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淳于茗并不难过,上一世淳于夏尔还做过更令人寒心的事,她对淳于夏尔早已没有半分父女之情。
“请爹爹说详细一些。”淳于茗继续道。
淳于夏尔狠狠甩开袖子,怒气横冲的坐下,让旁边的丫鬟开口讲。
“奴婢们给茗小姐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奇怪之物。有写着怜小姐名姓的布偶娃娃,被扎了许多针,还有些稀奇古怪的法术,奴婢们也看不懂。”说着,丫鬟解开了桌子上的小包袱,里边尽是些施邪术的东西。
淳于茗轻轻笑起来,走到那些东西旁边,一一拿起来看。
“逆女!还不认罪?!”淳于夏尔气得不轻。
在缙朝,私自使用邪术是严重的罪行。更何况淳于家世代从军,忠心耿耿,从未有过旁门左道。
“茗儿从未做过这些事,为何要认罪?”淳于茗终于仔细检查完手里的东西,轻轻拍了拍手,对淳于夏尔道,“爹爹,即算你不信茗儿,也该听茗儿说上几句话吧?”
轻轻软软的声音,倒是让淳于夏尔的怒火消下去不少。
淳于夏尔一贯喜欢温柔和奉承,否则也不会对淳于怜这个庶出的比对嫡出的淳于茗还要好。
“从我房间里看到的,就一定是我的吗?爹爹,现在茗儿与太子有婚约,嫉妒我的人不知凡几,若是别人另有目的,为了栽赃陷害我呢?茗儿倒是不怕受罚,也不怕被太子退婚,但若是牵连到爹爹该如何是好?”淳于茗面上没有流露出一丝害怕,反而带着担忧望向淳于夏尔。
淳于夏尔的怒气渐渐消退了不少,再一听淳于茗的话,不由得皱起眉,道:“继续说。”
“不是我做的。如今我即将成为太子妃,又何必做这些阴损的事?何况府里分给我的针线布料,与这些东西完全不同。爹爹你看这布偶的料子,衣裳用了上好的云缎,整个京府也仅仅只有三匹,咱家倒是有……但却没分到我院里来。还有这金丝线……”淳于茗的声音轻柔,却循循善诱。
一旁的淳于怜骤然变了脸色!
“当初陛下赏赐了一匹云缎,我分给……”淳于夏尔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看向淳于怜。
淳于怜藏在宽大广袖里的手微微发颤。
她万万想不到,自己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茗儿不好胡乱猜测。但爹爹不妨派人去各个女眷院里搜,谁的院里有剩余布料,和相同的金丝线,不就知道真相了吗?”淳于茗看起来似乎没猜到答案,只是垂下眼帘轻声道。
淳于夏尔的怒气横生,他当然清楚自己把那云缎赏给了谁!于是看向淳于怜的眼神也越发愤怒。
淳于怜有苦说不出,她现在不能说话,亦不能替自己辩解,否则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来人啊……”淳于夏尔很快叫人来。
淳于茗退后几步,让自己的存在感尽量降低。她可不想节外生枝——也没打算一开始就处理淳于怜,只是淳于怜急不可耐的想要除掉她,她也不妨顺水推舟。
前世,她早就被皇帝惩处,所以不知道淳于怜在家里还安排了这么一出戏。
淳于怜还真是恨她入骨啊……淳于茗隐在暗处,垂下的脸缓缓勾起笑容,只是花厅里的人心思各异,一时之间倒也没有人注意到她。淳于茗暗中攥紧了掌心,前世之仇,定要数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