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吴珊,一想到吴珊那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女侠形象,徐心平头就有点儿大,“你不会又要灌我酒吧?”
“我有那么坏吗?再说,真要真想对付你,也不能用灌酒这招啊,你跟个大酒桶似的,灌多少也灌不醉呀。诶,说到这里,我倒是先提醒你,以后我要是想灌别人酒,你可得帮我。”
“这忙你可别找我帮,我不想让别人灌我,也不想灌别人。总之,我不爱喝酒,也不喜欢酒场那种胡说八道的气氛。”
“哼,一点儿都不知恩图报,人都说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你可倒好,人家又掉肉肉又长白发的帮你,让你白喝酒都不给人家面子。”袁丽渐渐和徐心平聊得顺畅起来,就撒起了娇。
“人家吴珊才最费心呢。你不过当了个二传手。”
见徐心平竟然否定自己的伟大功劳,袁丽马上反击:“是谁说我讲解的精彩绝伦的?是谁说我应该学哲学的?是谁要补偿我身上掉的肉肉的?我现在倒成了二传手了?你也太没良心了吧!”
两人说着话,不觉就到了北外那个小饭馆。吴珊正好也走了过来。
因为袁丽说的是要徐心平对吴珊表示谢意才请的吴珊,徐心平就抢先对吴珊说:“吴珊老师,您请!”
“哟,许大仙人,白娘子不在身边,你是哪个姑娘都敢讨好啊。我可不敢当老师的称呼。”吴珊被徐心平恭维的浑身自在,这些日子又在远处帮袁丽偷偷拍过很多徐心平和袁丽在一起的照片,在她心里,早就和徐心平是熟人了,所以就毫不见外地和徐心平调侃着。
“好多德语论文都是你翻译的,学习你译的论文,不也和读你的文章一样吗?不也是向你学习吗?叫你一声老师,那还不是很应该的吗。”
“那照你这么说,我这老师还当定了?”吴珊被徐心平捧的十分高兴,就把徐心平送给她的那顶老师的帽子,心安理得的带到了头上。
“吴珊,你就踏踏实实当心平的老师好了,心平以后麻烦你的地方还多着呢。再说了,老师也只是一个尊称,也不见得就非得你当面教过他才行。不知道你们信不信,我老爸还经常叫我妈文老师呢。”
吴珊听着听着,“卟哧”笑了出来,“丽丽,你这是在说徐心平和我一个是你老爸,一个是你老妈,是吗?”
“珊珊,你心理怎么这么阴暗啊!就你总能嗅到有便宜可粘的味道,总是能听出别人话里的暗示来。我才没有那个意思呢。我把你暗示成什么不好,我会把你暗示成我妈?我有病吧我!”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今天两个女人就唱起来了。徐心平插不上话,只好在一边站着听。
饭馆那个叫黑子的领班,及时赶到了三个人面前。
“袁丽,又是你们三位呀?”
“咦,黑子,什么眼神儿呀?你再看看,怎么就又是我们三位呀?”袁丽问道。
“前些日子不就是这位帅哥和你们两位美女吗?”黑子错把吴珊当成了沈佳。
“耶,黑子,姐就喜欢你这样的眼神儿!就冲你这眼神儿,姐的颜值提高了好几个档次你知道吗。”吴珊一想到沈佳那出众的气质和风彩,见黑子竟把她错认成了沈佳,就象用上了美颜滤镜一样一脸的嘚瑟。
黑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其实他一个跑堂的,哪能认清记准那么多只见过一面的人呢。就算象沈佳那样相貌出众的大美女,他也记不准。
“没关系没关系,甭管哪三位,反正还是三位,还让我们在上一次的雅间行吗?”徐心平说道。
“行啊,没问题,跟丽丽姐给找的饿语老师学了几句饿语,前几天还真派上了用场呢。”黑子说着就把他们领到了上次的那个雅间。
吴珊虽然是被袁丽当作感激的对象请来的主宾,但她心里清楚,自己真正的角色是袁丽约徐心平的一个借口,是来当挡箭牌的,可不是来当电灯泡的。所以,席间,她时不时的就出去接个电话,一接就是很长时间。
因为不用喝酒,徐心平就和袁丽天南海北谈得话题多多内容丰富。袁丽从她老爸对徐心平的欣赏,谈到北大哲学系都出过什么样的人和事,从自己的高考报志愿,谈到自己在北外的学习,间或谈到自己以前的假小子风范,两人时不时地发出一阵阵的笑声。
徐心平在袁丽的追问下,也谈了自己和沈佳的一些事情。但男人谈这种事,就远远没有女人谈这种事声情并茂生动多彩了。
吴珊发现两个人越谈越热乎,干脆就找了个借口,提前退场了。
就剩了他们两个人,袁丽话风突转,神神秘秘地对徐心平说:
“心平,你知道吗?我爸和你妈年轻的时候,是一对恋人呢!”
