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您放心,我惜命的很,您稍等,我把行针手稿拿给您。”云汐从华老身侧绕过,走到床头,从枕头底下把昨天写好的行针步骤拿了出来。
华老接过纸张,认真研究起来,脸上的表情一会严肃,一会开心,一会皱眉,一会惊叹,仿佛那张纸上写的是怎么了不起的秘密。
“云汐,你打算好了吗?针灸?”苏安拉过云汐小声问道,她不是不相信中医,只是在她的认知里,中医用来调养身子还行,治大病似乎不可行,世人眼里,中医就是骗子!
云汐拍了拍苏安的胳膊,“不要担心,华老的水平之高国内无人能及,这点小事他能搞定。”
“不是,你出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谭浩然吗?他不是应该来医院陪着你吗?”苏安看云汐一门心思就是要中医治疗,着急的不行,她想是不是联系谭浩然过来劝一劝。
“叫他做什么?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主。”云汐很奇怪的看着苏安,她的事情从来都是自己做主,她不喜欢麻烦别人。
“可是……”苏安急道。
“安心啦,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相信我,嗯!”云汐安慰着苏安,她知道苏安是真的关心她,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她好好想想。
苏安一看劝云汐无果,转头看向封宸,眼神不停的朝着封宸说,劝劝她!
从华老进来封宸一直都处于沉默状态,其实他见过华老的,他小时候被绑架后,华老给他诊过病,不过因为那是他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所以对华老影响并不深。
云汐和华老的对话让封宸对云汐的好奇有多了一层,那个什么密针当真那么玄妙,让华老这个国手都为之痴迷?
云汐身上谜团太多,好像解开一个谜团还有很多谜团又冒了出来,像一本怎么翻都翻不完的魔法书,这样的女人太聪明,太聪明的女人命大抵都不太好。
“云汐小姐,还是告诉谭浩然,我可不想他以后抱怨我没有照顾好你。”封宸在苏安炽热的目光中缓缓开口。
这样大的事情她自己就决定了?这得是多大的勇气,没有哪个人面对自己的病可以这么坦然的,,毕竟生命只有一次,人都是惜命的。
“谢谢你们,不过不用,他有事要忙,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就好。”云汐再次拒绝他们把这件事告诉谭浩然。
她只是不想谭家的人担心罢了,再说这点问题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比这严重的伤她经历的不在少数,虽然最近身体素质差了些,不过会好的,她的医术不是白学的,若不是上一次受伤后昏迷太久,她还不至于恢复的这么慢。
身体恢复在加速,她能感觉到,那些珍贵的药丸可不是摆设,不然岂不枉费她花了那么多经历研制药丸?
封宸不再开口,苏安看看封宸又看看云汐,最后只能无奈的闭嘴。
华老看完云汐的行针手稿,脸上是无比兴奋的表情,这套方案太神奇了,太玄妙了,根本是不常人能想到的,古人的智慧果然不可小觑!
华老的实习生们完全不明白为何老师过来给人诊病,最后还被病人‘威胁’不得不满足病人的需求,他们都是年轻一辈,对那些古籍远没有接触过,对中医界也仅仅是迈了一只脚进门而已。
“丫头,这套方案能否给我?”华老兴奋的问云汐,他的好好研究一下,这套方案的起针落针顺序简直堪比神作。
“可以,不过您知道一人一方,研究可以,不能用来给别人治病。”云汐说,中医的神奇之处就在于看似药方一致,但病人的病情不同,药方中的药材分量就各不相同,才会有一人一方的说法。
“明白,明白!”华老珍宝似的把行针手稿收了起来,“要不?咱们开始?”华老轻声询问云汐,他觉得云汐这个小姑娘肯定不简单,如果那套行针方案是她写的,那么她的行针造诣必在他之上!
“嗯,可以,不过得清场呢。”云汐点点头,这套针法玄妙,不过也需要施针三次才行呢。
华老瞪了眼院长:还不快点把人带走,没看到老子要出手了吗?
