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茗心内盘算了一下后,便对着粉裳丫鬟微微点了点头,语气格外轻柔地说道:“没关系,我今日本也只是随心四处走走,想来看看外公而已,你们不知晓也是正常的,不用怕。”
说到这里,淳于茗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有些苦恼地皱起眉来,看向一脸若有所思的老太傅,疑惑地问道:“只是我没想到妹妹她也在这边,而且还有赏花会,真是碰巧了呢。”
此时已经品到有些许不对的老太傅蹙眉,想了想之后,双目带着怒火,看向那个额头上已是冷汗涟涟的丫鬟,怒斥道:“怎么回事,难道赏花会一事你们只告诉了淳于怜,而没有告诉茗小姐吗?”
“这,这,奴婢实在是不知道啊,这件事是陈主管去通知将军府的,奴婢并不知晓内里情况啊,求老爷明鉴!”
越解释越心慌的丫鬟急得快哭出来了,双膝直直往地上跪下去,对着老太傅和淳于茗磕了几个头,脸上浮现出了绝望的神色。
“外公,兴许只是怜儿给忘了而已,又或许她觉得我重病了,不方便出府,所以才没有告知茗儿罢了。”
淳于茗内心冷哼一声,并不觉得有任何奇怪,淳于怜这种招数上一世在她身上早就用过无数次了,只是她不愿意与其计较,一次又一次地放过淳于怜,导致后来才会一发不可收拾……
“至于这个丫鬟,外公你也别责怪她了,这件事本就和她无关,不是吗?”
在听到传闻中暴戾冷酷的茗小姐竟然帮自己求情的话语,丫鬟也是不敢相信地抬头看了一眼淳于茗,求饶的话一时之间给顿住了。
“茗儿,你还是太心软了,淳于怜只不过是一个庶出,而你是堂堂将军府嫡女,怎么可以这样任由一个庶出之女这般放肆?!”
“外公,出身本就没得选择,不该因为怜妹妹是庶出就这么对待她,况且只是一个赏花会罢了,茗儿现在去四处走走看看,不也一样嘛。”
淳于茗一边偷偷看着外公的神情变化,一边摇晃着他老人家的手臂轻声撒娇道:“难得茗儿大病初愈,想要出来走走,外公您就不要板着一张脸了嘛,好不好?”
被淳于茗这么乖巧地一哄,老太傅紧绷着的脸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本来还想训斥几句那个丫鬟的,现在也只好收了回去,心疼地看了看自己懂事的外孙女后,又微微低头对着那个还颤抖着身体,跪在地上的丫鬟不悦地斥道:“还不快谢过茗小姐?现在这件事就算了,赶紧带茗小姐过去赏花会。”
“谢谢茗小姐!谢谢茗小姐!奴婢这就带茗小姐过去!”
眼见着逃过了一劫,粉裳丫鬟也顾不上擦拭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忙不迭地起身后便低着头匆匆往前带路了。
淳于茗向老太傅告辞后,面色悠闲地带着满心困惑的瑾茜跟在那个丫鬟身后,一边不急不慢地走着,一边欣赏着太傅府里久违了的美景。
只是就这么走着,也不利于淳于茗获得更多讯息,于是淳于茗向着瑾茜瞥了一眼,又抬起下巴示意了下在前头带路的丫鬟。
瑾茜了然地点了点头后,走快了几步到那个还心有余悸的丫鬟身边,一幅关切地样子问道:“这位妹妹看着眼生,是最近才来的吧?不知怎么称呼?是哪个院子,哪个主子的人?”
丫鬟知道瑾茜是淳于茗身边的人,怎么敢不回她话,便轻声应道:“回姐姐的话,奴婢的确才来太傅府没几日,唤作萱萱,是禾青院,清夫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