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芯一听这话,立时寒毛乍起,话不多说立刻连滚带爬地躲到了黎云身后,生怕自己被这小子交出去:
“把我交给她们的话你们可就没‘鱼饵’了!”
黎云比谁都清楚此时左芯的重要性,他冷冷地看着婆孙俩道:
“不敢和朝廷作对?那敢问阁下这种行为又是什么?”
老婆婆“嘿嘿嘿”地笑了一下:
“老身无意冒犯,只是这位姑娘拿了老身一样东西,特来取回罢了,还望大人见谅。”
“什么东西?”
黎云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左芯,左芯立刻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那玩意儿可早被自己吃了,又怎么交得出来?
黎云转头看向那个老婆婆:
“本官不管你们之间有何恩怨,但她既然在本官手里,自然是由本官来处置。”
老婆婆随手慢悠悠地晃了晃手里的烟杆:
“那老身就得罪了。”
话音刚落,老婆婆手里的烟杆立时变成了一把匕首像一条毒蛇一般忽地一下就朝黎云刺去,好在黎云及时察觉并用剑鞘将这一击挡了回去,然后迅速将左芯往旁边一推拔剑迎战。
看到黎云手里的那柄剑,老婆婆脸上微微露出惊讶的神情:
“追影剑?好小子,来头不小嘛!”
“阁下还真是见多识广。”
追影剑剑身轻巧并且锋利无比,配上追影剑法,对方只能看见地上的剑影却无法看见持剑人手中的剑身,只要距离恰当在不经意间就能一剑封喉。
老婆婆也深知此剑的厉害,她立即察觉到此人的不简单,瞬间与黎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她放弃了杀掉黎云的想法而改为死死缠住他让他不能去护住旁边的左芯,而让月儿直接对左芯下手。
此时周围的吃瓜群众早已一哄而散,站在周围的护卫也都因为听了雪玉的声音而倒地不起。
左芯现在处在了孤立无援的局面,并且手脚还都悲催地被捆住了,只能像一只蚂蚱一样一跳一跳地躲闪着。
眼看着月儿就要追上左芯了,突然只听一声惨叫,月儿“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张大着眼睛,血汩汩地从她身下流出,手里的那只玉笛骨碌碌地滚落到了一边。
“月儿!”
老婆婆见状脸色大变,飞奔过去扶起倒在血泊中的月儿,只见那月儿的脸色早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像是随时要消失一样。
老婆婆一脸恨意地抬起头来,不想一把剑早已指在了她的鼻尖。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你是……”
话还没说完,老婆婆突然停住了,就像时间静止了一般,她缓缓地倒向了旁边,血从喉咙处慢慢渗了出来,脸上依旧保持着刚才那副惊愕的神情。
左芯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还是那副傻呆呆的模样。”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左芯的心里像是有什么被突然打开一样,眼泪不自觉地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她咬了咬嘴唇,难过、欣喜、埋怨、不解一同汇聚在脸上,许久才哽咽着道:
“你真的……来了?”
“对不起,好像还是来晚了。”
左芯忽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像是要将心中埋藏的所有难过、委屈和害怕都给哭出来一样。
他笑着将她搂入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没事了。”
左芯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静静立着一人,他伸出洁白如玉的手将滚落在一旁的玉笛捡了起来:
“竟然被丢在一旁,真是罪过罪过。”
黎云看见那人后立刻迎了过去,恭声道:
“师父。”
千百仪看向那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笑了笑:
“果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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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来了。”
木雪剑看也不看他道:
“你还真是等不及呢。”
“我跟你说过,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把他们都放了,以后也不要再为难那些人了。”
“赤霄剑呢?”
木雪剑解下系在背上的长木匣子。
“拿去。”
千百仪接过木匣子小心地打开,紧接着眉头皱了皱: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木雪剑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千百仪将木匣随手往地上一扔,木匣的盖子被摔了出去,露出里面的黄绸布。木雪剑愣了一下,脸上出现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回事?”
千百仪冷笑了一下,立即拂袖转身:
“黎云,他们就交给你了。”
黎云拱手道:
“是。”
“慢着!”
一个女声突然在众人身后响起。
左芯转身看去,只觉这个姑娘分外眼熟。
木雪剑皱着眉看着她道:
“雪雁?你来干什么?”
原来是那日在呼啸山庄见过一面的雪雁,一种有些突兀的情绪在左芯心里升起。只见那位雪雁姑娘脸色苍白地站在众人面前。
千百仪见到雪雁笑了笑:
“你到底还是起了点作用。”
木雪剑愕然,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雪雁:
“雪雁,你……”
“对不起大公子。”
千百仪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剑在哪里?”
雪雁突然跪在地上,她望着千百仪,满脸的哀求:
“大人,要我把剑给你可以,但请您答应我一个请求。”
千百仪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
“雪雁,是不是在呼啸山庄呆久了,就忘了自己是谁?”
雪雁拼命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的命是大人您的。命,您随意处置,但请您看在这把剑的面上,答应我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