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之罪？呵呵！”燕贞皇帝笑了两声，说道：“上次重阳宴上看你跟朕侃侃而谈。一堆生姜让你说成了江山永固，那时看着朕说话你都没有紧张，怎么今日里却又紧张了？”

司马红颜暗骂：“妈的死老头，又来难为我！这么记仇！”

口中却恭恭敬敬的说道：“回皇上！这次与上次不同。重阳宴上皇上曾说那是家宴，是一家人坐在一起饮酒过节。既然是跟家人在一起那臣女就没必要紧张！而这次是皇上为我燕陵挑选人才，是国家大事！在这里您是君，我是臣，臣女自然惶恐，所以紧张！”

说完了，心里暗骂自己：“这么恶心的话我都说得出来，我这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燕贞皇帝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嗯！还是这么张巧嘴。难怪你在‘辩’字能夺得第一啊！好好好！”

皇帝连说三个好字，这可是对人莫大的称赞，一般人肯定重重的磕头，谢皇上夸赞。

司马红颜可没觉得有什么荣幸，她听见皇帝笑了，也跟着没心没肺的哈哈了两声，说道：“皇上客气了！那个第一也是臣女侥幸，下次不见得有这么好的发挥了！”

这个女子居然趴在那儿跟皇帝唠起家常，皇帝身边的几个随仕太监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个司马红颜简直胆大的无法无天，可皇上还偏偏毫不在意，看样子说的还挺高兴。

燕贞皇帝看地下跪了一片，也不知道和他说话的司马红颜在哪，索性招呼道：“司马红颜！上前回话！”

在场众人都是一愣，从燕陵建国以来，哪有人获得过这种殊荣？

司马红颜却完全没当回事，从趴在地上的人群中抬起头来，看着燕贞皇帝纳闷的问道：“上前？上哪？”

燕贞皇帝笑眯眯的拿手往离自己不远的一块空地上一指，说道：“就这吧！”

看到距离皇上也就十米的距离，旁边的太监们吓了一跳，躬身道：“皇上！这......这不妥吧？”

燕贞皇帝一挥手，太监不敢再说，冲燕贞皇帝身后的侍卫们一使眼色，众侍卫都是上前一步，眼睛死死的盯住正在从地上爬起来的司马红颜的一举一动。

这种情况，一般懂礼仪的都是跪在地上爬着过去，司马红颜哪里知道？站起身后，摇摇晃晃的走上前去，站到了燕贞皇帝刚才指的地方。

正要跪下，却听燕贞皇帝道：“算了！别跪了！来人，赐座。”

今天什么日子？这司马红颜简直逆天了！竟能得到皇帝如此的另眼相看。换做他人，定要回家祭天祭祖，不知修了几辈子的福气。

可人家司马红颜毫无受宠若惊的意思，皇上赐座了，她竟然大大咧咧一屁股就坐下了，还找好舒服的姿势坐着。这女人要不就是脑子傻了，要不就是不懂规矩。反正不能拿她当正常人看待！

跪在底下的班伶若此时头上全是冷汗，哪有人敢在皇帝面前这么放肆的？天威难测！别看现在皇帝跟你有说有笑，保不齐扭头就治你个大不敬的罪过拉出去砍了！她此时心中全是替司马红颜的担心，可又偏偏不能抬头提醒她。

燕贞皇帝看坐下的司马红颜总是动来动去，纳闷问道：“怎么了？”

司马红颜低头看了看坐着的凳子，顺口答道：“没什么，坐的有点硬！”

别说别人，就连站在皇上身边的太监们此时也是满头冷汗，实在摸不准今天皇上这是怎么了，竟对这个司马红颜格外宽容！这司马红颜也是什么都敢说，居然还嫌皇帝赐的座硬！

燕贞皇帝呵呵又是轻笑了两声，说道：“这大殿上只有这种座椅，你就将就点吧。”

司马红颜摆摆手，笑道：“没事！坐着总比跪着强。”

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这种对话实在让人心脏没法承受。

这时燕贞皇帝问道：“听说你辩、领、断三项都是第一，可你明明报了四项，另一项为什么没有成绩？”

司马红颜道：“回皇上！您说比武啊？别提了。本来以为我这两下子能去混个前十的，没想到看到我小妹的身手，我直接就劝自己退赛吧，简直不在一个水平上。去了也是白挨一顿打！”

燕贞皇帝奇道：“你小妹？”

司马红颜解释道：“哦！就是班副都统的女儿班伶若。她的功夫太强，我打不过。”说着，还在底下跪着的一群人里找到班伶若的衣服，指着说道：“那不，她就在那！”说话是越来越随意，连“回皇上”都给免了。

底下的班伶若那心直接窜到了嗓子眼！

燕贞皇帝向底下扫了一眼，也没在意。继续说道：“这项没成绩无所谓。我听说你在领这一项上居然拿到的是唯一一个金胜牌？”

“唯一一个吗？”司马红颜奇道：“我不知道，但的确是金色的。”

燕贞皇帝道：“你对廖子灵说的话，他如实回奏给我了。你说你要建立一支女子军队，是这样吗？”

司马红颜点点头道：“是！这想法我想了好久了。”

燕贞皇帝眼中疑色一闪，问道：“你想了好久？你为什么想建军队？”

下面的人忽然感到，皇上好像不是特别厚爱司马红颜，而是对她有建军队的想法有顾虑，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皇上的障眼法，是为了能让司马红颜放松警惕说实话。这才正常么，当初司马红颜可是因为皇上的一道圣旨就自尽过，怎么可能今天就一笑泯恩仇呢？这不合逻辑。

司马红颜丝毫不觉的说道：“不是我想建军队，而是我觉得我们国家需要这样一支队伍！”

燕贞皇帝微笑说道：“你是怎么想的，说来听听！”

司马红颜道：“皇上，我曾对廖将军说过，我燕陵女子看似柔弱，实则外柔内刚。虽体格力量不如男子，但心思细密，韧性极强。另外我还调查过，我燕陵女子人口几乎占男子的一半。如若我燕陵能将这些只能在家绣花、操持家务的女子们集合一起加以训练，定然可以成为一支特殊的军队。战场上需要男子，可没有硝烟的战场也是我女子可用武之地。如情报、刺探、暗杀、潜入、策反、接应等都可成为女子军队的主要任务。另外，据我所知，其他四国还视女子为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无用之人，只是能为他们繁衍后代的工具，如果我们比他们多有一支强劲的女子军队，我想，将来这天下定然掌控在我燕陵手中。”

燕贞皇帝笑道：“嗯，说的不错！不过你认为只是多出了一个由女子组成的军队，就能左右这天下的走势吗？”

司马红颜见皇上对女子军队的态度有些不以为然，说道：“皇上我问您，这次燕陵的演武大会，十项竞赛中，有几项是女子夺得第一？”

燕贞皇帝一愣，这他还真没算过。便反问道：“有几项？”

“七项！”司马红颜毫不犹豫地答道：“十项本领竟让女子拿了七项第一，请问皇上，那这天下的男子们都干什么去了？比女子多出一倍的男人们竟还不如这些女子吗？”

旁边的太监暗想：“她、她还敢质问皇上？这次皇上还能对他容忍？”不过现在皇上的行为已经超出了他的常识，根本猜不到皇上的想法，只得屏气凝神细听两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