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请节哀。”副官见白燕川久久不动，担忧的上前劝说。

“节哀？她是死了吗？”白燕川抓着丁雨棠冰凉的手，身子开始瑟瑟发抖，眼眶无意识的红了起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原以为，自己对这女人恨之入骨，甚至好几次想要杀了她，可真正面对时，为什么心会这么难受。

“少帅，逝者已逝，还是让死者早入黄……土吧。”白燕川此刻的脸色煞白，完全没有半点在战场上的威风，就连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副官看着都有点不太适应。

‘呵——’

白燕川忽然冷笑一声，打在手术台上的手蓦然紧攥成拳，“谁动的手术？”

副官和还未来得及散去的医生皆是一愣，沉默的气氛让白燕川胸腔的怒火更甚。他猛然掉头，拽着其中一个医生衣领，凶神恶煞的瞪着双眼怒吼：“谁负责这场手术的！”

那医生被眼前的白燕川吓得两腿一软，险些站不稳，“我只是个辅助医生，手术不……不是我。”

“那是谁？”白燕川拽着衣领的手更加用力，浑身散发的戾气犹如地狱中走出的罗刹。

“不是我，是……是唐医生。”医生吓得额头冒汗，指着还未走远的唐医生，连话都害怕的说不利索。

白燕川眸光一寒，忽然拔枪对着不远处穿着白大褂正要离开的医生，‘砰’一枪，打在唐医生面前，“把人带过来。”

唐医生被带到了面前，白燕川收回枪，抓着唐医生的衣领走到丁雨棠面前，怒喝道：“我要你把人救活，如果救不活我就杀了你。”

黑色冰凉的枪管抵在脑壳上，唐医生神色一僵，“少帅，九姨太已经去世，我……真的无能为力。”

‘砰。’

毫无预兆之下，白燕川突然往唐医生膝盖上打了一枪，鲜血顿时溢出，看得路人惊恐而散。

“少帅，使不得。”副官急忙上前制止，白燕川此时的做法跟滥杀无辜不无区别，血腥的统领者不是老百姓们想要有的。

“这群废物，一个人都治不好！”白燕川此刻就像一头暴走的野兽，猩红的目光中满是杀意。

“少帅，请你冷静一点。”白燕川从来不会这样，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燕川——”

沈惠雪在丫头的搀扶下，从人群中走了进来。看到躺在手术台上的丁雨棠时，眼中顿时涌出一层水雾，“我听说九姨太出了点事就赶了过来，九姨太这是怎么了？”

“你来这干什么？来人，送夫人回府。”看到沈惠雪，白燕川脸色才稍微好转一点，但声音中已经透露出了疲惫。

“九姨太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她还这么年轻。朋友一场，我到底还是没能帮上她。”沈惠雪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泪，嘴角却在擦眼泪的刹那，露出一抹不动声色的冷笑。

当拿掉手时，脸上依旧是那副悲痛的伤心模样。

白燕川体内怒气未散，此时看到沈惠雪擦眼泪，心情莫名的更加烦躁，“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也不要太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