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龙修将聂石蕊送回家,再回到别墅的时候正赶上吃晚饭的时间,他看了眼桌上的常夫人,和站在一旁的冬半夏,顿时就没有了胃口。
冬半夏见常龙修回来,猜想他肯定是在外面吃过了,便也没有准备去厨房给他盛饭,却不料常龙修见她这态度心中没来由又燃烧起一团无名火。
“给我盛饭。”冷冷说完,他坐到了常夫人的对面。
常夫人看了一眼常龙修,不紧不慢地问道:“上次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常龙修没有理会她,结果冬半夏手里地饭,吃了几口才抬头,看着常夫人微笑着问道,“你认为常阳是有什么特长吗?”
“你!”常夫人披肩下的左手紧紧握成拳,直到尖锐的指甲划破掌心,她才按捺下自己的脾气,又恢复冷静道:“不会的都可以慢慢学,常阳现在缺的是经验,我主要就是想让他先到公司里历练历练,没别的意思。”
冬半夏站在一旁,看着常夫人这副嘴脸,心中冷哼,这个女人将“备胎”这两个字诠释得天衣无缝。
先是萧总,现在又是常阳,如果常阳再指望不上,她估计就要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了。
“可以,他要是想去历练,我自然是欢迎。”
常夫人这才满意地眯起眼上了楼。
冬半夏一直站在一旁开小差,她在心里计算着如果常阳进了公司,对于她来说会不会是一件好事?
直到听到有人叫了一声自己,冬半夏才回过神来,她疑惑地看着常龙修,“有什么事么?”
常龙修白了冬半夏一眼,才悠悠说道:“给我盛些汤。”
冬半夏满脸黑线地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碗,在心里问候了常龙修上下祖宗八代之后才堆起笑脸替他盛了汤。
“少爷,您当心点,小心烫着。”
常龙修根本不在意她心里究竟想什么,优雅地抿了口汤,才进入话题,“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
“啊,话,什么话?”冬半夏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男人说话总是说一半,看似简洁明了,实际上却叫人猜的头疼。
“冬半夏,你呆在常家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控之下,你最好别想着从小蕊身上得到什么,或者利用她做些什么事。”常龙修阴森地说道。
客厅的欧式吊灯明亮地闪烁在冬半夏的头顶,常龙修盯着她的双眼,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冬半夏被他看得有些脸红,她低声说道:“究竟是谁粘着谁,想必你眼睛不瞎吧?再说,既然你这么不想我和聂石蕊接触,你今天完全可以不回来接我,在聂石蕊再次邀请我出去玩的时候,你也应该开口拒绝的对吧,可是你都没有,现在还来怪我?抱歉,我不同意。”
找人盯着她又怎样?她就是带着目的来常家,只要不被他抓住把柄,她现在根本不怕他。
常龙修想不通为什么面前这个女人会如此的尖牙利嘴,从来都是得理不饶人,他不得不提醒她,“冬半夏,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冬半夏看他一眼,常龙修坐着,她站着,这么一撇,倒有种常龙修低人一等的感觉,她朝他笑笑,“我知道,我是常家的保姆。”
“知道就好。”常龙修点点头,感觉得她终于识时务一回,却又听她开口。
“可是好像保姆也是有自由的吧,保姆没有义务听老板指挥该和谁接触不该和谁接触吧,您是不是未免管的太宽了?”
说完,冬半夏觉得这一整天的郁闷都消失了,她收了桌上的碗,看着常龙修那张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黑的脸,再次笑着说道:“麻烦您让让,我要收碗。”
常龙修这一天的美好约会被毁了,晚上回来还被人呛了一通,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脸色极其不好。
晨会上的在座一个个吓得能不说话绝不张嘴,终于胆战心惊的结束会议后,大家都聚在一起猜测总裁今天是怎么了,脸黑成那样,整个人都透露着生物勿近的气息。
王浩过来找常龙修的时候,一路听着八卦走到办公室里。
“大总裁,昨儿个约会约得怎么样?可还成功?”
也只有王浩敢不敲门就直接推门进去了,他不长记性,被骂了也无所谓,转过头就忘,也正是这一点,常龙修和他玩得比和其他两个更近一些。
这时候常龙修看清来人,从桌上扯过一个文件夹就朝门口砸了过去,王浩讪讪接过头顶的文件,咂嘴道,“啧啧,这一看就是没成功啊,我教你的不管用,那小妮子生气了,没让你亲?”
