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颜给我发短信:明日十点xx机场等。
我一边刷牙一边把短信拿给江美丽看,心里不禁对慕言有些佩服起来,在所有班机无售状态下还能搞到两张票,果然是练家子!
江美丽包了一口水咕噜咕噜清喉咙,瞧眼短信,把水吐出来:“看来杜氏26楼的女人并不全是花瓶。”
我踢她一脚:“滚!”敢情除了沐颜,这女人把我也骂作花瓶了。
刷完牙两人躺一张床上敷面膜,江美丽用火山泥把自己涂成一个黑鬼,屁股扭了扭,盯着天花板满足地叹口气:“啊——”
我贴着纸膜歪头看她:“别乱叫。”
“咋了?”
“叫得像高c了。”
“……”江美丽丢过来一个枕头,“你去死!”
我当然不会去死,我笑着接受了江美丽的枕头,继续听她喟叹:“唉!我要是也能有一栋你这样的公寓就好了,哦对,还要有一张你这样的大水床!单南安烦死人,怎么都不让我搬出酒吧,六月干脆你给我出个主意吧,我怎样才能毫发无伤的把他给甩了?”
“……”我默。
江美丽忽地坐起来,手脚慌乱:“那啥,我不是那意思,不是说你啊,你和杜遇年是……你俩……哎反正我不是那意思,你,你懂的吧?”
“我懂,没事。”
当然知道江美丽不是故意提起我曾‘毫发无伤’甩掉杜遇年的事,也不是故意影射我这人歹毒,她只是话赶话赶到了,而我正好对号入座。
扯下纸膜扔掉,把床头的瓶瓶罐罐都收拾好,看着一旁惴惴不安的江美丽,我咧了咧唇:“其实,今天有个事让我心里挺不自在的,我说出来,你帮我分析分析。”
江美丽扳脚板,做出倾听的姿势:“你说。”
我踌躇着开口:“……我去了28楼,杜遇年和林笙都在,进去的时候林笙端了杯咖啡要给我,是杯清咖,我一向不喜欢喝,便拒绝了。倒是林笙惊奇的问我如何知道是清咖?我说闻出来的,他脸色又变得古怪,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嗅觉很灵敏嘛,一点不像某些人,被酒精荼毒得连味道……后面的话没有说完,被杜遇年打断了。可正是因为这样,让我觉得林笙说的‘某些人’是指杜遇年。美丽,你说,杜遇年是不是没有味觉了?”
“不会吧?”
“只是我的直觉……”
江美丽思索片刻,“其实女人的直觉也有不准的时候,大概是你想太多了。杜遇年是商业奇才,他应酬聚会那么多,怎么可能失去味觉?”拍拍我脸,“退一步讲,就算他是真的失去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这六年也受了不少苦,他被酒精荼毒是为了商业利益,你每日抱着酒瓶酗酒却是实打实的为了他,两者相比,到底谁更寡情?六月,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清醒的看着自己被他揪住命门,坠入万丈深渊。突然不想再讨论,瘪瘪嘴,“好了睡觉吧。”
江美丽叹气:“作孽!”却依着我,轻手轻脚下床洗脸。
**
翌日,我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床边有震动声响,嗡嗡嗡地。
“你搞什么?把电动男朋友塞床下了?”吵着江美丽了,她背对我翻个身,嘟囔,“关掉啦,单身女人真可怕!”
“别乱说,我没有用那种东西。”伸手摸向床头,如果我没听错,这嗡嗡嗡的声音来自工作手机。
“喂——”
“sasa宝贝儿——”电话一接通,听筒里就响起了林笙的刻意套近乎,“还没起床吧?没关系,现在起不算晚。宝贝,我有一份很重要很重要的文件落在了杜宅,你过去帮我取一下。”
“杜宅?”我一惊,瞌睡虫全部跑掉。
杜家府邸……
“林助,我住的地方离杜宅很远很远!”
“所以宝贝儿,你现在就得起床了!文件在二楼书房的茶几上,十点前拿到机场给我,乖乖的,别迟到哦。”
“林助……”
“嘟嘟嘟——”电话挂断。
半晌,我依然保持着接听的姿态,有些呆,心思却飘飘飘,飘走老远。
杜宅,我真的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