卟地一声,,徐心平吐出一口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水,“谁说的,谁说的,不是你瞎编的吧?”袁来如和妈妈早就认识,徐心平还是从袁丽口中得知的呢。今天又听说妈妈和袁老师居然是…..,徐心平禁不住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真的,我偷听我爸妈说话知道的。我爸和你妈那时候的感情,可比你现在和沈佳还要好很多深很多呢!”袁丽的这番话语,极大地引起了徐心平的关注。
袁丽见终于在徐心平这儿找到了自己的最具卖点的话题,就基本上按着自己的想象,向徐心平大讲特讲徐心平的妈妈当年和自己老爸的动人往事。在袁丽的口述中,老爸袁来如的形象自然高大威猛,气质非凡,那是多少的少女梦中的白马王子。但老爸慧眼识珠,任他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耳。听得徐心平很不乐意起来:
“合着我妈是在你爸的垂青之下,才有幸和你爸成为恋人的呗。我看着可不象。前些天我妈来北京,我倒是觉得你爸总在暗中觊觎我妈,可没见我妈有什么好脸色给你爸。”
“那是你妈装清高。我就不信这天下的中年妇女还有谁能抵御我老爸的魅力的。论才情,北大哲学教授,国学名家,论气质,自打我爸生下我以后,我就没见我爸在气质这块输给过谁,东北赵四牛吧?那气质一直卡得死死的吧?那是没碰上我爸,要碰上我爸,我告诉你,就赵四,秒完!”袁丽在和徐心平聊顺了嘴以后,满嘴的火车就再也收不住了。不分东南西北的跑了出来,撞死一个算一个。
一听就是袁丽在吹牛了,徐心平本来无心和袁丽费这种口舌。但事关老妈当年的风彩,徐心平就不得不奋力一争了。
“袁丽咱说话再没谱,也得讲点良心吧。咱不问别人,就问你,那天去火车站接我妈,是不是把我那未来的媳妇儿沈佳当成我妈的姐妹儿了?是不是分不清谁大谁小了,就凭这一点,你老爸和我老妈*,他差远了去啦。你老爸再牛,再有气质,那也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我老妈,那才是真嫩!”
袁丽见自己成功激起了徐心平和自己热聊的兴致,又见徐心平因了老妈和自己争得面红耳赤的,心中不由得好笑,却也暗自思量,“这未来的婆婆可不能得罪了,况且,这未来的婆婆确实是世间罕见的绝美佳人儿,连自己不也被她迷的有点神魂颠倒心向往之吗?
想到这里,袁丽就哈哈一笑,向徐心平低头认输道,“不错,不错,要说尹阿姨那体态相貌,任谁也看不出她老人家已经年过不惑了呀?任谁也看不出他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呀?”袁丽说着,就把手摸向徐心平的头。
徐心平把头一晃,“丽丽,还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没什么要紧的事,咱们吃完就赶紧打道回府吧。”
“有啊,有啊,最要紧的事儿还没说呢。当年你妈和我爸那么深情似海的一对,怎么就分开了呢?这其中肯定有一个相当凄婉的故事,我暂时也不知道。回头我再跟我妈打听打听。但有一件对你我至关重要的事,我却是问过我妈的。”
“对你我至关重要的事?什么事?”
“我还偷偷问过我妈,你是不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呢。”
徐心平一听这话,登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瞪起眼睛等着袁丽接着说下去。
袁丽这时偏偏端起了汤碗,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有滋有味地巴咂着嘴。
急得徐心平伸手夺过袁丽手中的碗放在桌上,“到底是不是啊?”
袁丽却趁机卖起了关子,“心平哥,你希望是呢,还是不希望是呢?”
“什么我希望不希望的,那由得我吗?快说你妈怎么说的?”
“我妈说,我哪知道啊。这只有尹柔阿姨知道啊。”袁丽看了一眼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徐心平,“要不,你打电话问问尹阿姨?”
“这,你叫我怎么问?”
“这有什么难的,你就问,妈呀,我是你亲生的吗?啊,不对,应该问,妈呀,我是我爸爸亲生的吗?对,就这么问。”袁丽幸灾乐祸地看着有点心急如焚的徐心平,心中不忍地接着说道:
“心平哥,你不记得按生日你应该叫我姐姐了吗?”
“那又如何?”
“那就是说我爸和我妈先生了我,然后你爸和你妈才生了你!也就是说有你之前,我爸和我妈早就结婚了,和你妈早就分手了!”
“哦!my
g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