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虎是个急性子,再者,在这个桃花村里,他可以横着走,任性妄为,根本不怕别人知道他睡李月娥的事情,也许在他心里,巴不得别人都知道,好让李月娥成为他专属的女人,绝了别人的念想,所以,一吃完晚饭,就叨着一只烟悠哉游哉地过来了。
也就是张小风躺在床上没多久,他就摸进了李月娥的家。
唐大虎噔噔噔地闯进屋,一边低笑道:“李月娥,是不是等不急了?”
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万赖俱寂。
凭感觉,唐大虎知道床上有人,早已心花怒放,以为李月娥怕羞不敢说话,不以为意,就在床前脱下自己的衣服往床上扔。
他脱得只剩下一件裤衩的时候,就扑上床乱摸。
刚摸到一张脸,忽然就感到肚子一痛,身体立即腾空向后飞去——
“咚”的一声重重砸到对面的木板墙上!
好在唐大虎身体素质还不错,没有即时晕过去,但也是头晕脑胀,眼冒金花了。
随之,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吓得他冷汗都出来了,爬在地上不断磕头:“小疯子,小疯子,我和你没仇啊,别来找我呀,以前都是你拿刀捅我,还欠我的赌债呢,我都没把你怎么样……”
坐在床上的张小风冷啍着打断他的话:“你没把我怎么样?那怎么强占我家老屋,还把我爷爷赶出来了?”
唐大虎脸白了,强辩道:“那,你不是死了吗?你爷爷也没有几年活头了,他也同意我拿来放一些木柴,对,是你爷爷同意的,你不能怨我。”
“操!你他妈的才死了呢。大虎,你个龟孙子,过来,让我打你几巴掌解解气先。”张小风对他勾了勾手指头。
“小疯子,真的是你?你没死?”唐大虎呆怔了一会,不可置信地拼命揉了揉眼睛,很是惊异。
“别逼逼,快点过来!”张小风冷着脸说。
“原来你没死,刚才真是吓死老子了。”唐大虎确认面前的是人而不是鬼以后,反而放了心,挣扎着爬了起来。
“没死咋的?”张小风反问。
“我承认你够狠,但不用阴招,论单打独斗,你还远远不是老子的对手!”唐大虎拍了拍手说。
唐大虎身材魁梧,曾跟人学过几年武术,他有他的骄傲,他有他的自信。
“不是你的对手?那刚才是你自己飞到墙上去的?”张小风闻言讥笑。
“啊……对呀,我刚才是怎么撞到木板墙来的?”唐大虎转过头望着曾经撞击的地方,满脸不解。
“别废话行不行?我也懒得下床来揍你这孙子,你就把脸靠过来让我打一打出气,咱俩再谈别的问题。”张小风不耐烦地说。
“你这几年跑出去拜师学艺了?”唐大虎终于意识到张小风的身手不凡。
“妈的不知死活!”
张小风把被子一掀,直接下床,一把抓住唐大虎的脑袋,往柱子上一下一下狠狠撞去——
“咚、咚、咚……”
隔壁房间的李月娥一直躺上床上睁着眼,这边的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如今听到瘆人的撞击声,吓得披着一件衣服就跑过来,推开门说:“小风,小心点,千万别把他打死了!”
“这个狗东西皮糙肉厚,死不了。”张小风放下唐大虎,扭头对她一笑。
李月娥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到屋里两个男人的光身子,马上哆嗦一下,急忙转身又跑回去了。
张小风走回床上,去翻唐大虎扔在床上的衣服,从里面找出烟来,点上,缓缓吸了起来。
萎顿在地的唐大虎只觉得浑沌一片,好久才回过神来。刚才张小风从那么远的地方对他出手,他都来不及躲闪,更恐怖的是,他被按着头的时候,居然连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小疯子……不,小风,有话好好说,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嘛,你说是不说?”唐大虎拉起了交情。
“你这癞皮狗就是犯戝,刚才只是想打一打你几个耳光罢了,没想到你皮子痒呢。”张小风吞出一股烟圈,装逼地说。
“是是是,你教训得对,教训得对!”唐大虎不得不点头。
唐大虎这种人向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主,信奉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如今看到和张小风的巨大差距,马上甘心情愿当孙子。
“好吧,既然你摆正了你自己的位置,咱们就来说道说道。”张小风也不为己甚。
“有事请吩咐,大虎莫敢不从。”唐大虎赔着笑。
“我曾经欠你赌债的事情,你也把我爷爷从家里赶了出来,这下子两清了吧?”张小风说。
“对,两清,两清了。”唐大虎咬牙认了。
“你放在我家里的那些木料就送给我爷爷烤火了,算是你一点孝心,你没意见吧?”张小风接着说。
“没……没意见。”唐大虎艰难地开口。
“我们的恩怨就到此为止,那你欺负三婶的事情怎么说呀?”张小风把烟屁股砸到唐大虎的头上问。
唐大虎吓了一跳,解释说:“小风,李月娥和赵大有离婚了,是个无主的女人,我睡她不过份吧?谁日还不是日?你情我愿的事情,衙门也管不着呢。”
“真是你情我愿的事?”张小风两眼盯着他追问。
“那个……我手里握着她的一点小把柄,这不可耻呀,说明我有本事呢。”唐大虎说得理直气壮。
“我靠!你不要脸都出了境界了,达到了国际标准,连小爷拍马都追不上。”张小风气笑了。
“英雄所见略同。小风,咱们都是男人,都懂的。这样吧,李月娥归我,她的女儿玉秀归你了。玉秀不错呀,眉清目秀的,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正适舍你这样的处男。”唐大虎看到张小风脸色和缓,说得眉飞色舞。
“你居然还敢惦记玉秀?”张小风心里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唐大虎说他是处男的原因。
“不惦记,不惦记,我只是喜欢像李月娥这种大屁股大胸的女人,对玉秀那样青涩的黄毛丫头不敢兴趣。”唐大虎摇头。
“我告诉你唐大虎,不管是三婶还是玉秀,你都不能动她们一根毫毛,否则我阉了你!”张小风恶狠狠地说。
“哦……我明白了!原来你也喜欢她,行行行,李月娥我也不碰了,都归你,都归你,不疯子就是小疯子,大小通吃,不同凡响……”唐大虎一拍额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滚!”
