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车马未上,沈风月便又贴将上来:“姐姐,姐夫可是要出门?”
沈风裳笑笑:“将才夫君说了,是要出门,妹妹有可是还有事?”
沈风月磨噌两下,再装着天真的模样道:“姐姐,妹妹一人在府里也甚是无聊,可否捎上妹妹一道。”
沈风裳转头看下章国忠,见他明显不耐烦之色,嘴角都抿成一条直线了,便明白他是不喜了。
便笑道:“妹妹,你姐夫毕竟是男子,这你若是与你坐一道,可是有损你闺誉。”
“姐姐多虑,这不你还在么。”沈风月解释道。
“妹妹,虽是如此,姐姐却还是觉得不妥,只是若是妹妹执意要出府,也可由管家另备车马,这样才是稳妥。”沈风裳善意解释。
沈风月委屈道:“姐姐可是不喜与妹妹一道,只是一同出个门,何来如此多的推辞之词。”
沈风裳还想说些什么,便被章国忠打断道:“时候不早了,若是沈二小姐非要跟着我俩出门,要么另备车马,要么便同车夫坐至车外。”
然后二话不说,便把沈风裳带上马车,自己也一跃而上,看都不多看一眼沈风月。
沈风月见他们都上了马车,咬牙想着,这劳什将军,果然不懂得怜香惜玉,让自己一娇小姐,与车夫坐马车外,道上人来人往,到时,他的闺誉才真的大损,真真是气煞她也。
旁有陈管家上前道:“沈二小姐,您是另备车马,还是同车夫一道坐着?”
沈风月忍了又忍,她自是不能同车夫这种下人坐一道,便深吸了口气,抿嘴笑道:“还是有劳管家,替我另备车马了。”
那头,知道沈风月不上马车,车夫忙一甩马鞭,策动马车,马车轱辘声在大道上响起。
马车里还的人隐约可听到,外头陈管家说道:“沈二小姐先进厅里稍候,府里马车不多,仅有的备用马车,还需清理检查,估计要些时辰。”
马车离将军府越来越远,马车里,沈风裳有些好奇:“将军,似乎有些不喜二妹妹?”
“何以见得?”章国忠挑眉,他自己倒并无所觉。
“难道不是,这几次见面,将军都落了她脸面不是?”沈风裳坦言。
这下换章国忠有些疑惑了:“有这事?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未针对谁,与我来说,她只是客人,或者更确切来讲,与陌生人无异,喜或不喜都未在心上而已。”
沈风裳被噎到了,难道之前所为,都是他随性而为,倒是她多想了。
见她不言,车内过于安静,章国忠又起话头道:“夫人可是不喜你那二妹?”
“将军可是瞧出什么?”沈风裳轻笑,她不在意表现出自己的敌意,至少在这个自己下了决心,不管喜欢与否,都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面前。
“倒也不是瞧出什么,只是你道我未给她脸面,却也未见你与她解围,想着,夫人定也是不喜她罢了。”章国忠解释道。
沈风裳笑笑:“将军对此有何见解。”
他倒想知道他对自己,这种明明白白的讨厌,有什么看法,世间男子皆不喜女子有憎恶之心,显得有些刻薄。
章国忠倒是一本正经道:“是人都有喜恶,既然夫人不喜,便不用与之周旋。”
他坦然的样子,让沈风裳还是有些愣神:“将军不会觉得,妾身这样不够贤良?”
“贤良与否,别人本将军不知,本将军只知道,我的夫人,不是那恶毒之人,既然能惹你不喜了,便是她哪里不好,不好之人,你同她有好脸色做何。”总之章将军的意思就是,夫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沈风裳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想了想便问道:“将军此言,可是哄骗与我。”
“本将军向来不喜虚伪之言,夫人只消记得,你是我夫人,一般闲杂人等的闲气,不必去受,若是惹什么祸事,一切由我。”这话他说的认真。
虽不知诚意如何,但有这个心,便足够了,沈风裳不免红了眼。
见她有要哭之势,有些慌了手脚,忙道:“夫人这是做何,可是为夫哪里做错了?”
看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沈风裳噗笑出声:“不是,只是能得将军此番话语,妾身有些感动。”
一听她的回答,章国忠心放心不少,便又道:“如此便好,不过,夫人,以后莫以将军称呼,喊我时初如何。”
章国忠不太喜欢她叫自己将军,那样觉得很是生疏。
沈风裳红了脸,这般亲密的叫法,她有些猝不及防,只是也只喏喏了两下,轻声唤了句:“时初!”
章国忠顿时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乐呵呵地喊了声:“裳儿!”
车里顿时一派温馨,倒是马车外的车夫,险些不会驾车了,此人正是成义,他与章国忠在一起不少年头,可真没见过她如此温柔地喊人,差点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两人虽然称呼亲近了许多,但毕竟是没有过多接触,章国忠也是个纯情之人,并未再做过多的亲密举动,这令沈风裳高悬的心,定下不少。
很快,马车入了闹市,成义停下马车,询问道:“将军,前面便是街道,马车进去怕是不好走,你意下如何?”
“找个空矿位置停下,我与夫人走着去便是。”话完,便见他探身出了马车,利落下了车,而后候在边上,等着沈风裳出来,伸手把她给接了下来。
吩咐成义一声,让他找个地方等着他们回来,便拉着沈风裳往闹市走去。
眼前的人是自己夫君,沈风裳也不扭捏,随着他牵着自己的手,手心停来的温度,让她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