的报复对我们而言已经不重要了。老一辈们已经好好反思过了,我们也已经受到了惩罚,只希望未来神月村能够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左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跟着她一起笑了笑:
“嗯,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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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晴雪终于醒了过来,她一醒来就开始嚷嚷着浑身痛、肚子饿,不过好在有彩月照顾她并替她医治。
晚饭过后,碎石前辈跑到村子上唯一的酒馆里喝酒去了,左芯和薛轩仁则坐在院子里乘凉。这里的夜晚真是妙不可言,蛙声阵阵,星空格外澄净。
“阿薛,你有没有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哟呵,你竟然也察觉到了,有进步。”
“那当然,本女侠一向很敏锐的。”
“那你说说看,怎么个奇怪法。”
“就我对一般山贼的了解,他们不太像是对被抢对象很专一的人。神月村都被抢得只剩个空壳了,为什么他们还是紧紧咬住不放呢?”
“是啊,这点很奇怪,就像是对神月村情有独钟一样。”
“难道当年那个小男孩就是这伙山贼的头目?”
“这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你很感兴趣?”
“也不是说感兴趣,只是我觉得彩月他们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并且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就没必要再对神月村进行打击报复了吧。”
“那你想怎么做?”
“不知道,不过总得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