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年华心中有其他人，不可能会贸然做出这些招人非议的举动，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无法看透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这种把握不定的感觉，是任何商业人士都极为忌讳的。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谈一谈了。”季年华低沉的嗓音响起，为这朦胧的场景增添一抹诡色。

这异常突兀的声音响起，让许灵犀的心也随之漏了半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但常年的社交让她学会应该在怎样的时机露出怎样的神情。

那抹温和的笑容再次出现在脸上，十指相触抵在下巴处撑住头所带来的重量，眼中充满了探究的意味“哦？季少想要谈些什么？”

“谈谈只属于我们之间的交易......在此之前，能否请许小姐共舞一曲？”

季年华一边说着暧昧不断地话语一边往许灵犀所在的方向靠近，并做出一个绅士舞者邀请的动作，使得许灵犀的眉头锁的更紧。

音乐不知何时从手机里缓缓泄出，当代流行曲盖过了原有的清雅，见她迟迟没有反应，季年华眼中也透着些许的不耐烦，原本弯曲的身子直立起来，他本就不是绅士之人，若不是商业中的礼节，他本该活得更洒脱。

脸上那痞气的笑容渐渐收拢，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跳或不跳，亦或者你想要和宁家结亲？”

隐隐威胁的话钻入许灵犀的耳中，竟让她心中有一丝轻松，这才是真正的季年华，一个不会对其他人再有真心的季年华！

手轻轻的搭在另一手上，许灵犀脸上的笑容再次浮现“季少笑话了，您的邀请，谁敢不接。”

季年华不语，脚上却带动着整个舞步，许灵犀虽对不喜跳舞，但常年的交际也多多少少学会了一些，被他带动着，自然也很随意的就附和起来。

音乐慢慢流逝，两人的步调随着音节的起落而跌宕起伏，似两人的距离在这场交际舞中也变得亲密起来。

像在有意为难一般，越接近音乐结尾，季年华的步调愈发扩大起来，许灵犀有些费力的跟上，想到之前在办公室中隐约的不愉快，心中的苦闷只好隐藏下去，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交际场中标志性的笑容。

一场舞结束，许灵犀总算以为可以缓一缓，却发现环绕在自己腰间的手并无打算放开的意思，眉间轻蹙，却又很快抚平。

极力支撑着耐心抬头看向季年华“季少还想舞一曲吗？”

“是还想，不过，倒不是舞......”季年华暧昧不清的说着，将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让许灵犀不得不靠近自己，俯头，慢慢靠近，气氛变得模糊不清。

突然变得亲密起来的氛围让许灵犀极力想要逃离，她明明抗拒这种事，身体的疾病都未好转，却偏偏在同一个男人身上慢慢沉沦，她不知是该厌恶自己，还是憎恨他人。

身体上的手掌慢慢游走，似乎想要挑起她的情欲，可季年华不懂，许灵犀如今仅剩的，只有恐惧。

那般温暖如春风的笑容再也无法维持，许灵犀将所有的力量都汇聚到双掌两侧，奋力想要推开那坚硬的胸膛，甚至那一向把持很好的情绪有要崩溃的状况。

呼吸愈发变得急促起来，许灵犀奋力一推，终于从那怀抱中脱离出来，手指紧紧的抠住桌边极力让自己大口呼吸以获得更多的氧气，甚至隐约还可见到她薄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以及那烛光摇曳下泛着珠光的汗珠。

季年华大致了解她身体的缺陷，原本只是想要捉弄她一番，却未曾想到她的病情竟如此严重，第一次见到一向精明能干的许灵犀这般脆弱的模样，却出奇的，没有恶趣味成功的骄傲感。

想要伸手查看一下她的情况，却在双手快要触及时被她迅速弹开，那眼中失去了惯有的风度，充盈着满满的戒备。

“你还想干嘛！”

季年华自讨没趣，收回手，揣在裤兜里“不干嘛，只是恶趣味成功却发现并没有想象那般愉悦。”

许灵犀沉默，平静片刻，挺直腰背恢复之前自信落落大方的模样，只是那一贯的笑容已然消失不见“季少可还有其他的事？若只是为了这场无聊的恶趣味，可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