院长大人一脸委屈的把身边的人都赶了出去,他实在不想出去,华老出手值得学习,可怜巴巴的看着云汐,希望云汐大发慈悲能让他留下。
云汐被院长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任谁被一个中年男人可怜兮兮的看着,都会不好意思吧。
“请院长留下吧,一会华老需要助手呢。”云汐有些无奈的开口,她只是不想被当成猴子被人欣赏罢了。
封宸和苏安也是坚决不离开,他们的理由是:谭家没人在,作为朋友他们必须留下!这样的理由云汐决绝不了,至少她拒绝不了苏安,所以最后病房里剩下了华老、院长、苏安和封宸。
云汐坐在床上,将上衣拉下露出肩膀,她把自己的行针包贡献了出来,这套银针是找人特质的,无论材质还是做工这世界上很难有银针能与之媲美,这些银针经过了特殊处理,自带药香。
华老拿出一根银针弹了弹,“好针!这阵世间难寻啊!我说,丫头,这针还有没有,卖给老头我一套?”
“目前只此一套!您要是想要恐怕得等很久,并且它不便宜。”云汐的手在胸前握住衣领,免得衣服不听话的掉下去。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若是有一套顺手的针,想必治病的成功率也会好上很多,钱不是问题,能给我弄来就行。”华老豪迈的一面此时显露出来。
“好,等做好了通知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云汐说。
“好!”华老爽快的答应,“丫头,做好准备了吗?要开始了。”
华老拿着一根五寸的银针,缓缓扎入百会穴,突入起来的疼痛,让云汐白了脸,手紧紧的抓住衣领,抓的指尖都发白了。
随着一根根银针没入云汐身体,她的脸上的汗水如流水,一滴一滴的滴在床单上,看的苏安眼睛有些湿润,针灸竟然如此疼痛!
云汐咬着牙,汗水打湿了她的眼毛,她稳如松的坐着一动不动,即便下针时那刺骨的疼痛都不曾让她趴下,只有她手下皱的不成样子床单显示着她的经历多么痛苦的!
待华老将银针尽数行完,苏安才敢拿了湿毛巾给云汐擦拭汗水,施针的华老已经站不住了,若不是院长在一边扶着他,此刻他恐怕已经摊坐在地上了,这套针法果真玄妙,果真难学啊!
云汐此刻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汗水浸透了身上的衣服,她的手也越发的冰凉,果然以现在她的身体素质,承受这样的行针有些困难,不过这是最有效的,最直接的方法了。
目前整个华国也就华老可以使这套针法,机会难得,她不能放弃,还好行完针基本算得上是成功了一半。
差不多一刻钟后,缓过劲的华老再次站到云汐身后,“丫头,这可是最关键的一步,你可还能承受的住?”最后这一步需要使用金针,将淤血引出。
“嗯,来吧。”云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了。
华老正了正神色,正要下针,余光瞟见封宸,手一挥道,“小子,过来!”
封宸没动,看着华老,等他的解释。
“过来,抱着她,不能让她动,不然就前功尽弃了!”华老没好气的解释,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可爱,若不是苏安力气小,他才不会招呼他呢,想他堂堂中医国手,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
听了解释,封宸走到云汐身前坐下,大手一挥,将云汐圈在怀里,此刻云汐可顾不得什么不好意思,有人肉垫子还是很好的。
华老拿出那根略粗的金针,用酒精消了毒,左手轻轻按了按淤血的位置,沉了口气,缓缓将金针扎入,‘唔’云汐忍不住痛呼了一声,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疼痛的感觉,她的手使劲的抓着床单都无法缓解疼痛,终是忍不住一口要在封宸的肩头。
‘唔’突入其他的疼痛,让封宸闷哼了一声,这丫头下口真是不带留情的,若不是他还穿着西装外套,恐怕他的皮肉都要被杀掉了吧。
那边一滴滴浓黑的血滴顺着金针缓缓留了出来,华老赶紧从院长手里接过纱布,将黑血清理干净。待金针上不再有黑血溢出,华老才缓缓收针,将金针拔了下来,顺势将云汐后背和脑部的银针尽数拔下。
“好了,丫头,算你命大,你说你怎么就这个倔呢,要是你没抗住怎么办?”华老一屁股坐在病床边上,太累了,怪不得这丫头要让他出手,放眼望去,恐怕没有谁比他更合适的。
“丫头,你要好好休息,还有两次呢,不过后面会好很多,这头一次最重要!”华老开始念叨云汐,这把老骨头被她这么惨了!
“丫头……”华老叫了几声,云汐一点反应都没有。
封宸赶紧把人从怀里拉出来,云汐低着头,没有反应,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衣领,雪白的肌肤就这么大喇喇的展现在封宸面前,吓的封宸手一抖,差点让云汐掉下去。
他赶紧把她的衣服合拢,抱着她躺好,才让华老过来看看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