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末远将黑衣人带回了刺史府,虞盛维问道:“末远,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孩儿在城北桐沧坡遭到了黑衣人的袭击,那群黑衣人被我打退了,抓了一个活口。”
“是谁派来的?”
虞末远将黑衣人所说的话对虞盛维说了一遍,虞盛维愣住了,他不相信林竟休能干出这种事。
过了一会儿,虞盛维说道:“末远,你如果早点儿把皇甫燧交出来,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实话告诉为父,皇甫燧藏在哪里?”
“父亲,林耽成不是皇甫燧杀的,凶手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是谁呀?”
虞末远想了想,说道:“孩儿暂时还不知道,但我敢肯定凶手和他背后的主人在谋划着一场大阴谋,他们杀林耽成只是第一步,目的是想离间你和林太守的关系。”
章轼武说道:“使君,林竟休竟敢派人袭击公子,其罪当诛!应该立即派人将他抓来。”
“轼武,你立即派一个亲兵骑快马去霓璘城,让林太守来刺史府,我要当面问他黑衣人是不是他派来的。”
“诺!”
达奚越来到了太守府的门口,正好看见林竟休从府里出来了。
“林太守这是要去哪里?”达奚越问道。
林竟休言道:“刚才虞盛维的亲兵过来传令,让我去一趟睿州刺史府。”
“林太守,你不能去,去了你就回不来了。虞家父子已经知道那些黑衣人是你派过去的,他们绝不会放过你。”达奚越说道。
林竟休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言道:“我也不想去,可虞盛维是睿州刺史,上命难违啊!他见我迟迟不到,肯定会派人来抓我。”
达奚越大笑一声,言道:“林太守,你想不想做睿州之主?”
“达奚先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林竟休吃了一惊。
“我可以帮你攻下睿州城,除掉虞盛维,让你掌管睿州八郡。”
“这…”林竟休犹豫不决。
达奚越厉声言道:“林太守,你已经别无选择了,听我的话,既可以保住你的性命,也可以为令郞报仇雪恨!”
林竟休顿了顿,说道:“达奚先生准备怎么帮我?”
“我渲国的猛将南宫鉴已经率领五万大军赶到了渲楚边界,两个时辰内就能到达霓璘城,明天一早我们就能起兵去攻打睿州城。”
“达奚先生,你可以先让南宫将军率军过来,驻扎在城外。等过几天,我们再出兵。”
“林太守,不能再等了,我们要趁其不备,杀向睿州城。”
“好吧,就依先生之言。”
虞盛维见林竟休迟迟不到,对众人说道:“林竟休没有来,看来他是做贼心虚,袭击末远的黑衣人肯定是他派来的。”
常彰业言道:“使君,要立即派人去捉拿林竟休。”
“不必派人去了,去了霓璘城,也抓不住林竟休。林竟休敢公然抗命,看来他是有别的想法了。”左丘护言道。
话音刚落,一名探马进来禀道:“使君,林竟休派他的长子林耽遂率军八千向睿州城杀来,此时距离睿州城七八十里。”
虞盛维大怒,言道:“真没想到林竟休会派兵来攻打睿州城,真是可恨!”
“使君不用忧虑,林竟休的帐下只有一万兵马,他掀不起什么风浪。”常彰业说道。
虞末远言道:“父亲,孩儿愿意带兵出城迎战!”
“好,你带一万兵马先行,为父带大军随后出发。”虞盛维言道。
虞末远带兵出城四十里,碰到了林耽遂的八千人马,双方列开了阵势,都用弓弩手压住了阵脚,准备交战。
上官晃言道:“公子,我看林耽遂的人马如土鸡瓦狗一般,根本不堪一击,我愿意带兵冲过去打头阵!”
“好,你带八百骑兵在前,我率步军在后,冲杀过去。”虞末远说道。
上官晃挺枪跃马,带着八百骑兵冲了过去。林耽遂急令弓弩手放箭,上官晃用长枪拨开了射向自己的羽箭,飞马杀到了林耽遂的军阵中。
林耽遂手持马槊,向上官晃刺来,上官晃急忙侧身躲避,左手紧紧抓住了槊杆,并用右手持枪向林耽遂刺去。林耽遂丢弃了马槊,调转马头带兵跑了,上官晃带着骑兵追了过去。
虞末远对师弟宗延骁说道:“不好!刚一交锋林耽遂便撤兵,这肯定是诈败,不能追。”
“我去让上官晃回来。”宗延骁说道。
宗延骁追上了上官晃,说道:“上官兄,敌军有诈,不能追!公子让你回去。”
“为什么不能追?公子是担心有伏兵吗?霓璘城没有多少兵马,公子多虑了。”上官晃并没有听从军令,而是继续追了过去。
上官晃带兵追了四五里,忽然看见林耽遂转头带兵杀了回来。
“跟我杀!”上官晃带着数百骑兵与林耽遂厮杀在了一起。
达奚越站在远处的土丘上看到了这一幕,大笑起来。
韦琥焰说道:“先生,鱼上钩了,我们该出击了。”
达奚越言道:“琥焰,你和南宫将军率大军杀过去,斩杀敌将,直取睿州城!”
