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冥冥之中安排好的命运,一直都觉得所有会发生的事情都是因人而异。不会像是游乐园的摩天轮那样,不管如何转动过了规定的时间终极会回到原点,不管看到怎样变换的景色也总会是一成不变的枯燥。
所以,当因为找不到住所地址而迷失方向的我的眼帘映入“阿笠”这个稀奇姓氏的时候,心脏正规律跳动的节奏忽然漏跳了一节拍,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又是直击大脑,然后在脑海里写下了来过这里的痕迹。但实际上,听到“日本”这两个字的时候,刚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看到东京铁塔后带来既视感的时候,我还一直都认为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当然,这些印象只是来自于这几年来的记忆。
我抬起头仔细端详了眼前这栋一层式住宅,房檐上有着很清晰的雨水流过的痕迹跟旧渍,加上铁门和门牌上面凌乱且淡色的划痕,这里面的人应该住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了。对这附近的路应该熟悉吧?
这样想着,伸手按下了门铃,“叮咚”一声的余音消失没多久,里面的大门就伴随着一个年迈的声音打开了,“来了来了。”
“抱歉,这么晚打扰您了。”我站在铁门外面对从里面出来的身着白色大褂,戴着貌似老花镜的“中年人”?鞠了90度的躬,“我是刚搬来附近的人,但是第一次来有点不清楚路所以过来问路,您住在这里很久了应该了解吧?”
“没关系,你尽管问吧。”头发花白的老人关上门走向我这边,眉目边是和蔼的笑颜,“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很久了?”
待他走近直至我与他只隔一铁门时,我才抬手想指他身后那栋在黑夜中向外散发灯光的住房,却不想看到他一副震惊的面孔盯着我,还没等我开口他脸上扯出带有苦味的笑容,然后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原来是新一啊,我说怎么声音听起来这么耳熟呢。还有,你大晚上的扮什么路人?纽约回来不会忘了回家的路了吧?”
虽然在我的瞳孔里倒映出来的是一个面带笑颜的老人,但他的眼角却并没有因笑而显出的皱纹,这样的笑扎的我生疼,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我的颊边浮现抱歉的微笑,无奈的为自己辩解了,“爷爷……我不是你说的那什么新一,我的名字是叫……”
等下!?正要报出自己大名的我忽然的顿住,新一!?这个名字我应该是第二次听到了吧?在飞机上的时候……
——“诶?新…新一?”
不是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我半月眼的看了眼前这位白发花花的老人一张想听我接下来话语的好奇模样,干脆的丢给了自己一句话清醒:别做梦了,怎么可能啊。
“咳,爷爷,第一,”我伸出两根手指头给老人举例理由,“我的名字叫哲羽夕夜,没有过第二个名字。第二,这是我第一次来日本。更不可能是你说的那什么新一。所以,理解么?”
“夕夜……吗?”在我说完的一瞬,他的眼神暗淡了下来,自言自语的不知道又说了什么。
看他像是陷入了什么沉重的回忆,便打了声招呼就想迈开脚步自己再去找一找,结果就听到旁边的老人不应该的挽留,“诶,住我家怎么样?这么晚了也不好找地方。而且,你看起来也像是高中生,转学过来大概两三天后会去附近的帝丹高中报道吧?我知道那个地方怎么走,况且住在一个熟悉路的人的家里会比一个人更方便的。”
会比一个人方便吗?那也的确是。不过,这么突然的请一个陌生人居住在自己的家里,还真让人怀疑会不会是图谋不轨。啧我在想什么,我晃了晃脑袋,一个老人能有什么图谋不轨,还是对一个陌生人?别开玩笑了。
但该有的礼貌还是要表现的。
“啧,”我有点担忧的回道,“这样不会打扰到您吗?”
“不会的,”他露出了和之前一样和蔼的笑,“这房子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住,多一个人我觉得会有乐趣呢。”
“这样啊,那我来排解您的孤独好了。不过,我会付给您居住费的。”
“我当然会收,毕竟你住着嘛。”他打开了铁门,我随着他进了住宅。里面的布置十分简单但看起来舒适,厨房那边被设计成类似吧台那样的环绕式,客厅很宽敞,在环绕式下有一张单人床。而在卧室里也有两张床。浴室饶出来后有一扇门,据老爷爷所说是地下室。从客厅的落地窗走出去,就可以到后院。可以说是一栋设计十分独特的住房,还有……总感觉印象之中貌似在哪里见过,是个很熟悉的地方,可具体是哪里我也不清楚。
“好了,”我起身将衣柜关好,“行李都理好了我就出去跟老爷爷打声招呼吧。”
刚说完话转过身,眼神就瞥到了放在靠窗桌子上的相册。诶?爷爷的照片么?我走近拿起来看,上面爷爷站在中间,而两手上牵着两个看起来七八岁的男孩,这两个男孩长的一模一样。右边那个男孩脸上满是小孩子天真烂漫的笑颜,而左边的男孩的嘴角扬起了一个不像是小孩子的烂漫角度,用“干净的十七岁少年”这个词来解释更为合适?诶,这么说起来这家伙看起来还真像我,就跟同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