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点头,小心的跟在对方的后面,招了招手,让身边的保镖继续监视着。
白初曼在江家别墅里呆了这些时日,和别墅里的阿姨佣人已经打成了一片,她不挑食,说话又甜,吃起饭来大口大口看着香,吃相却又很好看,就连厨房里的厨娘都格外的偏爱她,毫不客气的给她开着小灶,伙食一顿比一顿的好,养的她整个人都红润了不少。
白初曼这种自来熟让江熠晨和管家都啧啧称奇,私下里也叮嘱着佣人提高戒心,可是这些警告却没有起到什么功效,白初曼仍是一天到晚乐乐呵呵的到处骗吃骗喝,同时又毫不气馁的时不时上楼想去骚扰骚扰江熠晨,却回回被保镖抓住请回屋里去,连江熠晨都被这游击战似的偷袭搞得头痛不已,却没有借口收拾她。
向来沉静如死水江家别墅一时难得热闹起来……
山里的天气凉的快,才刚刚到九月,就可以感觉到秋日的阵阵凉意,别墅周边的枫叶也慢慢染上红,一片一片的向远处延伸。
白初曼身上一件白色的薄外套,下身针织裙,窝在球形秋千里,小腿还在外面一晃一晃,手里捧着一本不知名的小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厨娘给她烤的酥饼。
微凉的秋风吹起她的微卷的头发,她眼睛看的酸涩,抬眼不远处一辆车从别墅大门开了进来,管家带着两个佣人前去迎接,只见从车上下来的那人,鼻梁驾着眼镜,身着白大褂,其貌不扬,一股子的书生气,手里还提着银白色的密码箱,里面像是装着什么仪器。
白初曼难的看见外人,一时有些好奇,同时看着那个医生有些唯唯诺诺的模样,感觉有些违和。
“管家,这是谁啊。”白初曼眯着眼睛笑的很甜,整个人躺在树木遮掩的秋千里,很容易让人忽略。
管家被她这一声吓了一跳,老脸皱成一朵菊花,后怕的拍着自己的快要退休的心脏。
“少奶奶,这是本家那边给少爷从国外请来的医生,给少爷做苏醒治疗的。”
白初曼会意点了点头,冲着那个医生温和的笑了笑,医生的目光却有些避之不及,惶恐的多了过去,白初曼见状挑了挑眉,低头看了看自己,好像并无吓人之处。
偌大的别墅里多一人少一人并没有造成什么变化,那医生出了平日里给江熠晨检查检查身体,便宅在她的卧室里整日不见踪影,存在感低的不能再低,让人很快的就将他忘在脑后。
就在白初曼以后的日子可能都会这么安稳清闲的过下去时,老天爷却不怎么愿意如她愿。
她看着桌子上刺目殷红的请柬,苦涩的笑了笑,在这里过了一段悠闲的日子,倒好像把自己的正事给忘了。
白初雪与纪寒辛的世纪婚礼定在十月份,白纪两家的结合在a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请柬陆陆续续提前送了出去,而她手里这份设计奢华的请柬内部,用鎏金的墨水写着她“白初曼”三个大字,苍劲熟悉的笔记让她脑中一下子就浮现出那少年温柔的模样。
白初曼艰难的深深吐着气,心里沉闷的说不出话来,她以为自己早就应该放下,可是那沉重难忘的少年感情哪怕再恨,也不会被抹的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她轻轻地磨挲着手腕上的伤疤,粗糙狰狞的疤痕几乎没有任何感觉,夜晚的沉寂让人的情绪很容易被勾画出来,曾经的记忆在脑中如电影胶卷一般一一划过,她麻木的回想着,心里却激不起一丝丝的波澜。
手机铃声在静寂的夜晚乍得响起,白初曼抱着腿紧紧的蜷缩着,手指轻轻地划过接通键和免提键。
电话那边是颇为沉重的呼吸声,两人无声却有默契的对峙着,终于对方甘拜下风。
“初曼。”电话里的声音带着一些沙哑。“请柬收到了吗。”
“嗯,今天刚送过来。”白初曼出乎意料的镇定。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沉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纪寒辛再次开口。
“那……你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