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曹？”镇定如罗昊也忍不住爆粗口了，这也太彪悍了吧，还有这样玩的呢？

虽然理论上来说，面对这种杀不死的生物，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他“消失”，吃掉也没错，但是这种方式太过于诡异了吧。那凤凰可是天地间仅有的两头灵兽啊，就这样直接被吃了？

罗昊瞪着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赵先生，那样子摆明了就是不信。

“咳咳，你这样看着我也没用，我们那边的史书记载就是如此，反正人类那边都相信这个说法。”

赵先生咳嗽了两声，表情有点复杂，看得出来他虽然早知道这个故事，但说出来之后却是连自己都觉得有点假，生吞凤凰，这不是一般的彪悍能形容的了。

“而且正因为凤凰在那次战争中牺牲了，而且为圣战立下汗马功劳，他们的形象被作为图腾供人类崇拜，他们的子孙——大鹏孔雀之类的百鸟在人类世界中地位也异常得高。”

“那阿修罗王吃完凤凰以后呢？”罗昊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哪怕自己现在的形象跟语气活像个捧哏的也无所谓了。

“后来，才是浩劫的开始。”赵先生道：“那阿修罗神吃了凤凰后不但没有被凤凰的不灭火莲烧死，反而不知用什么办法炼化了凤凰，把那股不死不灭无限复生的能力据为己有。”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还是别问了，具体怎么炼化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据说阿修罗神也经历了九死一生才险之又险得在死亡边缘取得了凤凰之力。”赵先生见罗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连忙道。

“这个结果不止阿修罗神自己都没想到，更是大大出乎了联军这边的预料，本身祖神和二代神早已恢复了七七八八，若是早些重新参战必然胜算很大，然而为了谨慎起见，祖神还是决定等到百分百恢复之后再以势如破竹之势一举歼灭阿修罗族。但就是这一个耽误居然出现了这种始料未及的情况，胜负的天平又一次倒向了阿修罗。”

“为何人类和他们的神如此愚蠢？”罗昊虽然身为阿修罗，但是看到人类那边就这样葬送了机会也不免惋惜，好不容易有强援加入，而且本身也已恢复得差不多了，这种情况下居然放任凤凰孤身和阿修罗神对战，就为了那所谓的“谨慎起见”？简直愚不可及。

“王子殿下，这就是我要教你的第一课，不要用阿修罗的角度去看待人类和诸神。”赵先生的声音突然一改之前说书一样的散漫和随性，变得严肃而锐利，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罗昊也是一惊，随即便准备反驳。

“人类之所以能再这么多年的世间繁衍生息至如此地步，靠的就是我们继承了神族的那份谨慎和谋而后动。”赵先生不等罗昊开口，就把话接了下去：“你现在还在以一个阿修罗的视角看待这场战争，想着只要有机会就应该毫无保留毕其功于一役。这种思考方式正中诸神和人类的下怀。”

“难道我所说的有不对之处？”罗昊暗自攥了攥拳，忍住了一巴掌拍死这个猥琐人类的冲动，他从小身份尊贵，天赋出众，年纪轻轻就成为高级战士，虽然一向待人平和，从未表现出高人一等的姿态，然而那股骨子里的贵气和骄傲却是与生俱来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反驳他的观点，况且在这件事上，他不认为自己的观点有错。

“若是当时的诸神没有因为凤凰的加入而放松警惕选择退后疗伤恢复，而是选择全力进攻，阿修罗神面对四个神和两个凤凰的联手进攻必败无疑，那战争。。。。。。”

“就会结束吗？还是会以惨胜结束？”赵先生突然截断王子的话茬，并且不顾王子越来越铁青的脸色自顾自得说了下去：

“你这是在以上帝视角看问题，你要知道，当时众神的状态不比阿修罗神好多少，以虚弱之躯去迎战阿修罗神自然也没问题，然而若是把阿修罗神逼如绝境决定以命换命，那凤凰还好，可是几个本就虚弱不堪伤痕累累的神怎么办？”

“你要知道，王子殿下，众神可是很惜命的，就跟那些人类世界的高层一样，在他们灵敏的鼻子刚刚嗅到战争的走向时他们就会开始计算如何最大化自己的利益。”

“那照你这么说，当时联军那一边还做对了不成？”罗昊依然不服气，但声音已经有些软了。

赵先生笑了笑，那一抹八字胡随着他的笑微微扬起，看起来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我可从未说过联军正确，但是从结果反推过程站在最高点对当时的参与者指指点点本身就是不成熟的表现。”赵先生一句话差点没把罗昊气的背过气去。

“这就是我今天要交给你的第二点，第一点就是我之前说的，你要站在人类角度看待问题，在各种情况下，你们所看不起的那些渺小人类会怎么做，为什么那么弱小的人类现在成了世界的领导者，诸神的代言人？而你们这些强大的阿修罗则要在这片不毛之地上苟延残喘？”

赵先生虽然还是笑着，然而他的话却让罗昊沉默下来，似乎若有所思。

是啊，从一个阶段的结果看人类和诸神固然错了，然而设身处地得想想，当时那种情况下，联军一方有了凤凰的加入已经处于上风，外加凤凰单抗了那么久阿修罗神都毫无问题，这种情况下等自己这边完全恢复，再以摧枯拉朽之势彻底消灭阿修罗一族，的确可以确保自己这边以最小的代价获得胜利。中间出了凤凰被阿修罗神吞了的情况纯属意外，谁能向导阿修罗神连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

还有那多如蝗虫的人类，他们寿命不到百年，本身更是脆弱不堪，为何他们能统治九域？在神不在的时候治理一切，不就是靠的他们的聪明谨慎吗？若是自己还是一味得看不起人类，那自己将来的卧底任务定然异常艰难。

罗昊双手抱拳，冲着赵先生拱了拱手，这也是他父亲跟他说过的人类世界表示尊重和感谢的一种礼节。

“那赵先生，还有第三点吗？”罗昊这次还是以一种学生听老师讲课的样子问的，然而语气态度却和之前装出来的恭敬有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