渲军阵势大乱,兵败如山倒,兵士们拼命向北逃去,只有韦琥焰带着一万兵士奋力厮杀,死战不退。
南宫鉴大声喊道:“韦将军,赶快撤吧!”
“南宫将军,你保护达奚先生先撤,我来为你们断后!”韦琥焰回道。
上官晃看见了韦琥焰,挺枪跃马杀了过去。韦琥焰正在乱军之中挥刀厮杀,并没有看到上官晃,被上官晃一枪刺中了左肋,跌落到了马下。
上官晃用长枪指住了韦琥焰的喉咙,对身边的兵士们说道:“来人,拿绳索把贼将绑了,押到霓璘城里。”
“诺!”几个兵士拿来了绳索,将韦琥焰绑了个结结实实。
虞末远率军追杀败逃的渲军,一直追到了渲国边界才退了回来。
达奚越见后面没有追兵了,勒住了缰绳,停下了马。这时,南宫鉴也赶到了。
达奚越苦笑一声,言道:“又是一场惨败,比去年那场败仗还要惨!十万大军,折损多半,我还有何面目去见天子!”说完,达奚越拔出了佩剑,想要自刎,南宫鉴急忙拦住了他。
“达奚先生,不可!我们回到都城,可以重整人马,日后再杀回来!”南宫鉴说道。
达奚越摇了摇头,说道:“这两年,兵士战死者甚多,十年之内,我们没有机会再统兵南下了。”
虞末远进了霓璘城,来到了刺史府,兵士们把韦琥焰押了过来。
“贼将还不跪下!”皇甫燧厉声呵斥道。
韦琥焰好像没听见一样,双眼直瞪着皇甫燧。
林耽遂跑了过来,拔出佩剑要杀韦琥焰,上官晃拦住了他。
林耽遂对虞末远说道:“公子,我父亲和兄弟都是被韦琥焰所杀,我要为他们报仇。”
虞末远问道:“韦琥焰,你战败被擒,还有何话可说?”
韦琥焰冷笑一声,说道:“虞末远,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只求速死!”
虞末远想了一会儿,下令道:“来人,把韦琥焰拖出去斩了。”
“诺!”兵士们将韦琥焰押了出去。
大将军府内,凌据看着行军地图,长嘘短叹。
司徒瞻走了过来,说道:“大将军,达奚越已经被睿州军打败了,只带着三万人撤回了渲国。”
“唉!睿州军竟然能再次击败达奚越,这虞末远还真是会带兵打仗,我看比他老子强多了。”凌据言道。
“是啊,虞盛维是个庸才,不足为虑,虞末远才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司徒瞻说道。
凌据咬着牙说道:“虞末远确实可恨!这次如果不是他带兵来攻打颍荟城,我们就攻下芊绵城了。司徒先生,芊绵城一战,瓒州军死伤不下万人,我估计岑亮芷也不敢轻举妄动了,我想起兵再去攻打睿州城,这次咱们没了后顾之忧,定能拿下睿州八郡。”
“大将军,依在下看,现在还不能出兵去攻打睿州,须得等上几个月。”
“为何?”
“原因有二。其一,睿州军刚刚击败了渲军,士气正盛。其二,我大军从芊绵城撤回,将士需要休整,粮草也损失了不少,需要补足。”
“司徒先生,我一天都忍不了了,真想现在就披坚执锐,率军杀到睿州城下。”
司徒瞻看到桌案上放着一封书信,问道:“桌案上这封书信是何人写给大将军的?”
“是蜓州刺史方零琥写给我的。”
“敢问大将军信上写了什么?”
