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风吟正在气头上,忽然有人敢驳斥他的话,他不由脸色阴沉,转头望去,一位白衣公子翩翩走上楼来。
他长相颇为英俊,一双桃花眼好像不是男人的一样,十分迷人。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声音十分尖细,根本没有男人的粗犷和厚重,却又不像女人的轻盈而细腻。
“哟!周公子!您的到来真是让我们春红楼蓬壁生辉!”老女人眼尖,赶忙奉承道。
青年听到这句话,极其受用,脸色缓和了下来,眼神充满了骄傲。
“我就是不同意了!”应风吟见这青年走上来,双眼冷冷的盯着他,快要喷出火来。
昨日在客栈中,差点被劫了道,他本来就心情极差,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来消遣一次,却在这里遇到了个不识抬举的。
奇怪的是,那男子并没有生气,反而平静道:“凡事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我已经定了柔儿姑娘一夜,你们后来的却想插足?还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应风吟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好像的确是这个道理。
应风吟不擅长说话,他只擅长默默的做事,所以说不过也很正常。
“没话说了吧!”那白衣男子笑道,声音尖锐,实在难听,他一把打开手里的折扇,边摇着折扇便说道:“那么,我们就来算一算,你冲撞我的代价!”
应风吟差点笑出声来,他用手捂住嘴巴,却还是发出一些抽搐的声音。
青衣镖局的众位兄弟也笑了,开玩笑,在陈国,他们老大的实力已经能横着走了,还有多少人能找他的麻烦?
至少,在洛城还没有这样的人。
宁南也难掩笑意,想来,这个青年是仗着自己的家世,丝毫不把应风吟放在眼里。
周围的一群女子见状,心中都是极其不解,不明白应风吟等人为何敢笑,他们难道不知道,这周公子,是洛城城主的儿子吗?
“你们……你们笑什么?”周公子顿时脸色铁青,大怒道,“在洛城,还没有人敢这么嘲笑我!你们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那老鸨见到这一幕,心中暗道不好,赶忙站出来打圆场:“周公子,他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他们一次吧!”
她又转身向应风吟等人道:“几位客官,周公子何等身份,你们可不要惹火上身,赶紧给周公子道个歉,大家还是各自走各自的路!若是不道歉,我也保不住你们!”
见到这些,别说应风吟,就是宁南,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先前这老鸨还对他们恭敬有加,可一见到一个有点家世的人,就翻脸比翻书还快,瞬间数落起他们来。
狗仗人势?
“若我们不呢?”应风吟冷声道,他心中早就怒不可遏了。
“客官,我已经劝过你们一次了,你们不听劝告,倘若今天吃些苦头,可就怪不得我了!”老鸨见应风吟根本就不听她的话,不由冷笑道。
说完,她朝一边退去,静静地看着这场好戏,心中早已咒骂了宁南等人不下千遍,甚至巴不得宁南等人被狠狠教训。
然而应风吟根本就不怂,他看着那周公子,嗤笑道:“你问我们笑什么,我笑你不知天高地厚!而且,你声音这么难听,一天天就别跑出来说话了,丑人多作怪,看到你真是让人作呕!”
周公子从小都是被长辈捧在手心里宠溺,长这么大,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屈辱,他脸上闪过一阵铁青之色,愤怒道:“你们,真就不怕死吗?”
“我们好怕哦!”应风吟看着他,撅起嘴故意说道,“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你……你们等着!”周公子脸色铁青,一气之下,立刻跑下楼,整个楼梯都被他震得咚咚作响,看样子估计是去搬救兵去了。
然而宁南等人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反而有说有笑,嘲讽着那周公子。
应风吟笑罢,才冷眼的看着那老鸨,道:“赶紧带我们进去!”
老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虽然极度害怕,但又壮着胆子,愤愤不平道:“你们惹祸了还敢嚣张!周公子是什么身份你们知道吗?他可是洛城城主的儿子!看着吧,不出一个时辰,你们就笑不出来了!”
“你这老鸨,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我们若是害怕他,又岂会安然的坐在这里?你等会儿好好看着,看我们怎么教训到他哭都哭不出来!”应风吟安然拿过一把椅子坐下,神情自然,对于那周公子的威胁,他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一行人又是喝茶,又是赏美女,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那周公子果然来了。
只见他扯高气扬的前来,脸上尽是高傲之色,看着在二楼闲坐着的一行人,顿时一脸怨恨。
他身后跟着一群侍卫,每一个都身穿轻甲,手握刀剑,一脸杀气。
这想必就是他搬来的救兵了。
“哟?就这点人,还不够我塞牙缝呢!”应风吟笑着站起身来,浑身气势节节攀升,如同沉睡的狮子张开了眼。
气势如虹,青色的元气肆虐,如同一柄柄刀剑,疯狂的切割着空气。
所有压力都疯狂的聚集到一个点上,似一把虚无却又锋利的宝剑,朝周公子刺去!
“先……先天?”那周公子还有点眼力,他面色瞬间苍白,被应风吟的气势威压震退数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身为城主的儿子,虽然嚣张跋扈了一点,可见识却不短。
这种强大的气息,他从没有感受过,纵然是他的父亲都有所不如,要知道,他父亲,洛城城主,可是拥有先天三重天的强大修为啊。
“周公子真是好眼力!”应风吟赞赏道,“那么还要教训我们吗?”
