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路程里,夏川出奇的停下了本来一直讲不完的嘴。这一路来,我从后照镜里看到的她的动作只有凝视,一刻不离的凝视着窗外的风景。瞳孔里的焦距明显却又显得空洞,仿佛在想着什么悲哀的过往,又或者是麻木的空视。但这一切对我来说,是完全没有关系。
是的,跟我没关系。会跟我这么一个失忆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尽管vermouth告诉我的“事实”,并非如此。
很快的,车子到达了目的地。我下车后,开车的黑衣大叔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到里面,跟门口的人说找gin就可以了。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十分简洁明了。
我微微的抬起头略看了一下楼层的高度,竟发现有点数不到头。面对眼前的高楼大厦,不禁感叹组织的庞大。进去的时候,夏川跟我说了句要去楼里的实验室看看,便跟我走进了不同的楼层。而我在黑衣大叔口中所谓的“门口的人”的带领下,来到地下室一层的一扇普通门的面前。
我把手放在门把上的瞬间,本来平静的心不知为何有点莫名的加速了心跳。我确定,这绝对不是紧张。反而有点像是.激动?
不可能。
第一个反应就将此否定了下来,我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深呼一口气后打开了门。
最先映入眼帘的,不是像电影里所放映的那样有很刺眼的逆光,随后又出现很壮观很宏伟的场景。而是一片的黑色跟很大的空间,与玻璃天花板上仅有的几盏灯光微薄的照灯。再然后,一个身着黑色大衣,戴着类似礼帽的黑色帽子的人站在一个放满枪械的桌子边上组装着沙漠之鹰。
说实在的,这人放出的冷气有点让我发颤。
关好门,双手习惯性的插着兜慢慢的来到那人的边上,“你就是gin吧?”
“嗯。”一个回头都没有,“hennessy,我不记得组织有教过你怎么迟到。”
“我也不觉得,你会不知道我失忆的事情。”我一屁股坐到了桌子边的椅子上,像平常在别墅里那样毫无顾忌的翘起了二郎腿,“我的记忆就这么刚好的让我忘记了学习的时间,你应该不会怪我的吧。老师?”
“呵,你胆子倒是不小。”gin非常快速的将手中已经组装完毕的沙漠之鹰转向了我,我敢保证只要我下一秒说的话让他不满意,我的尸体应该就会在明天出现在墓园,“这就是你对老师的态度?”
“你觉得我对你还会有什么其他的态度吗?”我无所畏惧的将手中刚刚从桌子上拿来的枪拿起对准他,以至于他能够看到的角度,“要不要比一下,是你的枪法快一点,还是我的枪法更快一些?”
“你什么时候手上也拿了一把枪的?”我分明的看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异。
“就在我说那四个字,一个词的几秒内。”我自信的扬起了嘴角,挑衅的言语回荡整个房间,“这样都没有发现,你这个老师是不是有点失职呢?”
gin收起了自己的枪放于内口袋,开口道:“确实,你真的很优秀。测试你通过了。”
“测试?”
“对,对于加入组织的最基本测试。也是当让我教导的学生的要求。”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十分程序化的语言,“作为我的学生,我可不希望会有那么一个贪生怕死的废物。”
“当然,如果今后的学习里面你要是没有通过,或者做了什么对组织有所不利的多余的事情。”他伶俐的双眼盯着我,看的我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进入了这个组织有什么阴谋似得,“我照样可以杀了你。”
那一天,gin测试了我的各项关于使用枪支应该拥有的能力,他很惊异于我的各项能力全部都超越了一个九岁孩子应有的成绩。
这些成绩,在那之后的教学里让我自己感觉轻松了许多,却也免不了被子弹擦伤的伤口。
看着一次次gin这位所谓的老师面无表情的教学,让我想了许多,他的许多言语也让我学会了很多。
比如,“感情这种东西,一旦拥有。只会让你在组织里死的更快。”
又或者,我以后会不会如同他那样,成为一个麻木的并且毫无情感的如同行尸走肉般生存。
也许,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