张小风把唐大虎的衣服接连扔到床前地上,喝令他马上滚蛋。
“是是是,我马上走,不耽误你的好事了。”唐大虎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连滚带爬地走了。
听到唐大虎跑远,张小风也就关上灯,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张小风意识到有人走进房间,缓缓睁开眼,见是玉秀,不解地问:“小丫头,你跑进来干什么?”
“你才是小丫头呢。”赵玉秀不满地挺了挺胸。
“再挺也没有用,两个营养不良的木瓜而已。——找我有什么事?”张小风问。
“小风哥,别说话伤人行不?”赵玉秀嘟着嘴,随后恭维地说,“你真利害,打得大虎都跪地求了饶,太了不起了!”
“就这事呀?出去吧,我还想睡回笼觉呢。”张小风又闭起了眼睛。
“那个……小风哥,我做你的女人好不好?”赵玉秀咬着牙轻声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发情了?”张小风又睁开了眼睛。
“你都听到了……我说的是真的。”赵玉秀鼓起勇气说。
“玉秀呀,你都还没长开呢,我劝你还是先养养。”张小风上下打量着赵玉秀。
平心而论,赵玉秀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可惜,身上穿的衣服土得掉渣,还有不少补丁。
“我已经长大,前年已经来那个了,听别人说,都可以生小孩子了呢。”赵玉秀小声说。
赵小风不禁瞪大了眼睛!
正所谓,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他掉入后山无底洞仅仅三年多的时间,没想到思想意识都落伍了这么多,比他还小两岁的邻居小妹妹把这种事情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
“你想生小孩就找别人生去,别打搅小爷睡觉!”张小风拉上被子蒙住了头。
“你是不是像大虎哥说的那样,看上了我妈?”赵玉秀依然没走。
“我现在就告诉你,赵玉秀,我就看上你妈了怎么的?我就想做你后爸,以后你就是我干女儿,走吧,别碍我的事。”张小风露出头来一本正经地说,他被村子里的人称为小疯子,可不是一个小丫头能吓得了的。
“我有哪一点比不上我妈?你说!”赵玉秀不甘心朝他喊道。
“哼,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你哪一点能比得上?”张小风不客气地反问。
“我给你看看我有没有胸,有没有屁股。”赵玉秀边说边解开了衣扣。
“我靠!”
张小风马上翻身坐起,抓起衣服,也来不及穿,落荒而逃……
来到院子里,刚穿好衣服,就碰到了去水井边挑水回来的李月娥。
李月娥看到他衣衫不整的样子,关心地问道:“小风,怎么不睡了?”
张小风言不达意地说:“睡够了,想出去转转。”
“小风,别忙着走,我还有事情找你商量呢。”李月娥说。
“三婶,还有什么事情?”张小风一边说,一边朝着屋里望了望,担心赵玉秀跟出来。
“刚才去挑水的路上遇到村支书了,他说每家每户都要集资钱修路。家里没什么钱了,你帮我挑两担稻谷到镇上去卖,想办法把我们两家的份额交上。”李月娥说。
“一家交多少钱?”张小风问。
“一家三百!”李月娥说。
“这么多?”张小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张小风现在后悔昨天晚上没有把唐大虎兜里的几百块钱拿走,他当时摸烟的时候,看到还有一些钱呢。不过,现在又去敲诈唐大虎又有些不地道。
“再卖一些稻谷就够了。”李月娥把水倒进缸里,抬头说。
“有了,”张小风一拍大腿,“我知道如何发财了!”
“如何发财?”李月娥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