那周公子一时气极,眼里的幽怨也没有隐藏起来,让宁南皱了皱眉头。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愚蠢之人?死猪不怕开水烫?还是仗着自己有个城主父亲,就以为无可畏惧了?
周公子摇了摇头道:“我不和你打!免得别人说你以大欺小!不过,我要和他打,只要我们这边有一人能打过他,你们就得给我们道歉!”
宁南一愣,他发现这个周公子指的正是自己,难道是因为他最年轻吗?
确实,纵使宁南易了容,可依旧还是二十多岁的面貌,在整个青衣镖局的人中,年龄看起来是最低的。
不过,以为年轻就好欺负?
应风吟脸色阴沉,道:“你还敢和我们讲条件?”
“不敢!”那周公子吓得手一哆嗦,扇子都拿不稳了,“我们打个赌如何,如果我们输了,我们就给你们道歉!”
应风吟刚想拒绝,宁南却走了出来,他笑道:“周公子,道歉这种筹码根本提不起我们的兴趣,你若是想要打赌,拿出点像样的筹码来吧。”
“你想要什么?”周公子此刻已经是怨恨至极,他不敢报复应风吟,却要报复宁南,他一厢情愿的认为,要不是宁南选上了柔儿姑娘,又怎么会发生今天这件事?
“五百枚元石!”宁南眼神犀利,一只手从空间戒指上划过,顿时不多不少五百枚元石飞了出来,晶莹剔透,堆积在一起,大概有一个幼童大小。
“你只要能拿出对等的宝物,我们就接受这场赌局,输赢以后各取所需,否则我们定然闹到你城主府去,到时候,你恐怕不好做吧!”
周公子顿时眼睛火热,盯着那五百枚元石,贪婪无比,他心里暗自思量,如果能够得到这五百枚元石,说什么也值了!到时候,他的父亲不仅不会怪罪他招惹了先天强者,反而会对他大加赞赏,何乐而不为?
至于宁南,他根本没有想过宁南会剩,这个人如此年轻,修为恐怕还不到先天,他此时正好有一位老牌的先天强者属下,派他出去,定然能得胜归来。
“很好!”周公子难掩欣喜,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件盾牌,有一米长,半米宽,呈现古朴的黄铜色,散发出厚重的气息。
“我这面盾牌,由七百多枚下品元石拍卖得到,乃是一件先天元兵!”他自信的说道,“用它来作为筹码,可以说丝毫没有占你便宜,毕竟你那里不过五百枚元石而已,只能勉强入我的法眼。”
宁南心中冷笑,到现在了还死鸭子嘴硬,这周公子也真是一朵奇葩。
不过他面色如常,道:“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打一场如何?”
“好,就在这里!”周公子大喜,生怕晚了宁南就会反悔,于是立刻同意了。
那老鸨却是面色如土,苦涩道:“周公子啊,可真不能在这里打啊,我这地方经不起折腾啊!”
“那去哪里?打坏了在赔你不就可以了吗?”周公子此刻心中已经急不可耐,哪里还会听老鸨说的话。
“一楼大堂外面,有一处场地。”宁南淡然道,“如果周公子不敢去……”
“哼!有何不敢!就怕你等会儿见了我们的人,吓得不敢出手!”他冷哼道。
宁南并没有生气,他知道,等下,这个周公子就猖狂不起来了,损失一件先天元兵,他那城主父亲不把他屁股打开花……
于是一群人又走出春红楼,来到门口的一片空地上。
此时天色已晚,好在还有昏暗的灯光亮起,整个场地的地面上都是一片树影,婆娑摇动,十分美丽。
宁南走在场地上去,便又看着周公子,淡然道:“你上?还是谁上?”
那周公子心中一阵不爽,对于宁南的语气极不适应,他心中暗道,等下看你还能不能这般嚣张。
“快点啊,莫不是怕了我们兰兄弟?”应风吟在旁边起哄,给宁南借势。
“是啊!快点啊!”一群青衣镖局的兄弟也是给宁南助威。
“兰兄弟!加油!打爆他的狗腿!”
周公子立刻从侍卫中挑出一个人,是一个中年男子,头发甚至有些白色,但是他双眼中有极多的煞气溢出,刀削般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狠辣的神色,一看就是杀过了很多人。
“周图,你去!如果输了,你知道后果!”
那叫做周图的男子眼神犀利,望着场上的宁南,道:“无知小儿罢了!我怎么会输?”
宁南盯着眼前这个人,心中不由暗道,一件先天元兵,果然不是这么好赚的!
青衣镖局的兄弟也都是凝重之色,他们在凌霄国摸爬滚打多年,自然也知道,这种人不好惹。
应风吟面色担忧,尽管昨日宁南表现惊艳,抵挡了那个强大的黑衣人两次攻击,但他依旧不敢肯定宁南这场战斗能剩。
毕竟他才后天境而已,而对手已然突破先天境了。
不等应风吟等人在思考过多,场上的宁南与周图两人,早已气势如虹,擦出了无限火花。
一场战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