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苏浣携秦梓出逃之后,秦梓屋外的侍卫见他们的主子半天不出来,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在叫喊了几句之后便破门而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他们的主子脸朝地面躺在地上,桌上是一杯喝了一半的酒。
旁边的窗户大开,哪里还能看见罗姑娘的影子,这才发现他们主子的老婆跑了。
慌乱中刘天霸悠悠醒转,即刻吩咐这些人封锁整个封都,彻查每个客栈。
整个虎门镖局乱成一团。
在虎门镖局歇息准备参加明天婚礼的各大江湖人士也因为外面的骚动从睡梦中醒过来。这才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
此刻刘天霸也无暇管他人的议论,一心想着把秦梓抓回来。
那些客人见婚事吹了,估计明天的婚礼也不会如期举行,此刻再在虎门镖局待下去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便各自收拾收拾离去了。
叶炬便是客人中的一员。
他去隔壁房间找他家庄主,却发现哪还有庄主,找了整个虎门镖局都没发现庄主的影子,不禁纳闷。
然而,却也不担心庄主会遇到什么不测,毕竟如今这世上能与苏浣抗衡的人恐怕不会超过三个,而这三个人此刻必然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他料想他们庄主许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先行调查去了。
毕竟庄主莫名其妙将他抛下的事情也不少见。
叶炬黯然叹了口气。
如今只好去下个地点等苏浣。
自一个月前开始,鬼门庄外出办事的暗影接连遭受暗算,死讯不断出来,可惜一次都没有找到过这些人的尸体,他们的死讯基本都是有人写信送来的。
若是能找着尸体还好说,他们可以查看尸体从伤口上找到凶手的线索。
那些写着死了多少人以及在哪里死的信隔五日就会送来一次。
第一次在西巷府,第二次在封都,第三次在丰城,如今他们根据信上提供的线索已经去过西巷府,封都,却仍旧一无所获。
既找不到那些暗影的尸体,也找不到任何线索。
渐渐地,他们开始感觉,这是有人故意一步一步地将他们引向某一个地点,至于目的是什么还不清楚,但是想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然而,明知再走下去会有危险,却又不能停手,毕竟这些暗影都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训练的,谁能料到这么容易就被他人暗算,如若真的有人要害鬼门庄,那这个人也许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江湖第一的位置,这么多年来一直有无数人觊觎,奈何单个帮派都不敌鬼门庄,所以鬼门庄一直是各方势力的眼中钉肉中刺,有多少人想着鬼门庄没落或者被族灭。
鬼门庄虽然是天下第一,走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入腹背受敌的情境。
事关鬼门庄的生死存亡。
所以查是肯定要查的。
叶炬和苏浣约好下一站去丰城,此刻苏浣不知所踪,他只好自己先动身。
到达丰城之后想着先吃一顿好的,便来了这间酒楼,美滋滋地点了个包间,吃的正香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这里面是什么人?”
“何爷,这间包间今日被他人先定了,您看您能不能移驾其他上好包间。”
“滚,这间包间一直都是我们爷在用,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是是是,平日里也只有何爷有这个财力用这个包间,但是今日那位小哥就是要这酒楼最好的包间,我们也没办法啊。”
“让他滚出来。”
此时门正好打开,叶炬抱着胳膊靠在房门上,打量着眼前被众人簇拥着的肥头大耳的何爷,轻蔑地笑笑。
“谁规定只有你们可以用这包间了?这门上有写吗?”
“你小子别废话,我们何爷一直以来用的都是这间包间,哪来的野小子。”
“我这人从来不和狗说话,让你们主子开口说话。”
“你……”小厮作势要打他。
店小二拦住了他,“爷,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滚开你。”店小二被甩出几米远。
叶炬见状抬脚蓄力猛踢了那个小厮一脚,那小厮瞬间被踢出十几米远,口吐鲜血。
“不要欺人太甚。”
“是谁不要欺人太甚,我付钱在这吃饭,我欺谁了?你家走狗踢了小二一脚,我还他一脚,敢问我又欺谁了?”
“来人啊,给我吧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打到连爹都不认识。”
何爷话音刚落,身后二十来个小厮立马上前作势要收拾叶炬。
只可惜,他们哪里是叶炬的对手,只见叶炬左手一个右手一个,那边左脚两个,右脚三个,不一会儿功夫就把所有人都撂倒在地上,疼的直叫唤。
叶炬拍拍手朝着何爷走过去,抬起一脚就是一阵猛踹,这才引出了后来的事情,何爷被踹到一楼,正正地砸中了秦梓和苏浣的桌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嫂子竟是这般厉害的人,小的真是刮目相看。”叶炬在听苏浣说了来龙去脉之后对眼前这个女子啧啧称奇。
“说了别叫我嫂子,我不是你嫂子。”
“哈哈,不叫便是了。那我以后唤你什么?”
“秦梓便可。”
“那多生分,不然以后叫你小梓吧,你看你入了鬼门庄也算是个小师妹了,叫你小梓不过分吧。”
“看来你很喜欢别人张口闭口叫你“小子””
叶炬略一思索,好像确实,小梓这个称呼听上去怪怪的。
“说的也是,容我再好好想想,一定给你找个好听的称呼。”
“其实,小梓,还是嫂子最好听了。”叶炬说完哈哈笑了几声,在秦梓反应过来之前从窗户逃走了。
秦梓无奈。
“你们鬼门庄不会都是这种吊儿郎当的人吧?”
“我难道看着也不正经?”
秦梓想到之前苏浣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半夜来她闺房问名字,学着她的样子占她便宜,“一点也不正经。”
苏浣没有回她的话,自顾自地说起来,“其实,我觉得阿梓挺好听的。”
阿梓,秦梓突然想起来了师父,苏浣是这世上第二个叫她阿梓的人。
因为满身都是伪装,所以知道她真名的人不多,而知道她真名又叫她阿梓的,只有师父一个。现在多了一个,她看着微笑着的苏浣,似乎并不排斥他这样叫自己。
转过头,“随便你。”
喝了一口茶,将头转向另一侧,不知是看什么还是只是掩饰心中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