凌据拿起了书信,递给了司徒瞻,说道:“方零琥说他正在令人打造宝刀,等打造好了会送给我。”
司徒瞻一听,笑了起来。
“司徒先生为何发笑?”凌据问道。
“大将军,方零琥这是在讨好你呀,我们可以先让蜓州的兵去攻打睿州,削弱睿州军的兵力,然后我们再出兵,可一举拿下睿州。”
“我以前也这样想过,方零琥为人精明,处事圆滑,未必会为我们所用。”
“这也不一定,大将军,在下愿意去一趟蜓州城,说服方零琥,让他起兵去攻打睿州。”
“司徒先生,方零琥会被你说动吗?”凌据有点儿不相信司徒瞻所说的话。
“在下自有办法。”
“好,多带些随从,路上小心。”
蜓州城在睿州城的正南方向,距离睿州城六百余里。
司徒瞻带着数十个随从快马加鞭赶到了蜓州城,直接来到了刺史府的门口。
“你们是什么人?”门吏问道。
“劳烦你去告诉方使君,就说司徒瞻来了。”
过了一会儿,方零琥快步走到了门口,拱手言道:“司徒先生,真没想到你会来这里,有失远迎啊,里面请。”
“方使君,你我多年未见,在下早就想过来了。”司徒瞻言道。
方零琥领着司徒瞻来到了府内,问道:“司徒先生,你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方使君,我先让你看一封奏章。”说着,司徒瞻从怀里掏出了奏章,递给了方零琥。
方零琥看了奏章,脸色大变,额头上满是汗珠,手都在颤抖。
“看完了吗?虞盛维这封奏章上写的是也不是?”司徒瞻问道。
方零琥回道:“虞盛维这是在胡言乱语,他是想陷害我!我没有暗中修造战船,更没有谋反之心!”
“方使君不要急躁,这封奏章天子并没有看到,群臣也未曾知道这件事,是大将军让再下把这封奏章送到使君这里。在下听闻,使君曾经在虞盛维的帐下做过部将,还因为一些小事得罪过他,他这次上奏天子,是想把你置于死地啊。”司徒瞻言道。
方零琥仔细看了一下奏章上的笔迹,他感觉确实是虞盛维所写。
“这个虞盛维也太歹毒了,欺人太甚!不行,我要去睿州城找他。”
司徒瞻说道:“使君你不能去,虞盛维正想除掉你呢,你去了恐怕就回不来了。”
“那我该怎么办?”
“方使君,你可以趁虞盛维不备,率领蜓州将士攻打睿州,生擒虞盛维,把他押到颍荟城去,交给大将军。”
“好啊,虞盛维,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了。”方零琥决定起兵去攻打睿州,他浑然不知自己中了司徒瞻的离间之计。
司徒瞻言道:“方使君,此事宜早不宜迟,要是起兵晚了,我担心虞盛维会有所准备。”
“嗯,司徒先生,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方零琥问道。
“在下当然愿意。”
“如此甚好,来人,把行军图取来。”
方零琥看着行军地图对司徒瞻说道:“要想攻下睿州城,得先过江攻下瑺口城,瑺口城兵力不少,仅城外的水师大营就有两万人,不好打。”
司徒瞻笑了笑,说道:“其实也不难,咱们先带兵北进,可以派精锐水师乘小船夜袭睿州军的水师大营,定能取胜。”
“好,就依先生之言。”
第二天的晚上,方零琥和司徒瞻率军赶到了大江南岸。
“水师将士们听着,你们现在乘小船出发,直奔睿州军的水师大营,到了那里,烧了他们的大营,记住,行船时不要点火把,以免被睿州军发现,出发吧。”方零琥说道。
水师大营里的睿州军并没有发现危险正在靠近,蜓州军乘着数百艘小船冲进了水师大营,四处放火,睿州军慌乱不已,有的被杀了,有的被烧死了,剩下的都纷纷向大营外逃去,想进到瑺口城里。
曲晏茗正在瑺口城的城头上巡视,他看到水师大营燃起了熊熊大火,知道出了大事。
“曲校尉,水师大营着火了,我们要不要赶过去救火。”一个兵士问道。
曲晏茗摇了摇头,说道:“情况不明,现在不能出去,你速速去太守府,将这件事告诉宁太守。”
“诺!”
蜓州军见睿州军跑了,便追了过去。一群睿州军跑到了瑺口城外,对着城头上的守军大声喊道:“快开城门!快快打开城门!”
“发生了什么事?”曲晏茗大声问道。
城下的兵士回道:“蜓州军杀过来了,他们把水师大营烧了,正在追杀我们,快把城门打开吧。”
“快快打开城门!”曲晏茗大声下令道。
睿州军刚刚进城,蜓州军便杀来了。曲晏茗立即命人关上了城门,并下令守军放箭,击退了蜓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