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一道青影缓缓在山间行着。正是阿飞。
阿飞看似行得很慢,实际上比那日徐晴天二人抬着快多了,这还是刻意节省体力的结果。
阿飞想这定然是正经十二脉打通的效果。
下了山,阿飞又沿着官道向城里走去。
日头已正挂中央,阿飞来到一座城外。
城墙高二丈许,墙下四人持戟对立,城门上刻着“邺城”两字。
“站住,一铜板进出费。”四人中的一人叫住阿飞。
这是守城将士用来买酒菜的钱,一铜板虽说不多,每天进出的人也不少。
阿飞没有在意,摸出一两银子,道:“那你们今天的酒菜我请了吧。”
阿飞现在已经知道钱来之不易了,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一锭一锭的扔,不过四人还是高兴地请阿飞进去。
阿飞走进一家酒店,找了个空位坐下。
刚放下剑,一个青衣小厮就走了过来,递来一张有很多油渍的硬纸板,道:“客官要些什么?”
阿飞接过来,是一张长方形的红纸板,上面写着几十种菜名和酒名,阿飞看了看,道:“来一盘辣鸡子,半斤酱牛肉,两壶酒,不要掺水。”然后又给了小二一两银子。
小二开心地到厨房拿酒去了。
酒菜上齐了,壶里的酒都溢出了几滴,阿飞笑了笑。
阿飞吃的很慢,但酒已经喝完一壶。
这时走进来一个人,头发蓬乱,衣衫旧得发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现在正是饭点,店里有很多人。
那人抬头四处看了看,没找到空桌,反身准备离去,阿飞叫道:“要离去的朋友,过来喝一杯吧。”
那人闻言向阿飞看去,脸上露出喜色,大步走了过去。
那人对着阿飞坐下,用粗哑的声音叫道:“小二,来两坛酒,两斤酱牛肉。”又笑呵呵地对着阿飞,道:“小兄弟,这顿饭我请吧。”
这人三十多岁的模样,胡子拉渣,阿飞认为他是感谢自己叫他一起坐,便道了声谢。
酒上来了,他推给阿飞一坛,道:“喝。”
阿飞苦笑,今天好不容易准备少喝点
那人吃的很快。
他两斤牛肉吃完时,阿飞碟里还有一寸厚。
或许是阿飞吃的太慢。
他喝酒倒是不快,干了一碗,道:“在下司马刚,小兄弟怎么称呼?”
周围的人都叽叽喳喳讨论起来,眼神还不时撇向这边。
阿飞没有反应过来,道:“叫我阿飞吧。”
“阿飞小兄弟,你多吃点啊,这每一次进食都是体能的补充,体能重要啊”司马刚唏嘘着把筷子伸向阿飞没吃完的鸡子。
酒喝的差不多了,阿飞想起了正事,道:“司马大叔”
才说四个字,阿飞就抬头正视,惊呼道:“你和武林盟主司马柔?”
司马刚继续喝酒,道:“我那个小兄弟什么时候成了盟主啊?”
阿飞也不知,道:“我也是才听说,他是你小兄弟?”
司马刚放下碗,望着屋顶,道:“我十一岁离家时,小柔六岁,至今二十七载,家里什么模样早就不知。”
阿飞狠狠地灌了一口酒,他不知道该怎样做,再灌下一碗,他想答应刘沧海的一定要做到。
酒店是打听消息的地方,不光是你打听,别人也在打听,这时大多人都竖着耳朵听阿飞桌上的动静。
阿飞长长地吐了口酒气,道:“我有事找他。”
司马刚看着阿飞,道:“你与他有仇?”说这话时,他脸上还挂着笑容。
阿飞道:“朋友临终前托付我去救他那被司马柔囚禁起来的女儿。”
司马刚忧虑着道:“我是很欢喜青年的,羡慕你们这股子朝气。可如果你去,必然会有危险,小柔毕竟是我亲弟弟。”
阿飞叹口气,道:“有时候有些话还是不讲的好,我还是太稚嫩了。但这事我必须去做。”
司马刚笑着道:“我陪你去。小柔若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定要阻止。”
阿飞应允。
二人边喝酒边聊天,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周围人又吃起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