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凛转瞬出手,倪叶叶毫无防备,僵硬着身子被他点了身上几处大穴,伤口的鲜血总算是不再流的厉害,稍稍止住。
麻蛋,封我武功!倪叶叶气的想要骂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伤口开始不再流血。她上一世受的伤比这重的多了去,要是次次在意早就去见佛*了。她目光落到君凛出招的手上,只见沾染了她的鲜血。
一时间,倪叶叶的心思有一些微妙。君凛袖子垂下,挡住了染上鲜血的手,看着倪叶叶冷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倪叶叶一开口就再度跪了下去,君凛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动,他终是没有出手,听着倪叶叶说:“臣得知孟三郎生了反叛之心,有些放心不下,故而来此。”她说话的时候垂着头,不敢看君凛。
君凛神色不动,眸光陡然变得锋利,“实话呢?”
“实话……”倪叶叶一时结巴,伤口不再流血,她便不再捂着伤口。被君凛逼问,她瞟了一眼满是鲜血的手,计上心来,故意装作体力不支身形一晃,人就朝前倒去,手就这么抓住了君凛的衣摆。
“臣在青崖山见到了殿下的银羽卫,心中猜测殿下也来了此地。那孟三郎生性狡诈,诡计多端。臣自知殿下武功盖世,只是小人难防,臣心中担忧,故……赶来此地。”
说着倪叶叶猛地抬头,她眸中一片水光,黑色的眸子有着点点光彩,唇角笑意难以遮掩,她声音也藏了喜悦,“所幸,殿下无事。”
这样的眼神太过纯粹,里面的情深和喜悦如此干净,饶是君凛心冷如铁,此刻也不禁稍稍松动,此时有属下来报说:“殿下,马车已经备好了。”
君凛这才挪开目光,往后退了一步,道:“药呢?”
银羽卫抱着药箱走近倪叶叶,低声道:“倪少爷,属下帮您止血上药吧。”他说着就要动手去扯倪叶叶的衣服。
等等等!要是让他扯开衣服,那她藏着的令牌不就曝光了?倪叶叶慌忙躲过,求救般看向君凛,结结巴巴地说:“殿下,这……不妥啊。”
倪叶叶面露尴尬,面上染上一片绯色,结结巴巴地说:“我……这……”她终究是女子,怎么能让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撕了衣服上药呢?
君凛目光骤然变冷冽,银羽卫慌忙退开,道:“属下失礼了。”
“我……我自己找个地方上药就可以了。”倪叶叶结结巴巴地说,君凛看了看她的伤口,他不愿别人碰倪叶叶,这随行的又没有女子。
也罢。君凛袖子一甩,道:“上马车,孤给你上药。”
君凛亲自上药?这还嫌她死的不够快吗?倪叶叶一怔,脸色爆红,犹豫着怎么拒绝好,君凛挑眉问道:“怎么?不愿孤替你亲自上药?”
倪叶叶心中告诉自己,不能慌乱,不能着急,她此刻应该是一个爱慕君凛许久的女子。她想了一下帝都女子面对心上人欲语还休的模样,努力装出羞怯,扣头说道:“殿下,臣……不愿。”
不等君凛发火,倪叶叶就朗声说:“臣虽对殿下心生爱慕,但臣身为臣子,自当恪守礼法纲常,怎能做出……如此不知羞耻之事?”好在她已经说出来自己是女子,还有一个男女有别的借口。
你当初女扮男装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礼法纲常?这面前的倪叶叶再过胆大妄为也终究是女子,他若是给她上了药,难道还要君凛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他对她负责的话吗?再说这个人这么排斥,他冷哼一声,一甩袖子离开。
倪叶叶看着君凛远去的背影,这是……得救了?她被人扶到马车上,再三拒绝了银羽卫好心的上药这件事。在总算是安顿下来。
“看不出你这小小身板还有这等勇气!”扶倪叶叶的银羽卫赞许道:“我还以为读书人皆是贪生怕死之辈,殿下果然没看错你。你好生养伤吧,我会让人把马车驾稳一点。”
“有劳大哥了。”倪叶叶拱手道谢,掀开帘子钻进马车里。她四处检查一下,才撕开衣服给自己简单上了一个药,幸好这孟三郎刺得是肩膀,要是刺得她胸口,她这保命小钢板就该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