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羽回到龙德殿内,只见父子都坐在宽大的龙椅上,曹羽忙低下头,我的个老天爷!这平时谁敢这样,平起平坐还坐在龙椅上,当今太子爷,仿佛也没有过这待遇,而且二人满脸笑容相谈甚欢的样子,他不敢上前了,只躬着腰立在大殿门口,等旨再进。
徽宗看见和声细语的说:“进来吧,把族谱金卷和金牌放下,把赵昚叫来,让这叔侄认识一下,他们都是六七岁也是个伴儿,去吧!”
曹羽将一卷金册和一块金牌小心的放在御案上,去偏殿寻找小公子赵昚,大殿上又剩下父子,徽宗捋一捋胡子笑呵呵说:“十三郎,你确定……你四伯父,一清道人让你来的,你伯父的师傅罗真人,你知道吗?他可还在山上?”
之所以这么问,徽宗是知道罗真人的法力的,他曾邀请过,但人家根本没理他,而且梁山泊几位头领身死的事,他有愧疚以后就再没去请。
十三郎眨巴两下眼珠说:“伯父的师傅,说是成仙飞啦!我四伯父好像也快了,他那才叫厉害,只这么一蹦……就站在树尖上,而且还会飞,啧啧啧……那太厉害了,我将来也会那么厉害的!呵呵……”他说得高兴,竟然站在了龙椅上,手上并比划着飞起时的动作。
徽宗摇头苦笑,孩子就是孩子,答话也只答他高兴的说,这还手舞足蹈上了,伸手拉下他:“你这孩子,有些规矩好吗?就算为父不难为你,被外人见了也失了体统,你还是站在边上回话吧,马上人就都上来啦,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四伯父让你来的,他怎么说的?”
十三郎正在兴头上,被阻止后跳下龙椅,站在徽宗身边噘着小嘴,有些不高兴的说:“是……是四伯父说让我回家,可能会遭些罪,可也是建功立业的机会,我娘起初不让,后来义父说我一定要回来认祖归宗,否则在江湖上飘荡久了,有损皇家颜面,男子汉也必须要经磨砺才能成长,而且四伯父所传功法也需要历练,这回听明白啦?”
徽宗摸着他的头心想,看来我大宋危险不大,一清道人也有半仙之体,未卜先知应该不在话下,他能将十三郎这时送来历练,恐怕只短暂危机吧!
这么一想,心情自然放松下来,捋一捋项下长须张开老眼,打量十三郎,这稍黑了点的小儿子,此时看比宫内所有孩子都健康都俊,而且顺眼极了!
不由含笑着问:“十三郎,哪你四伯父教你什么功夫了?有心法吗?为父有一本武功心法,可我不会武,给你学咋样啊?”
十三郎歪着头,大眼睛叽里咕噜直转,想了想:“你不习武不懂的,我义父传我平生所学,近身格斗相扑之术和秘技天机子暗器,四伯父传授我轻身功夫,和内息调息阴阳互济法,虽然都没练成呢,可快啦,再过些年我长大就天下无敌啦!呵呵,这都是秘技,你的武功心法是什么?也是秘技吗?”
徽宗心中觉得好笑,童心大起弯下腰小声说:“这是绝对的秘技,天下间最厉害的,但是只能让你看一遍,我就会毁了,怕别人偷去呀!你看一遍能记住吗?”
其实这本秘本也真算武功秘技,是太宗所留不过只剩半部,这是为何徽宗也不清楚,玄龙卫都习此功,玄龙卫叫它玄阴功。
他在空旷的大殿中叫了一声:“曹勋,你出来,把秘技拿来,让义王看一遍,看后便毁啦!”
曹勋如鬼魅般出现在御阶之下,弯着腰从侧面御阶拾阶而上,手捧几页纸组成的秘本献上。
十三郎乌溜溜的眼睛紧盯着曹勋,一脸戒备,他本能感觉到这老人的危险,但并没退缩,开口问:“你是藏哪儿了?怎么看不见你走路,你是鬼吗?是好鬼还是厉鬼?我可会法术的!”
