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锦年淡淡道:“平身,皇兄不必多礼。”
轩辕赫瑄环顾四周,见只有眼前二人,心中不免疑惑,问道:“不知殿下召臣来所为何事,又何故以丞相公子之名?”
“如今身处宫外,自然行事需要谨慎,借用身份也是为了不打草惊蛇。”轩辕锦年呷了一口茶道。
孟御笑着道:“瑄王殿下既然来了,不妨坐下同饮几杯美酒?”
轩辕赫瑄心里虽有几分警惕,可却不能表现在面上,只得淡淡道:“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坐下,三人拿起摆在桌上的杯盏,杯中琼浆流入口中,一股浓郁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
轩辕锦年记着苏婳对他说过的话,只需灌醉轩辕赫瑄即可。
因此他一杯接着一杯,看向轩辕赫瑄,道:“皇兄,此次边境图防手册丢失,父皇大怒,不知皇兄有何良策?”
轩辕赫瑄脸色一变,随即恢复平静,笑着道:“皇弟可有良策,皇兄愚钝,时至今日,却还是寻不到那手册的身影,皇弟口出此言定是有了法子。”
不声不响,又将话丢给了轩辕锦年。
轩辕锦年勾唇道:“自是没有良策才去请教皇兄,罢了,今夜既然来了这红楼,就索性不聊这些,有美酒佳肴,怀中美人相伴便也算无憾。”
轩辕赫瑄一笑,如此,不知不觉,三人皆已喝了不少,都有了几分醉意。
轩辕锦年清楚,再这样下去不是法子,若是没将轩辕赫瑄灌醉而是先让自己醉了,岂不是闹了笑话?
他对孟御使了个眼色,凭着这么多年交情,孟御瞬间了然他的意思,便索性与轩辕赫瑄对喝起来,让轩辕锦年置身事外。
一刻钟的时间,轩辕赫瑄终已喝了个烂醉如泥,孟御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轩辕锦年起身,扶起还勉强有些意识的孟御,打开门,朝外走去。
在就在另一间厢房中守候多时的苏婳,听见动静,便快步走出,看见轩辕锦年有几分吃力扶着踉踉跄跄的孟御,心中一动,对轩辕锦年道:“多谢,孟御还要你照顾了,在这间厢房歇着吧,我去去就来。”
轩辕锦年虽有些疲倦,但看向苏婳投以感激的目光,顿时整个人神清气爽了不少,心里也舒服了些。
他应道:“放心,这里有我,轩辕赫瑄那儿,多加小心。”
苏婳听出他的口气中多少有几分关心的意思,笑了笑,道:“我知道。”随即快步走下楼。
轩辕锦年也扶着孟御走进屋去。
苏婳算准了时间,赵婉君此时一定快来了,不过她一定不知道,她派的人早已被她迷晕,今夜这场好戏,看来马上要开场了。
她勾唇,在暗处观察了片刻,便很快看见一个缓缓走进的熟悉身影——赵婉君。
赵婉君戴着面纱,这是必然的,否则若是被旁人看见她堂堂丞相长女出入花街柳巷可如何是好?
赵婉君有些忐忑,毕竟这些年,她也是第一次步入此地,虽有几分紧张,但一想到今夜之事若是成了,日后必定是风光无限,这怎能让她不心动。
她低声问站在身旁的珠儿道:“珠儿,你安排的人当真都安排妥当了。”
珠儿小声道:“小姐放心吧,这件事办的滴水不漏,还请小姐随奴婢去到二楼右拐的第二间房,那便是瑄王殿下的厢房。”
赵婉君微微颔首,二人很快走上楼去,并没有注意到一直离她们不远的苏婳正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们。
走至厢房门前,赵婉君刚想覆手推开,却又一缩,有些惧意,颤声道:“珠儿,你说,我这个决定到底是不是做错了?”
珠儿福身道:“小姐,事已至此,讨论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还不如狠下心达到目的,如此,才能帮小姐实现您的心愿。”
赵婉君深吸一口气,是啊,事情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不能反悔,否则她做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一想到这些,她眸光一闪而过狠意,她不能将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让给他人!
想罢,她推开门,小步走了进去,珠儿则站在门外看守。
眼睁睁看着赵婉君走进屋,苏婳的思绪一飘,仿佛回到了前世,那一世,轩辕赫瑄与赵婉君欢好是不是与今日情形一样的相似呢?这一刻,她仿佛忽然间懂了,明白了赵婉君为何会爬上轩辕赫瑄的床。
说白了,不过是心中的贪念太深罢了。
赵婉君小心翼翼的走进屋,生怕发出声响将轩辕赫瑄惊醒了,她看着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此刻正浑身散发着浓郁酒气躺在床上,她想要抚上他面庞的手,有些颤抖。
“殿下,今夜,就让婉君来服侍您吧,其实婉君大可不必如此心急,只是,看着殿下心中想着苏婳,我的心里就巴不得她死,是啊,殿下,不能怪我……”
她缓缓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喃喃道。
待到身上的衣物所剩无几,她慢慢解开轩辕赫瑄的衣扣,一双玉手覆上他的胸膛,温热与冰凉的触感一滞。
床纱被缓缓拉起,红色错乱而至。
轩辕赫瑄翻身,将怀中的女子压至身下。
一夜旖旎。
许是二人皆睡的太沉,以至于绾烟将迷香点了一刻钟也不知。
天色还有几分黑沉,苏婳派的两名女子就将被迷晕的赵婉君勉强穿上能够蔽体的衣物,扶到了红楼一间极少人知晓的厢房中歇着。
绾烟目光冰冷,看着正在熟睡的轩辕赫瑄,扯开一抹冷笑,这么多天,她忍着恶心服侍他那么久,不过这是苏婳的命令,只要她达到了,苏婳许诺她,一定会助她报仇。
襦裙缓缓褪去,她躺在他的身旁,一动也不动,佯装闭着眼,她此刻神经一刻不能放松,毕竟一切都还要看天亮之后她的表现。
半个时辰后,轩辕赫瑄只觉得头疼欲裂,许是昨晚喝了太多酒,对昨晚一事竟不太记得了。
此时,传入他耳中的还有低低的抽噎声,他皱眉,却看见一向为他抚琴的绾烟正缩在床角衣衫凌乱哭泣。
这个情形,他不是傻子,自然多多少少也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