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医院走廊的灯还亮着,照的整个走廊幽幽暗暗。
乐颢暄走过去,他都能体会到和死去的魂灵擦肩而过的空洞感。
他走到夏晚秋的窗前,看见晚秋已经熟睡了。
她闭着眼睛,连素颜都那么好看,清新的与世无争的女孩儿。
顾西爵的几拳打醒了他,想想三年来,自己给这个女人带来的除了无尽的折磨好像什么也没有留下。
原本活泼的美好的女孩就这么被他摧毁。
他打开门,踮着脚尖走了过去。
坐在晚秋的床边,晚秋这一觉睡的很熟。
沉沉地闭着眼睛,床头灯上面橘黄色的光,照的晚秋恬静美好。
只是太瘦弱了,乐颢暄伸出手,抚摸着晚秋,“晚秋,看起来不要在那么悲伤了好吗?”
他轻声唤着,是自己给她带来的痛苦太深,夜夜睡觉的时候都不得安稳。
晚秋蜷缩在被子里,像一个受伤的鸟,收起自己的羽翼。
嘴唇干干的,看上去没有水分。
乐颢暄亲吻了晚秋的额头。
“晚秋,对不起。”
他伸出手,抚摸晚秋的秀发,他做了一件让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朝着晚秋的嘴巴,吻了下去。
晚秋闭着眼睛,双手放在腹部,没有一丝动静。
他捧起她的小脸,含住她嫩嫩的唇瓣。
轻轻的吻下去。
这久别的吻来得温热,带着温存后的柔和的感觉。
“晚秋,吻我,好吗?”
乐颢暄的声音性感的深沉的温柔。
看似睡着之中的晚秋依然岿然不动。
“晚秋,你是不是忘记怎么做了?”,乐颢暄说,他眼睛包含泪水。
那双波光粼粼的眼睛包含凄凄楚楚的悠然。
“晚秋,你醒醒,我来教你换气,就像大学里的那样,我们接吻的那样。”
乐颢暄才想起来,原来这么久他都没有吻过她,晚秋的第一次给了自己。
在那个谈完项目的晚上,他要了她,却是带着往日的恨的,让她在自己的世界沉沦。
他不温柔,而是粗暴的折磨她。
他拿她来发泄,可是她都在默默承受。
淡淡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咸咸的流落到腮边。
“晚秋,你睁开眼睛,让我吻你,好吗?”
他抚摸晚秋的脸,冰冰冷冷失去了温度。
“不,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乐颢暄坚定地说。
“夏晚秋,你生生世世都是我乐颢暄的女人,我不准你离开。”
夏晚秋没有任何反应,这在乐颢暄看来她不过是睡着了。
“我给你时间疗伤,但是放弃你这件事,我做不到。”
顾西爵走了过来,“你走吧,颢暄哥,晚秋听说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就……”
乐颢暄难以相信,他根本不相信。
夏晚秋竟然轻而易举地从他世界里消失了?!
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相信!
“晚秋打击太大,一时想不开就……颢暄哥,按照晚秋的遗书,今天晚上就会下葬。”
北方的冬天,乐颢暄感觉像是做了一个噩梦。
他跟着顾西爵来到了墓地。
他怀中的晚秋,摸上去是冰冷的没有温度的身体。
也没有气息。
他看着棺材打开,晚秋躺进去,崩溃的神经让他认为一定是做梦。
他愣愣地想。
晚秋,只不过是睡着了。
……
预知梦咖啡厅后的花园种植着彼岸花。
娇艳欲滴的开着。
顾西爵来到这咖啡厅的第一次,他点了一杯‘勿忘我。’
那时候,夏晚秋和乐颢暄谈笑风声,像是这咖啡厅里的普通的男女一样。
谈情说爱,谈论英国天气和明星八卦。
那一刻,远远地惊鸿一瞥,他看见夏晚秋的笑。
她拿着一个硕大的蛋糕放在口中,那么大,遮挡了她脸的四分之一。
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孩能这样无所顾忌的吃东西。
从那一刻顾西爵就喜欢上了夏晚秋。
而现在,彼岸花,也帮了他。
帮了他守护夏晚秋。
“彼岸花虽则娇艳美丽,却深藏剧毒,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恰当使用也可有麻醉的功效,食用者可以保持呼吸脉搏处于极其微弱的状态,似乎处于已经死亡……”
陈叔的百科全书的智慧,不经意间的说辞,还真是帮了顾西爵。
顾西爵一笑,虽然深知,你和乐颢暄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那么就让我来充当,朱丽叶的堂兄你的哥哥吧。
只不过,我不会被罗密欧杀死。
我要守护着你,晚秋,我的朱丽叶。
孟雨晴来到陈叔的预知梦的时候,很凑巧的碰见了顾西爵。
他病态凄美的脸上浮现再次浮现温文尔雅的笑。
“孟小姐,别来无恙啊。”
孟雨晴一愣觉得他有点阴阳怪气的,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她惊讶于顾西爵怎么会认识她,这个人虽然看似亲近无比。
但是他温文尔雅的笑容比乐颢暄更让人害怕。
乐颢暄在明,顾西爵在暗。
他有点让人琢磨不透。
“晚秋,死了。”说着,他的脸上露出万分悲哀的神情。
“你胜利了,以后你的乐颢暄就全都是你的了。”
“晚秋她……”孟雨晴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的不敢说一句话。
她觉得是不是顾西爵得了失心疯,在这里胡说八道。
只是看见,顾西爵,拿起彼岸花磨了一杯咖啡。
“彼岸花,也许你比我更需要它。”
“你的爸爸在去往花园种植的路上,陈叔他喜欢咖啡,而他的情人喜欢种花,她最喜欢彼岸花,所以你有空去看看那花园吧。”
孟雨晴觉得脊背发凉,这个人怎么对自己了如指掌。
他的声音永远不疾不徐,悠扬的,温和的。
“我的出现是不是打破了你的计划。”
“不过,我不能再让你欺负晚秋了,一切都要适可为止。”
“夏晚秋的魅力还真是大,赢得你们俩个的芳心。”
“她纯净,简单,是吸引我和乐颢暄的地方。”
“但是,你瞧不起她这样在温室的里的孩子,你不用和我装出一副冰清玉洁吃惊的样子,你骗的了乐颢暄,你骗不过我。”
顾西爵看穿了她的一切,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知道她多少底细,只是一味地袒护夏晚秋让她怒火中烧。
“我看夏晚秋都给你们俩个都灌了迷魂汤,你们才围着她团团转!”
孟雨晴到底有点害怕,她觉得顾西爵让她恐惧,她没有底气的大声说,然后逃离了这家咖啡厅。
她来不及逗留一分钟,就快速的逃走了。
孟雨晴满腹狐疑。
关于自己的身世,他的亲生父亲,陈叔,到底何许人也,孟雨晴也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