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韩佳青惊讶的神色,彻底证明了陆过的想法。
果然是顾莎莎没错,他的拳头微微握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语气,明显冷淡了许多,“算是认识吧,我们公司跟她们公司有合作。”
“哦。”,韩佳青似懂非懂得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却被权诗洁给打断了,“好了,妈,我们就先走了,您一个人在这小心一点。”
再说下去,恐怕她就活不到明天了。别人是感受不到,她可是感觉出从陆过身上渗出来的丝丝寒气了。
她硬生生得把陆过从病房里推到病房外,直到房门关上后,她才松开了他。
她不敢看陆过现在的脸色,自然也不敢主动跟他说话了。因为陆过现在就像一块冰块一样,一个眼神就能冻死人。
“哼。”
一声仿佛来自鼻腔里的冷哼,让权诗洁的心儿都颤了一下。
一路上离开医院,她始终不敢吭一声,就怕点燃了某人的怒火。虽然说某人现在已经气得准备把她给吃了,但还是隐忍着没有发作,准备看她怎么解释。
他还记得他之前问过她,她和顾莎莎是什么关系,她居然大言不惭得回了一句上下级关系。当时的他一直觉得蹊跷,上下级关系为什么顾莎莎这么恨她,一直针对她。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让他愤怒的点。最让他愤怒的是,她明明知道顾莎莎一直欺负她,却一直忍让着。她还向他解释说是为了工作,现在看来,并不全是为了工作吧!
陆过的眼神越来越深邃晦暗,眼眸深处却跃动着火光,似乎下一秒就要燃烧起来。
权诗洁越沉默,说明她越心虚。这也给了他足够的自信,相信他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而现在,他就只等着她的解释了。
两人坐在车上,车子迟迟没有开动。停车场里一片宁静,车内更是静得连心跳声都可以听的清。狭小的空间里,空气紧密得她快要窒息。
她挣扎于该不该说出真相,上唇不停地抿着下唇,仿佛下一秒,心里话就要脱口而出。
陆过板着一张脸,坐在驾驶位无声得表达着他的愤怒。时间一点一点得过去,他终于不耐得先开口了,“权诗洁,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权诗洁被这具有震慑力的嗓音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头仍低低得垂着,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我……”,她结结巴巴得说,“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这句话,特别苍白无力,而且,也特别搞笑,就跟喝醉了酒的人说他没喝醉一样,如果不是韩佳青说出来,他不知道还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就这,也好意思说她不是故意的?
陆过斜斜得睨了她一眼,一副你接着装的样子。
权诗洁自知理亏,叹了一口气,“好吧,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了。顾莎莎是秦医生的女儿确实没错,可是那也不影响我的工作啊。”
她仍然想找机会糊弄过去,因为她以为陆过生气是因为她上次骗了他。谁知,她的以为也是她以为,陆过真正生气的原因,才没有这么肤浅。
听到她说没有影响到她工作的时候,陆过抓着方向盘的力气显然加重了不少,“权诗洁,你确定她没影响到你工作?”
一句话,如同冰刀一样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他果然很会挑重点,很会挑她的痛穴下手。
被陆过这么一问,她的心隐隐作痛,却仍若无其事地说,“没有啊,至少我的工作没有丢,日常跟同事也相处的很好。”
“哦?原来,没有丢工作就是你最大的理想了吗?跟同事相处的好的表现,就是她们暗算你,把你关在杂物间吗!”
陆过彻底得怒了,方向盘被他狠狠地砸了一拳,整辆车都在岌岌颤抖。他无情得揭开了权诗洁的伤疤,但随之而来的是心疼和愤怒。
他的眉毛都竖了起来,整个人如同一只冷咧的黑鹰一般,死死得盯着权诗洁。
被揭开了伤疤的权诗洁,脸上那坦然的神色一下子就消失了,她用洁白的牙齿咬着薄薄的唇,过了一会,紧绷的神色才缓和了下来,嘴唇上印着一排齿痕。
她向来是个不懂得隐藏情绪的人,此刻更是如此,她脸上的痛楚,让陆过感觉有些胸闷。
他看到了权诗洁眼中的不可置信,还有似乎被羞辱了的委屈,他知道他说的话会伤了她的心,但他并没有说错!
权诗洁一直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以为忍让就能换来别人的宽宏大量的世界里。他以前是不知道,才一直迁就着她。现在既然他知道了,那他断不会再让她受欺负。
“陆过……”,权诗洁深呼吸,“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这么没有理想,没有追求的人,所以,你也不要为我,浪费表情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是痛的,撕裂般的痛。可是,她还是要说。因为她知道,如果她承认了顾莎莎对她的工作有影响,那陆过将会对顾莎莎做什么。
她不能,不能眼睁睁得看着顾莎莎被害,也不能无视妈妈呕心沥血说出来的那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你说什么?”,陆过不可置信得看着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国际级笑话一样。
他刚刚没听错吧?权诗洁居然承认自己的理想就这么肤浅?
“权诗洁,你到底是为了什么?顾莎莎她有你的什么把柄吗?让你能够不计一切代价得捧着她。贡献自己的作品,被害到住院也忍气吞声!”
陆过情绪失控得在车内咆哮,手里的拳头一直紧握,却又只能愤怒得砸向车座。
这会回轮到权诗洁不可置信了,她两眼瞪得大大的,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怎么知道,我把作品给了她?”
她自认为没有人会注意她的作品,所以对设计稿的存放也很大大咧咧。虽然陆过确实指点过她,但她根本没想过陆过会记得什么。
陆过怒不可遏得回,“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们最开始参加的庆功宴上,那条项链,就是你的作品!我故意让你上台答题,你却畏畏缩缩的,连自己的作品都不敢承认!你算什么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