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无雨,这含义倒是不错,虽然俗气了几分。”苏旋掖在侍卫身后轻轻点头,心中感叹:我若真是能让大晋无风无雨就好了。随后对侍卫说道:“你退下,我想跟他们谈谈。”
侍卫欲退又止,慌慌张张地说:“可是,这两人来意不明,奴才担心皇……”
苏旋掖剑眉一皱,微怒到:“怎么?没有听懂吩咐么?”他声音中透露出不送反抗的威严,那侍卫自知说错话,急忙退到苏旋掖身后。
“你们是为这倩魂草而来?”苏旋掖见步倾城二人从头至尾无视他,一直盯着盒子看,心里有点不悦。却不料他一番话说毕,这二人仍旧盯着盒子,没有丝毫回话的意思。
钟纯儿突然感觉到周围气氛不对劲,她下意识的看向苏旋掖,只见那邪魅的男人眼睛快蹦出火来。她忙戳了戳处于失神状态的步倾城。
步倾城回过神,也同样接收到苏旋掖幽深的目光,忙急着问:“这位公子,你刚刚……问了什么?”
苏旋掖一听步倾城的话,心中的怒气又加了几分,剑眉倒竖,对疑惑的二人说:“倩魂草你们就别想了,我不会给你们。”
步倾城心下一惊,定是自己刚刚惹怒了他。可一想到卧病在床的娘亲,她不得不继续开口向已经拒绝的苏旋掖乞求倩魂草。
一改之前的不卑不亢,她故意放低姿态,以近乎哭腔的声音说道:“两位公子,我娘还躺在床上高烧不退,大夫说中了毒,一定要倩魂草才能救她,否则……否则……”说罢,两行清泪已是流下。
钟纯儿听到步倾城的声音,心疼万分,诚恳地说:“两位公子,你们行行好,把倩魂草卖给我们,虽然……虽然我们能给的不多,但我们会倾尽我们所有银财!”
苏旋掖听的有些动容,眉头渐渐舒展,脸色也温和了几分,正欲说将倩魂草送与他们二人。
还未开口,却听到步倾城愤恨地说都怪昏君无道,害的他们家破人亡,以至于她和母亲现如今要寄人篱下,遭到迫害。心中愤怒再起,对侍卫命令道:“赶他们出去。”
侍卫深深感觉到周围似要凝结的空气,连答应都顾不上,慌忙赶二人离开。任凭二人如何哭喊也毫无犹豫之色。
二人刚被赶出包厢,还未离开,钟纯儿的贴身侍女喘着粗气跑过来,双眼红着说:“小姐,步夫人……步夫人自尽了!”
步倾城猛然瞪大双眼,心跳漏了好几拍。一阵眩晕感瞬间袭来,连连退后好几步。侍女忙扶住了她,却被步倾城一把抓住。
“你在骗我!在骗我对不对?是钟夫人让你来的,是她让你来骗我的!”侍女被她抓的生疼,却又挣脱不了,只能使劲摇头,带着哭腔解释:“不,不是……有刺客……刺客凌辱了步夫人,她……她不堪受辱,就……就……你们赶快回去吧!”
包厢内,苏旋掖看着房门外,思忖着什么。接着眼睛微眯,对身旁侍卫说:“跟着她们,看看她们是哪家的小姐。”
“什么?!皇上,你说他们是……是女人?”侍卫一脸的不可置信。
苏旋掖冷漠一笑,随即又觉得身边这些人太过愚蠢:“如果朕知道你们这么蠢,当初就不会培养根本你们!”
侍卫战战兢兢,心下却又开始疑惑自家主子怎么开始对两个女子感兴趣了。可是君就是君臣,就是传他没有问的权利,只能点头领命。
看着侍卫离开的身影,苏旋掖眸光越发幽深。
——
步倾城和钟纯儿回到钟府,直奔步夫人所在的偏房而去,期间与神色匆忙,拿着包袱的管家擦肩而过。
走进房间,看着面色惨白的步夫人,步倾城也刹那便脸色煞白。原来步夫人自尽后一直被白绫挂着,衣衫不整……
“娘……”她声音颤抖,眼泪濡湿了眼眶。
她颤抖着上前,心疼的像是被人豁开一个大口子似的,她浑身颤抖踩在凳子上,奋力抱着母亲下来。钟纯儿想帮忙,却被步倾城眼底的阴冷吓住了。
吃力地抱着母亲下来,她轻轻地把娘亲放到床上,一边仔细地整理着娘亲的衣衫,一边对一旁流着眼泪的钟纯儿说:“纯儿,你回你的房间吧,我没事,我想和娘亲单独待一会儿。”
钟纯儿呆愣了一下,没想到步倾城会赶自己走。不过看到步倾城的发红的眼圈,只好离开,临走前带着侍女们离开了。
“娘亲,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倾城……是倾城啊娘……你看看我好不好……”步倾城说着,眼泪滂沱而至。可不论她怎样哭喊,床上躺着的人依旧静静地,没有任何回应。
抹掉脸上的泪水,她使劲擦了擦红肿的眼睛,想为娘亲换上干净的衣服。可刚脱下娘亲身上褴褛的衣衫,那一块块淤青刺的步倾城生疼。
小腿,大腿,肚子,手臂……步倾城眼中泪水不住的流,她迅速为娘亲穿好了衣衫。她再也无法继续看着那些淤青……
一瞬间,步倾城脸色变了,她忽然想起了擦肩而过的管家,蛇蝎心肠的付烟……
她咬牙切齿,在心底暗自发誓:娘,你放心,倾城一定会给你报仇!
——
“回皇上的话,奴才一直跟随的人到了兵部尚书的府邸,想来方才之人正是兵部尚书的千金钟纯儿。”
“什么?!”苏旋掖一改慵懒的姿态,思索着什么:“尚书府……尚书府……”他暗暗思索着,又突然看向侍卫,问道:“你确定是钟魁的千金?”
侍卫挠了挠头,想了一下,又万分确凿的说道:“方才来请她们回去的,丫鬟穿的正是尚书府丫鬟制服,更何况那丫还口口声声称呼她为小姐,想来不会有错。”
苏旋掖一时间倒开始疑惑了,虽然说最近尚书府并未传出尚书夫人生病的消息,但是二人刚刚的表情不像是假的。
兵部尚书府邸。
步倾城紧握住手中的匕首,那把匕首是父亲还在世的时候赠与她防身之用的,可现如今却成了替母亲报仇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