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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挽歌 第四章 试炼

所谓“试炼”,是指每十年一次的试炼,每个年龄在100到150岁的男性阿修罗都必须参加的一个仪式,参加试炼的人会先被丢修罗场中自相残杀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活下来的人中杀人最多的十个会直接成为战士,而其他活下来的阿修罗会被分散丢弃在阿修罗四城外的魔兽山脉上一个月,这一个月能否活下来全看自己的本事,也可以选择和其他被扔进魔兽山脉的阿修罗结盟——只要你能找得到他们的话。能活着出来的也可以成为战士。

“婶婶你不是说过我作为你唯一的助手兼继承人不用参加这种试炼吗?”苏摩不敢再去摸那个铠甲了,怎么看这都是死神的礼物。“你还说这种血腥的试炼迟早得改改,不然我族数量只会越来越少,人类反而越来越多,到时候人家一人一口唾沫也把阿修罗国淹了。你绝不会让我族中少数有一肚子坏水的有用之才去参加这种仪式的!”

苏摩说完仔细观察着婶婶的反应,希望婶婶是在框自己。

“人间有位诗人曾经说过,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婶婶挠了挠脑袋,“虽然我们这里没有宝剑和梅花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只有砍刀和食人草,但是意思是没错的,你身为一个男性阿修罗,不去为了我族的背负的命运去努力修炼变得更强,只想着继承我的位子混吃等死是万万要不得的,我良心发现觉得与其让我族出现个从未有过的男性祭司被其他阿修罗嘲笑还不如为族中多增加一个战士来的实惠。”

“婶婶啊,打我记事起你一说谎就挠头,这个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苏摩放下心来,“我就知道你让我去试炼是在框我。”

“小子心眼倒是挺多,”婶婶楞了一下,把手放了下来又拍了拍苏摩的头,“不过框你的并不是参加试炼的事,事实上试炼你是参加定了,因为理由并不是刚才我说的良心发现,而是阿修罗王强制让你参加,我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哪怕婶婶告诉苏摩阿修罗王要让位给他,苏摩的反应也不可能比现在更震惊了。

“我靠,他伺机报复我是不是,一定是因为那天我给王子胡乱算命格的事儿,他表面上不在意,其实心里早盘算着怎么搞死我了,现在就找这么个理由让我去送死。”苏摩眨巴着眼睛愣了半天,大声喊道。

“别乱扯了,王的心胸根本不是你这小屁孩所能度量的,他说不在乎就真的是不在乎了。”婶婶难得严肃得纠正苏摩。

“那是为了什么?”苏摩也就是吐个槽,其实自己心里也明白以王的地位要自己的小命实在没必要搞得这么复杂。

“具体的我不能告诉你,反正还有三天试炼就开始了,你抓紧时间锻炼斗魂吧。”婶婶摆摆手根本不想解释。

“我这怎么练?人家都是从小就开始锤炼斗魂,我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剩下的时间就是给你打下手,我拿命去成为战士哦?”

“把修罗场里你看到的一切活的东西全宰了不就行了?”婶婶的语气轻松地像让苏摩去杀只鸡。

“你这话说得就好像,消灭人类怎么办?平均一个阿修罗战士砍死一万个人类不就搞定了?”苏摩爬回床上重新躺下,“我看我还是这几天多吃点多睡点好了,顺带去跟卖鱼的那家阿修罗小妹表个白,临死前不留遗憾就好。”

“怕什么,这不是有婶婶呢嘛?”拍着自己的胸脯,看起来相当豪气干云,“这不是还有亡灵板甲吗?有了他你还怕?”

“对哦,我都忘记这个东西了。”苏摩一下子又坐了起来,“可是修罗场不是禁止使用法器的吗?更别说魂器了,大家都只能拿一把一样的长刀对砍而已,顶多你可以多拿两把刀。”

“所以说你小子看问题不深远啊,修罗场不让用魂器,进了魔兽山脉谁管你啊,你在修罗场只要保证不死就行了。”婶婶笑呵呵的,看起来心情不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逃命是一把好手。”

“嘿嘿,那是。”苏摩听到这里也放下心来,“要说保命,这整个罗睺城都不一定有人比得过我。”

苏摩向来对自己的身法功夫很自信,阿修罗修炼斗魂基本都是走刚猛狂暴一条路,而婶婶独辟蹊径,将斗魂的力量用在身法上,结合人类世界的武学,自创出一套名为“幽冥十三步”的身法来,每一步都诡异莫测,步步叠加,当踏出第九步之后的每一步更是会让速度成倍暴涨,极限时身形会犹如鬼魅幽冥一般出现残影。

苏摩目前已经修炼到了第八步,但那第九步始终难以踏出,婶婶也没跟他演示过第九步之后的步伐,只是说这第九步必须要自己琢磨出来,但只有八步也足以让苏摩自信整个罗睺城绝对没人跟得上自己,因为除了自己和婶婶,压根没有别的阿修罗学习这种身法。

原因是当时婶婶自创身法之后兴致勃勃地想教一个小阿修罗这套身法时被无情拒绝了。

当时婶婶兴冲冲地对一个来看命格的小阿修罗说起这套身法的来龙去脉,还问他愿不愿意学。

“将来打万一打仗起了码能保命不是?”婶婶最后两眼放光得总结道。

“我宁死不学人类的东西,你这个叛徒!”小阿修罗说完就跑了。

从此婶婶再也没有说过教谁这套步伐。

“阿修罗都是群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的木头,小屁孩都不学我的步伐更何况那些成年阿修罗。”婶婶有一次喝醉酒跟苏摩抱怨。“一个个就知道刚正面去送死,好啊,我再说教谁这套步伐我就是乌龟生的。”

“婶婶啊,”当时只有20岁的苏摩小心翼翼得抓了抓婶婶的衣角,“要不你教教我得了。”

“你学这东西干嘛?”婶婶醉眼朦胧的看着苏摩。

“将来万一打仗了,起码能保命不是?”小苏摩眨巴着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