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琬琰披着那件披风,紧紧地裹着自己的身子,很快便来到了白玉塔附近。
她躲在一处假山后面,朝着塔那边看去。
只见七人穿着各自的新衣被吊在塔上,鲜血浸透了衣衫,本就白皙的脸容,此时看上去几乎毫无血色,好像随时都要坚持不住。
塔下,一袭喜袍的白廉面无表情地斜躺在方榻上,身上盖着一条相同色系的毯子,眼睛轻轻地闭着,姿势慵懒,可那种气度,却是令人移不开目光。
在他的旁边,点着一炷香。
香燃尽,人头落地。
玉琬琰皱眉,裹紧了披风,定了定神,端起公主的架子,慢步走了出去。
“公主……您怎么回来了?”惊鸿第一眼就看到了玉琬琰,看到她回来很是着急,虚弱地摇头,“您不该回来的,不用管我们……”
还回来呢,她连府门都没出得去好吗?
虽然这么想着,可玉琬琰却是不动声色,淡淡地看了眼惊鸿等人,然后对旁边的侍卫吩咐:“你们,将他们放下来。”
然而那些侍卫闻言只是跪了下来,并没有要听命的意思。
玉琬琰蹙眉,也懒得去质问发火,径自走到白廉的面前。
距离近了,也就看清楚了对方的容貌。
今日的他一身如火喜袍,张扬而邪魅。
棱角分明的脸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刀削般的下颌,配上凉薄而又不失性感的唇,仿佛透着一丝吸引人的魅惑。
剑锋般的冷眉斜插入鬓,一双眼睛轻轻地阖着,令人十分好奇若是他的眼睁开,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想到他的身份,玉琬琰再一次暗暗叹息。这么一个绝色男人,真的是可惜了。
虽然有一丝丝的惋惜,可她却知道此时此刻,什么最重要。
“那个……”玉琬琰突然犯了难,她到底该怎么称呼这家伙?
“公主舍得回来了?”白廉出声,唇角牵起一丝极浅的弧度,眸子缓缓地睁开。
那双眼,狭长而漆黑,深邃而冷漠,似是带着笑意,又仿佛毫无波澜。
玉琬琰正惊艳着,一只色彩斑斓的蜥蜴突然乱入视野,一下子跳到了她的身上。
“妈呀!”玉琬琰一吓,立即抖动身上的衣服,将那蜥蜴抖落在地,然后直接跳上了白廉的方榻,“快弄走它!快快!”
极近的距离,让白廉微蹙了眉,一双危险的锋芒,一闪而逝。
红菱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了蜥蜴,双手捧给白廉。
玉琬琰见那东西靠近自己,又连忙跳下了地,满是戒备惊惧地看着他。
白廉缓缓直起身子,将蜥蜴放在他的肩头,然后起身朝着玉琬琰走来。
“站住!你别过来!”玉琬琰连退好几步。
白廉果然停住了脚步,淡淡地看着她。
玉琬琰被他盯得心里发麻,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扯起一丝笑容:“本公主回来了,放了他们吧。”
白廉的目光扫了眼七人,然后转身,重新坐在了方榻上:“公主是心疼他们了?”
“他们都是无辜的,你……”
“无辜?”白廉冷笑一声,看向第一个身穿婚裙的男人,“此人冒充公主,还欲刺杀本王,已是死罪。不过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本王会让他活着的,但,生不如死。”
玉琬琰觉得脑袋有点疼,看向身受重伤已经昏迷的倾歌,秀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本公主的人怎么会是刺客呢?最多开个玩笑哈!”玉琬琰赶紧赔笑脸,决定先来软的。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承认。
白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本王想要一个人死,不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