韦琥焰和南宫鉴率领五万渲军杀了过去,把上官晃围住了。上官晃挥枪死战,盔甲上满是鲜血,而他身边的骑兵都战死了。
韦琥焰大声喊道:“贼将听着,快快下马受降,饶你不死!”
上官晃用长枪指着韦琥焰说道:“匹夫休要猖狂!你以为你能困的住爷爷吗?”
正在此时,虞末远和宗延骁率军杀了过来,救出了上官晃,向南撤去,韦琥焰率军紧追不舍。
虞盛维带着三万人马出了睿州城的北门,刚行军十里,见虞末远率军退回来了。
“父亲,林竟休暗中勾结了渲国人。现在渲国的大军就在后面。”虞末远说道。
虞盛维下令道:“列阵迎战!”
睿州军和渲军展开了激烈地厮杀,一时间杀声震天。
虞盛维见战况激烈,相持不下,便对章轼武说道:“轼武,你带着亲兵上阵厮杀吧,不用管我!”
章轼武有点儿为难,正要开口说话,虞盛维吼道:“快去呀!”
“诺!”章轼武带着数百亲兵杀了过去。
南宫鉴在乱军之中看到了虞盛维,便挥动三尖两刃刀杀了过来。虞盛维张弓搭箭,射向南宫鉴,南宫鉴低头躲开了羽箭,杀到了虞盛维的面前。
虞盛维急忙调转马头跑了,南宫鉴想要去追,宗延骁挺枪杀了过来,二人抖擞精神,酣战起来。
战场上突然刮起了狂风,一阵电闪雷鸣过后,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两军将士厮杀已久,人困马乏,只能各自退出了战场。
虞末远回到了刺史府,对虞盛维说道:“父亲,渲军已经向霓璘城退去。”
虞盛维点了点头,说道:“怪不得林竟休敢派兵来攻打睿州城,原来他勾结了渲国人!末远,把你三娘叫来!”
过了一会儿,虞末远领着一个中年妇人来到了前厅。
虞盛维对那妇人说道:“平日里我待你们兄妹不薄啊,可你的兄长林竟休竟然起兵杀我!我留着你还有何用,你收拾一下,离开睿州城吧。”
那妇人双膝跪地,说道:“妾身兄长所做的事,妾身毫不知情,还望使君留下妾身,不要赶我走。”
虞末远也跪下说道:“父亲,这事是林竟休所为,不能责怪三娘,求父亲让三娘留下吧。”
虞盛维言道:“都起来吧。”
这时,左丘护进来了,对虞盛维说道:“使君,在下知道林耽成是何人所杀了。”
“是谁?”
“是达奚越派人干的,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是达奚越精心谋划的,林竟休被他利用了。”
“先生说的有理。”虞盛维说道。
左丘护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行军地图,说道:“渲军已经退到了霓璘城,他们在等待援军,等他们兵力增加了,还会杀过来,我们要做好迎战的准备。”
“先生,我们兵力不足,恐怕到时候又是一场恶战!”虞盛维言道。
左丘护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道:“使君,立即派人去瑺口城外的水师大营,从那里调一万五千兵士过来,这样,我们守城的兵力便多了三成,胜算更大。”
“好主意,我这就派人过去。”虞盛维言道。
虞末远出了刺史府,骑马来到了大牢,对狱吏说道:“那个渲国奸细关在哪一间牢房?带我过去。”
“小人这就带公子过去。”狱吏笑着说道。
皇甫燧见了虞末远,委屈地说道:“大哥,你可算是来了,这些天把二弟我憋坏了,我不能待在这里了,我要出去。”
虞末远笑了笑,说道:“大哥今天来,就是要把你带出去,咱们叫上三弟,去笙鸣楼饮酒。”
皇甫燧兴奋地说道:“那真是太好啦!大哥,杀林耽成的凶手抓到了吗?”
虞末远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那个凶手是渲国人,他应该是假扮成你的样子,杀了林耽成。”
“那厮真是太可恨了!让我受了这么多的苦,等我抓到他,非要抽他几百鞭子解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