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强这些天却不知怎么的,总也提不起情绪。
按说,事情的发展都是在他的掌控和计划中,沈佳和他的相处经过几次教和学的接触,也已经成了彼此熟悉的师友,而且还有点发自内心的相互欣赏。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让宇强总有被泄了气儿的感觉。
宇强在培训课前,总会对沈佳情不自禁地充满了情欲的想象,也总会带着这样的勃勃生机去尽可能多的接触沈佳,沈佳也并不排斥。很多时候,宇强不自主地在接触沈佳时在这方面有过分的表现,但沈佳就象浑然不知一样,只是专心一意地体会练习动作和节奏。宇强在这方面,不仅得不到丝毫感应,本来满满的情焰欲火,反而象被吸星大法吸走了似的变得无影无踪,又好象是被化功大法消化了似的让他感到莫名其妙地泄劲。
何丽娜首先感到了宇强的这种变化,因为宇强身上那些让她害怕,让她心疼心痒的戾气和野蛮,减弱的是那么明显。气质的改变,让她真切地感到,宇强好象变了个人似的。虽然宇强自己并不知道。
何丽娜从打作为宇强的助手开始培训青师大学生舞蹈以来,一直在密切观察着宇强和沈佳。她清楚地看到了宇强对沈佳表现出来的沈佳也肯定感觉到了的热情或者说是激情,也清楚地看到了沈佳对此的漠视或者说是无视。她同时清楚地看到了两人这些天接触下来的各自的变化。
沈佳可以说是丝毫没变,还是那么清纯靓丽,飘逸洒脱,而宇强却变得很有些失魂落魄有时甚至有点无精打采。
所以这此天她就一直在思考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反复深度思考的结果,正应了那句话,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她还真得出了一个应该说相当深刻的结论。那就是:
在同一规则的柜架下,强者可以战胜弱者,弱者也可以通过努力不断进步而战胜强者,而在不同的规则下,改变了自己已经适应了的规则的一方,是永远没有办法战胜坚守自己规则的一方的,哪怕坚守规则的一方是弱者。
这也就是为什么国与国之间的斗争,往往并不是一时一事的一争高下胜负,而是把谁的规则确定为通用规则之争。
真难为了何丽娜,居然能小中窥大,发现如此大的真理。
但何丽娜显然对什么真理不感兴趣,她只关心她的青哥。
她再一次拿出她深思熟虑的这些想法,力劝青驼,不要再用什么正路子全真派来以己之短攻人之长了,那只能是折磨自已,是决不可能达到目的的。
何丽娜的话,宇强深以为然。但人中魔咒,尚且回天乏力,况宇强中的是仙咒,一入人心,便如顺风扬尘,同样也是不可逆转。所以何丽娜就想着,一定要想个能让她的青哥在得到沈佳的目标上更进一步的办法。
正如古人所说,得天下易,得人心难。而得已心,更难于得人心。千万不要以为自己的心那是自己的,那是自已可以完全掌握的。要是那样想的话,太天真了,不,是太愚蠢了。世人往往在这个至为关键的问题上,稀里糊涂地自以为是着。
好在正道终是正道,走正道的人,最终会得到真正的好处。
再说徐心平。
这天他们班上小课,景涛老师的课。
景涛的课很有特点,最大的特点就是不照本宣科,而是用一个个具体真实的事例,作为学生讨论研究并从中得到学习提高的标本。
今天景涛举的标本就是美国哈佛公开课上的一个课堂事例。
一列行驶中的火车,刹车失灵。火车的前方是一个道岔。火车正常行驶的前方的铁轨上,有五个人,如果火车正常行驶,那五个人必死无疑。而岔道上,有两个人,如果搬道工把道岔搬到岔路上去,那两个人就必死无疑。搬道工除了选择是否搬道岔,不能做任何别的事。而且,无论怎样选择,都不负法律责任。
需要讨论的是,如果你是那个搬道工,你会怎么做?为什么这么做?
有同学说,我要搬到岔路上去,因为那样死的人少。
立即有同学反驳:那你不成了杀人犯了吗?虽然不负法律责任,但也是道义上的杀人犯。因为那两个人,是因为你的选择而丧生的。
也有的同学说,选择无所作为,不干预。因为自己没有这个权力。
但立刻有同学反驳说,这样太冷漠了,没有一点儿人情味了。
景涛一边听着,一边看向近来脑筋颇显灵光但一直没有发言的徐心平,
“心平,你说说。”
“好的。爱因思坦曾说过,我面对一个问题时,我会用百分之九十五的时间去思考这是一个怎样的问题,然后用百之五的时间去寻找答案。同样,我们不妨先分析一下这是一个怎样的问题。”
“这实际上是一个伦理问题,就好比是把本属于上帝的某种权利,交给了一个凡人。但是在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事情却往往时不时地发生在我们身边。”
“当我们真的面临这样的选择时,我们需要动脑筋去算计吗?我们需要用良心来衡量吗?我们需要得到某种现实现念的约束吗?或者,我们干脆真的就把自己当成上帝,而随心所欲地去做出选择。不管怎样,都必须要有一个答案,因为我们的行为的输出口需要这样一个答案,哪怕是一个犹豫不决而没有能够付诸行动的答案。”
“发生这样的情况,应该说是上帝的盲角。而上帝的盲角,也就成了人类的可以随意掌控但又十分盲目的自由角。”
“这个问题的深刻在于,它让我们每个人要认清我们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中,在无量无边的生灵中,我们的角色是什么。”
“约束中的灵魂是不可能明白这一点儿的,只有处于了自由的境界,才能更清楚地看清自己。”
徐心平长篇大论条理井然的发言,推陈出新标新立异的观点,让景涛深深地感到惊讶。
所以课后,景涛向徐心平提出,可以和他一起合作一篇论文。一来可以帮助自己做一些文字资料工作,二来可以进一步提高徐心平的专业水平,三可以让徐心平积累一定的资格,将来考研时能够派上用场。
徐心平喜出望外,满口答应。
回家后,徐心平兴高采烈地和沈佳说起这件事,沈佳高兴地搂着徐心平的脖子使劲儿亲了几口。
徐心平接着对沈佳说,“咱们俩也可以合作一篇论文呀。我早想好了,题目就是爱因思坦相对论溯源。你负责物理专业方面,我负责哲学方面。”
“好啊,太好了!你想的这个题目太好了!”
“佳佳,你同意了?那我们在一起时,探讨的话题可就多了。”
“是啊,我们在一起时,就不光探讨让你怀孕的事了。嘻嘻。”沈佳想到他们两个在一起认真讨论学术的情景,不禁心向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