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治轻轻拍着汪菁菁肩头,说道:“没关系,你看我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
“不一样,不一样。”汪菁菁拼命摇头,“我之前便已经在无意之中伤害过你,却又害怕迟迟不敢与你说话。及今日你同我说的这事,正是我害怕那事,我就更不会告诉你,让你深陷陷阱。”
汪菁菁哭得好难过,美人落泪,真是我见犹怜。
只是百里治此刻却无心关心,一颗心都放在汪菁菁所说的话中,他再三思量揣摩,只摸到些许门脉。
皱了皱眉,试探问道:“汪菁菁,你不告诉我这件事,是因为那背后之人可是比我厉害?”
汪菁菁咬咬牙,在百里治略有些试探和疑惑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百里治心头一怔,顿时了然。
怪不得。
能让汪菁菁如此害怕,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却不曾想到这人的来历比自己还有些厉害。
看来,这桩案子,想要彻底办成,有些困难。但是此案已经惊动了父皇,若是这案子背后之人真的来历不凡,那么父皇已经也是知晓的吧?
难不成,父皇也想要将那背后之人揪出来?
百里治心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马车便到了自己府上。
……
风和日丽,碧空万里。
早晨,京兆尹递了书信过来秦王府,说是那日在仁济堂前闹事的那桩事情有了着落。
叶瑾这几日也这等着仵作的验尸结果。
本以为,那几个闹事者当日就会去衙门状告,她还做了充足准备。没想到隔了几日,那几人才去了衙门。
也不知怎么回事,那尸体放了几日,竟没有腐臭味。
叶瑾到了衙门,便见衙门里的衙役都已经准备妥当,似乎只等着自己了。
她刚踏进里面,便听到一声“威武”。
低沉的嗓音萦绕着整个衙门。
堂下跪着好几个人,正是当日的闹事者。
叶瑾刚一屈膝,正欲跪下时,却听得京兆尹谄笑道:“王妃就不必跪了。”
叶瑾顿了顿,目光瞥向身侧几个闹事者,见他们眼中含有不屑以及那些对于官场上一些作风的习以为常。
她心中笑了笑,未曾听京兆尹的建议,膝盖直直的跪在地上。
说道:“大人不必对我如此厚待,在这公堂之上,大人一视同仁便可。”
身侧几个闹事者冷哼,“说的比唱的好听,这官官相护,每一个好货色。”
惊堂木一声响。
将底下细细碎碎的声响惊吓的立刻噤了声。
“台下张目、张力、王强、王明四人状告台下叶瑾,状告缘由乃是叶瑾所开仁济堂的草药将张家与王家两家的亲属给吃死了,可是这样?”京兆尹冷声问道。
“没错,大人。”张家二人与王家二人立刻应声。
“好,台下叶瑾,可有话说?”京兆尹看向叶瑾,问道。
叶瑾微微抬眸,一双清浅双眸中无一丝惧色和辩解之色,只是淡淡说道:“大人,我们仁济堂的草药向来都是新鲜采集而来,即便是那些需要晒干的,也绝不放置超过半月,又何来吃死人一说?”
“呵,肯定是你们仁济堂的大夫看错了病,开错了药方。就算草药是好的,若是药方是假的,那不照样能够吃死人?”张目不甘示弱的反驳道。
目光中露出一丝凶恶来。
叶瑾挑眉,冷笑道:“你有何证据说明是我们仁济堂的大夫看错了斌?开错了药方?我们仁济堂的大夫都是由精挑细选、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老大夫,每一个至少都拥有十年的就诊经验,岂是你三言两语说道,便能够否定了他们的医术?”
张目不屑:“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像你们这样的人,随随便便就能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我们就算有冤也无处声张。但是我相信大人一定会明察秋毫,不让这些人有可乘之机。”
叶瑾轻笑,唇边冷意越来越深,这张目看起来像是在挑衅自己,实则却是暗讽,又明说官官维护,实则是在暗地中给京兆尹施加压力。
“大人如何审案,自有大人的主张。”叶瑾开口,便驳了张目的暗示之意,“大人,这两位死者既然已经到了衙门,仵作应该已经验完尸,不知仵作的验尸结果如何?”
京兆尹立刻招手,示意衙役将仵作带上来。
很快,仵作便到了公堂之上,跪了下来,开始禀明验尸结果:“大人,属下已经将验完尸,这两位死者身体上没有任何伤口,说明不是外因导致。不过属下在死者咽喉、食道以及胃部都发现了一些有毒物质,想来应该是中毒而死。”
“不过时间太短,属下还并未分析出这有毒物质究竟是何物质,还望大人再给属下两个时辰,属下定能将最终的验尸结果交给大人。”
“好,你先下去吧。”京兆尹吩咐道。
仵作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张目趁势说道:“大人,仵作都明说了,草民和草民朋友的两个亲人都是中毒而死,一定是她!将仁济堂那些有毒的草药当成药方里的药草开给了草民的亲人,所以草民的亲人会惨遭不测,请大人一定要为草民以及草民无辜死去的亲人做主啊!”
说罢,额头狠狠磕在地上,一脸恳求模样,毫不动容。
叶瑾冷眼旁观着,她方才分明见到这张目眼底闪过的一道暗光,显然是不怀好意,更何况这两个死去的人与这张家和王家可并未有任何关系。
这两人明目张胆的陷害她仁济堂,究竟意欲何为。
“你说是我仁济堂故意将有毒的草药混合进药方里给开你的亲属?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亲属吃下去的草药就是我仁济堂的草药?况且我仁济堂开业至现在,为何只有你们两家出了事情,别的病人怎么一点事都没有,而且他们的病都有了起色。”叶瑾反驳道。
张目语塞,下意识想要反驳,却无法从叶瑾这话里挑出来错处,只得将目光移向一旁的王强,与王强对视一眼。
两人小幅度点了点头,心里似乎有了什么主意。
王强冷笑道:“谁知道你们仁济堂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出现这种状况,我们只知道我们的亲属生病去你们家药店看病就诊买药,回来喝完药就不省人事了,结果就一命呜呼了。”
“我可不管你们仁济堂究竟有多少好大夫,也不管你这个仁济堂老板究竟有什么样的地位,我只知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叶瑾听了,挑了挑眉,似是没想到这王强看起来流里流气,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很显然这话是有人教的,不像是他们能说得出来的。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自然是天经地义之事。只是我有一些疑惑,据我所知,这死去的两位死者,与你们几位似乎并无任何亲属关系,为何你们口口声声这是你们的亲属?”叶瑾并不急着为自己辩解,只是轻笑着反问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