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烈明白她的意思了,“你......是为了我节省银钱?”
气氛,实在是过于压抑,这男人,怎么脸色又变得这么差了?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新府邸虽然建好不久,但是我那旧府中尚且有些银两细软没有收拾出来,若是要使得银钱的地方,你尽管去使,回头我叫人将那些物什收拾出来,还是能缓一缓的。”
傅景烈的表情生硬。
钱这种事,果然不管是放在古今,直白的谈起来实在是伤情分啊!
说完,傅景烈便转身离开了。
慕锦云扯着衣角在纠结,等人走了好远,庆儿才过来提醒她回去休息,慕锦云幽幽道,“庆儿,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庆儿不知道她和傅景烈刚刚又说了什么,只知道路上碰见傅景烈的时候,对方脸色很是吓人。
夜深人静,慕锦云在床上躺着,盯着床顶的红色帷幔,听得门“吱呀”一声响动。
两个木质的滚轮碾压着地面靠近,她微微侧过头,看到薄帐外一道人影正在更衣,本想起身,却想起晚上的事,又按捺住了。
炎炎夏日,傅景烈几日不曾回来,慕锦云都是单穿了一件肚兜和短裤,大咧咧的敞着被子睡,想到中衣被她扔到了屏风后,忽然脸色一红,拽过了一旁的薄被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而傅景烈衣服更换到一半,无意间扯到一件女子穿的红色贴身罗衫,顿时觉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刚刚床帘一动的时候,他就知道里面的人已经醒了,若是这个时候离去。
罢了,傅景烈还是硬着头皮将衣服换了回去,小心翼翼的来到床边,掀开帷幔,发现女人正背对着他,裹着被子。
尽管如此,那薄被底下遗漏的风光还是很引人遐想,而傅景烈借着烛火看到慕锦云红的快要滴血的耳根,这几日积累在心中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
他吃力的将身子挪到了床上,弄出了很大的动静,半天后,才顶着额头的一层薄汗,顺利的枕在了枕头上。
慕锦云捂着被子热的不行,脖子上不断有汗水往下淌,心里抱怨早知道就不让他今晚回来了,她现在是动也不能动。
过了一会儿,慕锦云有点想出恭,她微微转过身体,假寐,等身体完完全全转过来的时候,偷偷睁开眼睛打量傅景烈。
看到傅景烈此刻已经闭上眸子,像是已经睡着了,慕锦云伸出一条雪白的手臂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没反应。
太好了!慕锦云连忙从被子里钻出来,轻手轻脚的准备从傅景烈身上爬过去。
忽然,一道力量箍上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带回了床上,天旋地转间,慕锦云已经趴在了傅景烈的身上。
“你......”慕锦云还没反映的过来,看着面前圆眼睁得老大的男人凝神看着她。
“去哪儿?”
香玉酥软在怀,散发着阵阵幽香,褪去了金钗玉饰的慕锦云,上身单单着一件红肚兜,露出雪白的手臂和脖子,纯真的就像一朵池中红莲。
“出......恭。”
半晌,慕锦云的小脸才憋得通红,吐气成兰。
“我现在有点后悔,那天对你说出那样的话。”
啊?慕锦云一脸疑惑,但是她现在急啊,内急!
“我不应该允诺你,你若是想,我便答应和离的话。”
这氛围,有点微妙,这是在对她真情告白吗?
不过,将军大人,你告白也要挑对时间啊!
慕锦云推了两把,推不动,又推了两把,还是挣脱不了。
她的脸涨的红彤彤的,艰难的说道,“将军,我真的很着急,你再不放开,我就要失禁了。”
腰间的力量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薄被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以及傅景烈的一句,“去吧。”
慕锦云像兔子一般蹿了出去,傅景烈的嘴角弯起微微笑意。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穿着很正经的薄衫,抱着被子,托鞋,踩床,整个人又再次从傅景烈身上爬过去。
慕锦云躺回到床上,喘息急促,头上已经布满薄汗。
傅景烈侧过身子,依旧和她保持着距离,忽然伸出手臂,慕锦云下意识的抬手护住自己的身前,却见那只手在空中顿了顿,对方却用五指压着长袖,替她擦了擦额头。
“太热就脱了睡,我不会看的。”
太热就脱了睡。
热就脱了睡。
脱了睡......
傅景烈依旧转过身子,拿背对着她,大意是告诉她,自己真的不会看的。
慕锦云咬咬牙,还是算了。
再次睁眼时,手边空空如也。
庆儿上来伺候。
“将军人呢?”
“回夫人,将军四更就起来去上朝了,这会儿,怕是刚退朝。”
慕锦云点点头,才梳洗完到了前厅用早膳,侍女过来传话。
“夫人,方才有位姓李的将军抬了一箱东西来,说是咱们将军让他送过来的。”
“哦?”慕锦云放下筷子,“东西现在在哪呢?”
“按照将军吩咐,已经叫人抬进寝室了。”
慕锦云忙提着裙子,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箱子启开,她拿起一件在手里轻轻一晃,那玉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于是清点了一遍,整整两百件,一件不差。
没想到,傅景烈之前还生那么大气,转眼就已经替她借来了这两百玉铃,这转变,有些微妙啊。
慕锦云在房里走来走去,又走来走去。
“夫人,您别再走了,庆儿要晕了。”
慕锦云顿步,又走了两步,叹了两句,“不该啊,不该啊!”
“奴婢打听到的,太子妃确确实实只备了厚礼,但是并无捐赠银两做军饷的打算。”
这慕念儿向来与她不对付,以前无论她做什么,慕念儿都要争相效仿,怎么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向皇后示好的办法,这个女人反而没动静了呢?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促成这件事。”慕锦云走的脚酸了,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拿起面前的茶盏。
“夫人,庆儿就不明白了,为何一定要太子妃捐赠银两呢,这样皇后娘娘不是反而更偏爱于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