徽宗很是好笑,今天十三郎来后,他心情仿佛是这些年最好的一天,这孩子也真能想,也不解释看着二人,等二人对答。
曹勋抬眼看了徽宗一眼,看他神色已知他心意,同样,他也对这十三郎很感兴趣,老脸堆笑,皱纹好似盛开菊花,沙哑着嗓子说:“小王爷,老奴是你父皇近卫,也算隐卫,所以总藏在暗处,我若是鬼怎能和你说话呢?不过小王爷,您确定要学这秘技吗?这可是偏阴柔的功法,您阳刚之气很重,恐怕不太适合您修炼!”
十三郎皱眉侧头,看看他:“哼,这是皇帝老爹给我的,你怎么这么小气,是怕小爷学吗?小爷阴阳互济,什么阴呀阳的,我看秘技揣你怀里,你是想要,舍不得吗?”
徽宗强忍笑看着,他可不懂什么阴阳功法之分,他只知这功法很厉害,便宜这好武的小儿子也没什么!
可曹勋却不是这么看,这功法他是知道来源的,此功法是收集天下武学整理而来,是太祖当年为皇族准备的功法,可只半部残本,偏阴柔,太宗传给太监这半部,组建了玄龙卫,对太监来说自然是好事,另半部却失踪,他曾苦寻多年未果,十三郎说能阴阳互济,难道他有另一半……
曹勋思虑也只电光火石时间,忙谦卑含笑:“小王爷,奴才怎敢藏私,你既然想看你便看,可大家说啦,只看一遍便毁,你可认真些哟!”说着奉上玄阴功秘本。
十三郎大咧咧伸出小手接过,只看了几眼却还给了曹勋,噘嘴说:“你们俩老头儿,这不是欺负人嘛,我才多大呀?那么多字……好多我都不认得,怎么看?我伯父教我的,都是画人形的画,一看就明白,得了,我不学了!”
曹勋更是好奇,难道另半部是图?不能吧,公孙胜虽厉害号称仙人剑圣,可他不一定会这套功法吧?
他满脸堆笑试探着问:“那你可有口诀,口诀不能是画吧?另外你会阴柔功法吗?”
十三郎不知他在探他,脆生生说:“秘技口诀能告诉别人嘛!但劲力……小爷可让你见识一下……”手一伸抓向曹勋胳膊身子前贴,运心法一股绵柔劲力使出,好险将他缠倒,曹勋一惊,可仔细品味,虽也劲力偏柔却不似玄阴功。
他弯腰拉住十三郎,也用柔力送出,笑笑:“小王爷小小年纪内息如此境界,快踏入内家高手之列难能可贵,如果小王爷对我这功法感兴趣,老奴也画画给你,你看如何呀?”
十三郎受柔力暗劲推送,也感觉这劲力很不一般,一抱拳,小脸严肃说道:“前辈赐不敢辞,晚辈愧领啦!”目光灼灼好似小饿狼一样着急。
徽宗大笑:“哈哈……哈哈……十三郎,不要太着急,画也要有时间的嘛,看你这样……还是个老江湖了嘛,呵呵……好啦,曹勋,有时间给他就是,瞧他急的,别让他把你啃了!”
曹勋腰弯得更低沙哑的说:“是大家,小王爷以后可不要再如此称呼老奴,叫一声曹老头儿,老奴就知足啦,切不可前辈称之,更不可施礼!”
这时门外门官唱名报进:“公子爷赵昚觐见呐……”赵昚今天锦衣华服登堂而进,来到御阶前跪倒叩头:“孙儿赵昚给皇爷爷磕头,愿皇爷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十三郎向下看着这打扮漂亮的赵昚,嘿嘿一笑:“呵呵……万什么岁呀,快起来吧,别把新衣服弄赃啦!穿这么干净干嘛?找罪受吗?呵呵,你看看我多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