“出去。”常龙修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听王浩的调侃。
王浩却像是没听见,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说道:“看你这样肯定是失败了。”
先前历经牡丹花从的王浩给常龙修出了个主意,那就是让他晚上带聂石蕊去看那种爱情电影,在剧情达到高潮时趁机吻她。
“没事,一招不成不是还有备选吗?你多约几次,总有成功的一回嘛,听说红园的樱花树开花了,你改天找时间带她去看呗,到时候一片花海之下,粉红色的天地里……”
王浩还没有yy完就被走过来的常龙修强行拖拽出了办公室。
“喂,喂,你考虑考虑,上次我追十八线小明星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招,真管用的啊。”王浩不死心又吼了一句,这下整个楼层的人都知道了自家总裁正在……原来是为情所困。
虽然王浩离开了,但他的话的确被常龙修听下去了,虽说常龙修整日一副冰山脸,但他出除了被冬半夏算计的那一次,还从来没有和人接过吻。
常龙修让秘书将后面几天的任务全都提到这两天,他忙完了之后就迫不及待给聂石蕊打了电话。
“喂――”
聂石蕊才刚刚睡醒,还带着点儿起床气,她嘟哝道:“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你有没有空,我去接你,红园的樱花开了,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聂石蕊愣了一下才回复道,“哦,我……我今天没时间呐。”
常龙修皱了皱眉,“你有什么事?”
“啊,我……我待会儿要跟妈妈一起去外婆家吃饭。”
“那吃过饭了,我去接你,我们正好下午去看。”
聂石蕊根本就不想和他一起出去,一听这话明显就急了,她急忙说道,“不,不用了,吃晚饭,下午我那群闺蜜们要拉我去商场买衣服,我不好推脱。”
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聂石蕊的意思,何况是如老鹰一般嗅觉的常龙修,只听见“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这明显就是敷衍,聂石蕊根本就不想和他去约会,常龙修眉头皱地更深了,心中一阵气愤,随手将手机摔了出去。
端着咖啡进来的秘书,吓得差点将手中的咖啡给抖掉到地上。
而这一天在常家,冬半夏已经是第三次借着送茶的理由,上楼陪常阳解闷了。
常夫人一大早就没收了常阳所有的通讯工具,扔给他基本关于经济学的书给他,让他呆在房间里好好学习。
冬半夏关上门,将托盘放到床头,蹑手蹑脚走到常阳身边,却发现他居然将书撕了在折飞机!
“喂,这种资料很贵的,一般书店都买不到,你怎么说撕就撕了?”冬半夏颇为心疼地看了一眼常阳手上的“尸体”。
常阳冷冷撇了她一眼:“那送给你,你学?”
冬半夏没理他,默默拿起手边的一本书,看封面,名字叫《经济学原理》。
她在大学里修的不是这个专业,对经济学也没什么研究,盯着那些个弯弯曲曲的折线图看了几秒之后便将书又默默放下了。
下午,常夫人给常阳请了家教,是一个大约有六七十岁的老人,他带着很厚的镜片,留着一撮小羊胡子,穿一身黑色长袍,看起来不像个老师,倒是和算命先生挺像。
常阳见来人这么年长,也不好发脾气,只能老老实实听他讲解,但没有十分钟,他就趴在说上睡着了。
常夫人不知道房里的情况,还以为常阳在认真学习,特地让冬半夏熬了鸡汤。
这样学了一个星期,常阳知识没学到多少,体重倒是长了三斤。
这日,吃过早饭,常夫人就让常阳坐常龙修的车去公司实习。
常龙修没想到常夫人会这么急,他冷冷一笑,什么都没说便同意了,可一旁的常阳却根本就不领情,他骑着自己的改良版摩托,一瞬间的功夫就离开了。
到常氏集团的时候,几乎所有员工都在猜测常龙修身后的这个人是谁。
有人说是常龙修的弟弟,可他们俩长得一点都不像,常龙修是长脸,肤偏白,而常阳却是正宗的国字脸,但是五官却很清秀。
于是又有人猜这可能是老董事长在外面的私生子,一时间茶水间沸腾到顶点,大家七七八八议论个没完没了。
常龙修将常阳带到人事部,直接和经理说了句“带他去后勤部,先从文员做起,不用特殊对待。”
经理不敢多问,只能点点头,可当他得知总裁身后这个人也姓常的时候,依旧是客气对待:“常先生,请跟我到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