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浅立马把这事儿跟正在外地出差的萨青青交代了一遍。
“开什么玩笑?!”萨青青惊叫一声,“当初咱们费了多少劲儿才搜集到那些罪证举报他入狱的,现在他们来一句‘证据不足’就想捞人?当别人是傻子啊!”
“我就说那警方不靠谱吧……”千浅快速的把新闻扫完,神情越发凝重,“好像这次蒋深请到了一个很牛x的大律师,案子还没正式开审,之前那些罪证就已经被反得七七八八了。”
“居然帮蒋深这种人渣,我要诅咒那个律师脚底流脓!头顶一片青青草原!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我也是!!!”
两人愤愤不平把蒋深外加那律师骂了一通之后,一侧大门被人小心翼翼的推开。
“浅姐,有人找,我跟他们说了您不见客,可他们非要闯进来,现在人就在门外等着了。”办公室大门被推开,助理小铃小心翼翼通报了一声。
小丫头刚毕业不久,第一次伺候千浅这个级别的大明星,不免惶恐。
“让他们滚!”千浅头也没回。
小丫头更惶恐了,“他、他们说,你不见他们,他们就在公司里自杀!”
这么凶残?
她皱了皱眉,不好为难这小丫头,无奈道,“算了,让他们进来吧。”
“好、好的!”
半分钟后,小玲领着两个年迈的身影走进办公室,放下茶水便转身离开。
“小浅,好、好久不见了……”
老头话刚说出口,便被身旁的老婆子打了一巴掌:“她是小辈我们是长辈,你对她那么客气做什么?”
这两个老家伙,就是千浅名义上的养父养母,钟玥的亲生父母。
千浅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轻飘飘的语气,明知故问道,“这次来找我,又是因为什么?”
陈心清了清嗓子,“既然你开口问了,我们也就不跟你绕关子了,两个亿,你对我们玥儿做的那些事我们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两个亿?”千浅终于抬眸,眼底浮现出深深地讽刺,“今年第几次找我要钱了?你们真当我是提款机了?”
“两个亿你还嫌多?樊千浅,当年你母亲抛下你撒手人寰,如果不是我们家收留了你,你早饿死街头了,还能进娱乐圈做大明星?做人得懂报恩吧?你这些年捞了这么多油水,让你给我们两个亿,多吗?”
“对,你们当年对我可好着呢!大冬天把我扔在福利院不闻不问,连床被子都舍不得买给我,我发烧快四十度,老师给你们打电话的时候,你们刚好输了两万块,二话不说拿着我妈妈留给我的房子套现还赌债……”她淡漠冰冷的语调,仿佛在说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你们当年争着抢着收养我,就是为了那套房子吧?”
她的话,刺痛了钟良军那点卑微的自尊心,“樊千浅!你不要太过分!你害死我们玥儿肚子里的孩子,她现在人还躺在医院呢!那可是于家的小少爷啊,我们玥儿马上就嫁入豪门享清福了,现在却被你害成这样!这件事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要么赔钱,要么赔孩子,你看着办吧!”
千浅冷笑,“我上哪给你们赔一个孩子去?我就是有那心,也没那功能啊,就算我真的有,你们也说了,我跟玥儿是亲戚,我怎么能跟她生孩子呢?”
“不肯赔钱?好,那就让全天下的人看看,樊花忆的闺女是个怎样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樊花忆”三个字,如同导火索般触及千浅心里的禁区,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她都快要忘记的画面,以排山倒海之势再度疯狂涌入脑海。
“你们不配提她的名字!”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甩开对方的手,虚晃的身影站稳,高高在上如同女王般俯视二人,“她的名字从你们嘴里说出来,会让人觉得是一种侮辱!”
陈心有那么一瞬间被她骇人的气场所震慑住,但随后便颤抖着抱紧她的腿骂,“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不光要骂你,我还要骂你那个不知廉耻的妈!”
“谁不知道她当年闯娱乐圈遭过多少潜规则?否则怎么会连你爸是谁都不知道?你个不要脸的也步她的后尘,肚子被人搞大生出来两个野种,可孩子爸依旧连个影子都没有!”
“你们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母女俩都是一个烂德行!”
字字句句,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在她心口剜开一个个血洞,击溃她最薄弱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