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改,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也很难于改变了,不过他在学校里,倒是个风头人物。”
“宇瀚哥他那么优秀,在哪都会成为焦点的。”
两人一路聊着林宇瀚,似乎除了林宇瀚之外,他们之间已无其它的维系,儿时的点点滴滴已随着年纪的增长,变得渐渐陌生,只能在他们的心中驻成回忆,这是在他们的心中极为排斥、却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快到y城时,林宇浩临时接到公司的电话,所以将储凝送至村口的汉江河时,便又转道回了江城。
目送着林宇浩的人和车消失在视线后,储凝才轻松地吐了口气,和林宇浩相处的时间,果然是她最难熬的时刻。
储凝又看了看村口的方向后,便转头朝自家走去,那里有着最疼爱她的爸爸妈妈、定然还有妈妈专门为她做的她最爱吃的美味佳肴。
这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在储凝的期盼中姗姗来迟,但这场雪似乎比天气预告中预测的要来得早了些,因为雪花已经在昨夜迫不及待地降临大地了。
经过一整夜的洗礼,大地顿时变得银装素裹、万籁俱寂。空气中不再显得干燥,当然,一年之中,仅仅下一场雪还是不够的,但是至少这场雪带给了人们希望。
今晨雪花依然还在飘着,只是和昨晚比较起来小了许多。雪花落在身上后,随即便会化掉成水,只会在身上留下一点点的水渍。
不过这场瑞雪似乎停不下来,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好几天,大雪纷飞的第三日下午,林宇瀚风尘仆仆地从上海回到了y城。
冬天的午后,依然掩盖不住阵阵的凉意,今日下午雪花似乎下得稍微小了些,但地上早已经积满厚厚的一层雪。
如此的天气,人们是极不愿意出门的,宁愿呆在家中同家人围在火炉旁一起烤火、聊天。所以在本来就人员稀少的村庄里,几乎可以用‘人迹罕至’来形容此时的景象。
不过,在离河边不远处的常青林里,有一红一黑两个‘精灵’在不停地追打、嬉闹着,他们在银装素裹的白色世界里显得格外耀眼。
储凝虽说是非常怕冷的一个人,每年寒假后的雪天,她要么是窝在被子里足不出户,要么就是守在火盆旁边。离了这两样,她似乎成了无法生存的人,童年的记忆中,每每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里,她就成了林家兄弟的笑料,假如储凝一味地窝在被窝里的话,他林宇瀚必定会无聊透顶,所以每年下雪天,储凝都会熬不住林宇瀚的死缠乱打,依然会在下雪天被林宇瀚拖着出门,然后来到这片常青林中的雪中嬉闹、追逐。
在离他们不远处,一棵树枝上挂满雪花的常青树下,摆放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楠木古筝,古筝旁边有一个煤炭烧得很旺的火盆,火盆边缘则有两只款式一模一样、但是颜色不一样的陶瓷水杯,而火盆上正架着烧得滚烫的水壶,此刻,水壶里的水正滚滚作响,开水不时地从壶口溢出,瞬间香飘四溢。
储凝和林宇瀚一前一后,在常青林中不停地奔跑着、穿梭着。他们从常青树下跑至松柏树林里,又从松柏林跑回常青树下,在这个不大的树林间,充斥着他们的琴声和欢笑声。
终于跑累了,储凝取下头上的小红帽和手套,来到火盆旁边的那颗常青树底下坐了下来。
雪已不知何时又飘了起来,储凝伸出手来,雪花便像精灵一样飘落到她的手掌上,悄无声息,然后象又像精灵一样慢慢消失。
林宇瀚如痴如醉地凝望着陶醉在雪片中的储凝,他感觉此刻的她,像一个忘却一切尘世烦恼的雪中精灵,让人心醉神迷、却不敢有任何的亵渎之意。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远离城市的浮华和喧嚣,静静归隐在这如诗如画的山林里,品味雪花煮茶,再和心爱的女子合奏一曲《梦里水乡》,岂不惬意快哉?
“宇瀚哥,这场雪虽然来得有些迟,不过总算赶上了时候,对吗?”
储凝转头寻找着林宇瀚,发现后者正痴痴地看着自己,那眼神--,让她有些不安,于是她赶紧侧过头。
“还冷吗?要不要再喝点茶暖暖身子?”林宇瀚发现自己失态,赶紧收回心绪,紧挨在储凝身旁坐了下来,不断地把玩着手中的竹笛。
“早不冷了,刚刚只是练琴太久,腿和手都快冻僵了,不过活动了这么久,现在全身热乎乎的呢!”
“那就好!”林宇瀚见储凝还是有些气喘的样子,便拍了拍她的背替她顺气。
“我没事,坐一下就好了。”储凝稍微挪了一下位置,她有些不适应林宇瀚如此亲昵的触碰,必竟他们现在不比年少时期。
童年那些亲密的接触,在如今看来,是美好而又纯真的,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她渐渐地觉得,即使如她和林宇瀚之间的亲密程度,必竟也是要避些闲的。
“还说没事,脸颊都红彤彤的,你总是逞能,不如我们回去吧!改天再过来玩。”林宇瀚的眼神有些黯然,他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
“你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我应该多陪陪你这个远方归来的游子的。”储凝有意打破刚才的尴尬。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一晃就过了一学期了。”
“给我说说你们学校的趣事吧!听我们寝室的人说,江南的女生大多看上去都赏心悦目,对吗?”
“唔!”林宇瀚故作思维状:
“这话倒不假,就比如说,我读的虽是理工学校,但是我们系里也有几个不错的女生。”
“那你给我说说,你这一学期下来,有没有钟意的、或者想追求的女生呢?”
“想我林宇瀚如此的英俊潇洒,需要自已去追女生吗?都是那些女生前赴后继的贴上我好不好?”
林宇瀚摆出一副在学校很受女生欢迎的样子,然后观察储凝的反应,但是后者似乎除了浓浓的兴趣之外,竟没有半点其它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