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儿一把抢过手机,在看到自己在浴室里搔首弄姿的自拍照片后,她咬牙切齿的说:“你不知道在别人把手机交给你看照片的时候,不要左右乱滑是对人家最起码的尊重吗……”
她眼里燃着两簇小火苗,看起来挺凶的。
如果耳朵没有那么红的话,君慕还是挺愿意配合她一下,认个错的。
可君慕现在被那两抹嫩红蒙了眼,满脑子都是些不可描述,哪还顾得上认错。
他手指来回敲打着桌面,贱贱的说:“其实你不用自欺欺人,我觉得小点也挺好的,挺可爱,不像你那个好朋友,一看就是个……。”
沈酒儿一开始没听出他的未尽之言,直到看到他的嘴角越咧越大,这才恍然大悟,她眯着眼,琢磨着从哪个角度才能把她的五根手指快准狠的拍在他的脸上。
“嗡——嗡——”
沈酒儿还沉浸在自己把君慕打压的满地找牙的幻想之中,大脑充斥着虚幻的酣畅淋漓,听到来电她连看也不看,直接一指滑过就接了起来,豪气万丈的喊了句:“找我何事!”
“沈酒儿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跟君家的那个死变态混在一起的!”
白蔓安有气无力的哀嚎着,声音哑的都劈了叉,她这状态沈酒儿特别熟悉。
每次白蔓安干了坏事被霍祁抓到,一番“教育”后,她都这样,只是这次好像比之前惨烈了许多……
白蔓安怨念极深,嗓子虽然哑了,但她依旧把嗓门儿吊的老高,以此来表达抒发自己的愤恨之情,连君慕都听见了。
君慕听到自己被骂也不气,面不改色的看着沈酒儿,倒是沈酒儿有些尴尬的捂着听筒悄悄说:“你小点声成吗,我在外面呢……”
白蔓安听见沈酒儿刻意压低的声音之后不收敛不说,反而更猛:“你是不是跟君慕在一起?!你把电话给他!老娘要问问他!我是刨他家祖坟了是怎么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沈酒儿神色一凛,急忙问她:“你怎么了?受伤了?”
白蔓安哭咧咧的喊:“对!我受伤了!呜呜呜……那个死君慕,他居然偷偷给霍祁发微信,说我……呜……霍祁你放开我……”
一阵杂音过后,霍祁抢过电话说了句“打扰了,再见”然后就挂了。
沈酒儿木呆呆的拿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声,在心里为白蔓安默哀了三秒钟,然后蹙眉问君慕:“你认识霍祁和蔓安?”
君慕正用纸巾专注的将餐具擦了又擦,他头也没抬的说:“认识,而且君家和霍家还有一些商业合作,霍祁这个人还不错,我们还算合得来,有次在酒会上,也见到过他和白蔓安在一起。”
说完又仔细看了看餐具,确认应该是目前条件下所能达到的卫生最高标准了,这才递给沈酒儿。
沈酒儿一愣,没想到他认认真真擦了半天的餐具居然还有自己的一份,虽然她吃龙虾从不用餐具,但还是抿着笑接了过来,然后又问:“那你跟霍祁说什么了,让他那么折腾蔓安?”
君慕正欲卖卖关子,却不料忙活的满头大汗的服务员在此时突然进来,端上了一大盆鲜香麻辣的小龙虾。
他看着那一大盆堆积如山的软甲动物,瞬间头皮发麻,而沈酒儿却是食指大动,她咽着口水迫不及待的戴上了手套,抓起一个小龙虾三下五除二就将里面的嫩肉吮了个干净。
那热辣爽口的滋味使她满足的喟叹一声,然后才发现君慕一直皱眉看着小龙虾,却没有动,她舔了舔沾了辣汁的嘴唇说:“你怎么不吃?”
君慕极力控制着自己想要暴走的情绪,沉声说:“你吃吧,我不饿。”
沈酒儿哦了一声,便又低下头继续吃。
君慕无奈的闭上眼,用手指揉了揉额角,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选择跟她来到这个脏兮兮的地方听她嘶拉嘶拉的吸口水……
但他很快就摒弃了这个糟糕的想法。
因为当他睁开眼时,面前的小碗里多了好几块沾着汤汁的虾肉。
沈酒儿坐在他面前,双眸含水,嘴唇嫣红,额头和小巧的鼻尖上覆了些水珠,笑的像只刚刚偷吃了小鱼干儿的小奶猫,还微微吐着舌尖。
她声音欢喜:“快吃吧,很好吃的,吃完我再给你扒,唔……”
沈酒儿瞪大了眼,似乎是不敢相信君慕居然会突然过来亲她。
但是那触感实在太明显,她的舌尖被辣的滚烫,君慕嘴唇薄凉,两种极端的温度碰撞在一起,让沈酒儿舒服的哼出了声。
这软软糯糯的声音让两人俱是一僵,沈酒儿回过神来猛的将君慕推开,然后也顾不得嘴里辣的要炸掉的痛感,抿紧了嘴巴。
君慕顺势坐了回去,用深邃的眼看着她,越看越觉得移不开眼,他舔了舔嘴唇,哑声说:“确实挺好吃的。”
沈酒儿轻笑:“看来今天是我错了,君总不喜欢吃龙虾,喜欢吃巴掌。”
君慕听出她这是生气了,于是问她:“你不喜欢我吻你吗?”
沈酒儿脸上的笑淡了,她说:“你喜欢被强迫吗?”
君慕无奈的笑了笑说:“好吧对不起,但是我刚刚确实被你诱惑到了,所以才会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吻了你,下次不会了,你不要生气,可以吗?”
见沈酒儿低着头沉默不语,他说:“你不是想知道我跟霍祁说了什么?我就发了一条消息给他,说‘你女朋友身材真好’。”
沈酒儿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说:“没想到君总居然还有挑拨离间的爱好。”
君慕见她愿意同自己说话了,心下松了一口气,然后说:“我这可不是挑拨离间,上次在酒会见他们两个,霍祁的手一直粘在白蔓安身上,把她护得紧紧的,一看就知道他对这位风情万种的女朋友有多么强的占有欲。”
君慕用筷子夹起沈酒儿为他扒的虾肉,小心翼翼的尝了口,发现味道确实不错,称赞的点了点头,然后才继续说:“我只是好心提醒他一下,白蔓安穿成那样出来,万一真被谁看上了,头疼的不还是霍祁嘛。”
沈酒儿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君慕给洗脑了,不然她怎么会觉得这种明明就是很蹩脚的理由,用君慕那坦荡荡的语气说出来,居然还挺有说服力的?
君慕几口将虾肉吃光,然后意犹未尽的看向沈酒儿,沈酒儿却假装视而不见。
看来这是没哄到位呀。
君慕用手指轻敲了几下桌子,然后云淡风轻的说了句:“我见过沾沾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