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肃王果然踏入妻妾们日常请安议事的偏厅,虽是无请前来,却在她们的意料之中。
这时除了戚夫人心跳不安,其他人都相互对视暗笑一下,都等着看好戏。
肃王正值壮年,剑眉浓墨,双眼深邃有神,此时一身暗紫色长袍,身躯凛凛。他自进入厅内坐下后,一直默然直视着戚夫人,神态冰冷严肃,目光寒凝。
见状,众人皆恭恭敬敬的端坐着不做声。戚夫人被盯着背脊发寒,心七上八下的跳着,更不敢出声。
“戚氏,你可知错?”肃王冷冷地开口
“妾......不知王爷所问为何?”戚夫人弱怯怯回答。
“为何?昨日之事,你当我不知?”
戚氏不安地吞咽一下,缓缓走到肃王前面跪下。
“昨日之事,都怪妾身粗心,不曾留意翠珠给妾身梳妆时插上不妥之物,但妾身绝不敢对大行太后有不敬之意.....”
“亏得妹妹今日明白了那是不妥之物,也不算辜负昨日姐妹们的百番劝说了。”杜侧妃边说边悄悄留意肃王脸色。
“谁说不是呢!昨天侧妃劝说时,还受了妹妹好一顿责怪。妹妹昨日言辞犀利,不想过了一夜就想明白了!”柳夫人接着添油加火。
宫夫人上下打量一下戚夫人,朱唇轻起:“姐姐今日妆容真是素雅,虽没有昨日的烈焰红唇和精致妆容,但姐姐天生丽质,还是美貌不减。”
宫夫人嘴里说着恭维的话,却句句诛心,针针见血!
几位夫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王妃却一直未曾开口,冷眼旁观。戚夫人气得咬牙,而肃王越听越气恼,冰冷的目光如冰针头直射向柳夫人此时正低垂着的脑门!
“戚氏,你还有何辩说?”肃王再次开口。
“妾身知错,以后定会多加注意,求王爷宽恕......”
“此事虽说是你大意,但事后却不服众人劝说,品行欠妥。本想看在你生养晔儿的份上,请求皇兄封你个诰命身份,现在看来你还当不起这份尊荣。回去抄写两份佛书供奉佛堂去吧。”说完,肃王理一理衣袖就站起来走出厅去,任凭戚夫人哀声告饶也不回头看一眼。
戚夫人怎么也没想到一朝错败,竟是失去诰命尊荣,悔恨不已,身子软软地瘫坐在地。
其他几位夫人相互挤眉弄眼,均露出幸灾乐祸之色。
戚夫人回到郦清居后叫把翠珠带到跟前,让侍女狠狠地打翠珠的脸,以平复错失诰命尊荣的愤恨。
“夫人,不可再打了。”钱氏在旁边劝说,“夫人心里不快,怎么责罚翠珠都不为过,可不能是现在,免得传出去又生出事来才是。”说完,钱氏直接拉住正在抽打翠珠的侍女,示意让她出去。
翠珠的脸已经被打得红肿,急颤颤地跪爬到戚夫人面前:“夫人,女婢知错了,以后一定小心侍奉夫人,求夫人饶了女婢吧......”
戚夫人恨恨地闭了闭眼,何曾不知道此时就是打死翠珠也于事无补,不过是泄愤而已,便无力地挥挥手让翠珠退出去。
“原以为不过要受几句斥责和过几日冷落的日子罢了,没想到竟是这般结果。”
“夫人莫灰心,今日王爷只是受几位夫人挑唆,一时气愤而已。只要夫人以后好好打算,王爷所说的诰命尊荣也不是没有希望的。”
“呵!这王府里面的女人真是越来越会唱戏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唱起来真精彩!”戚夫人冷哼,神色鄙夷,“我以后当然会好好打算,唱戏谁不会?且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