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只能是大小姐疯了，大帝因着她母亲的缘故，怜悯她，才会让太子去将军府上看望，可是又碰上二小姐和将军夫人和大小姐有冲突，太子怜悯她，这才为大小姐出的头。”

人们都围向一个妇人问道：“张婆子，怎么就呢说的有头有尾的，像是真的一样，你又不是大小姐，也不是太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张婆子听这语气不善也不恼，挺直了腰杆道：“我女儿昨天才升的二小姐的贴身丫鬟，我不清楚？只怕外人对将军府的事就更不清楚了，哼。”

慕天歌也注意道了人群中的言论，没想到萧氏母女为了诋毁她，真的什么话也能编造出来，不过这种弱智的言论还有人信，慕天歌也懒得跟他们计较了，毕竟脑子是个好东西，而有些人就是没有。

“慕……天歌，看我今天不扒了你这小贱人的皮！”慕瀚林的脸肿的像猪头一样，却还不忘记放狠话，冲进药房里就拔了铡药的铡刀朝着慕天歌砍去，胆小的早就闭上了眼睛并向后退去，生怕溅自己一身血。

慕天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是并不害怕那能将自己一刀切成两段的铡刀，“小畜生，今天吃错什么药了？”慕战几步跃到慕瀚林身侧，一腿将他手中的铡刀踢落，再一掌狠狠的扇出了慕瀚林的两颗带血的牙。

慕战从来没有如此感觉过自己气血翻涌，这是手足相残，平日里的小打小闹他也就当看不见了，但是在这大街上，如果瀚林那一刀下去，那就真的是断送了他自己的一生了，这个孽子，竟然如此鲁莽愚钝，简直枉费了他多年花在他身上的心血！

慕天歌看着慕战颤抖的身体，但是眼神确是落在慕瀚林身上，她就明白了，慕战担心的只是慕瀚林这一刀下去会背下残害手足的罪名，众目睽睽之下，无法洗脱，让安平大帝知道了，一定会判死刑，杀人者死，多么简单的道理。

“竟不知道女儿这几个巴掌会让三弟如此憎恨，一心想置我于死地？”慕天歌冷声问道。

慕战惊醒，转过身来道：“你作为姐姐的，不让着弟弟也就是了，还动手打人？要不是你动手打人，瀚林怎么会一时恼怒，拔了铡刀？”

“父亲大人可以随便问问这街里乡亲的，明明就是我在嘱咐陈大夫好好为姨娘诊治的时候，三弟气势汹汹的率了一众小厮不分青红皂白的殴打我。”

慕天歌说完，撸起两只长袖，全是青紫的瘀痕，慕战目瞪口呆，地上躺着的口不能言的小厮们也都目瞪口呆，他们的拳脚都没落在这大小姐身上就感觉一阵刺痛，那大小姐身上的伤痕是哪来的呢？

慕战看了眼慕天歌，又望了眼慕瀚林，垂头丧道：“造孽啊。”

慕瀚林爬到慕战脚边，却被一只绣花鞋挡住了，慕天歌道：“我就说呢，总觉得哪里不对，三弟这么纯良的人，怎么会突然像疯狗一样暴躁呢，怕不是食多了五石散吧……

“五石散？”慕战低下头来看着慕瀚林，慕瀚林一个激灵，鼻血带着鼻涕止不住的流，慕战抬手道：“把他抬进去。”周管事立马吩咐了下人把慕瀚林抬起来，匆匆闭了医馆大门。

周管事进门时碰到门槛一个趔趄，慕天歌看着周管事汗津津的后背，不由得感叹道：果然呢，有句话怎么说的，别看别人的热闹，要不然迟早会热闹到自己头上，慕瀚林的五石散肯定不会花钱去外面买，自家就有一个医馆，便宜不占白不占。

果然，一个转身的功夫周管事就跪到了慕战跟前，涕泪俱下：“将军，将军呢听我跟你解释。”

“好你个周朝先啊，歪脑筋竟然动到瀚林身上了。”慕战话说完，不动，周管事却比被他踢了一脚还害怕，立马磕头道：“将军，将军，少爷的五石散我可一份钱没敢要啊，都记着帐呢，我本来也不敢给少爷的，怕您知道怪罪，可是禁不住少爷三天两头的来找我闹啊，将军，小人真的知错了，知错了。”

“你真以为你私下做的五石散买卖我不清楚吗？如烟馆里的五石散是你供应的吧？”

“如烟馆？？？将军……”

如烟馆是慕瀚林最喜欢去的一家艺妓院，说是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其实就是因为价钱出的不够，反而这股子风气竟然意外的吸引了京都不少文人墨士，包括混迹其中的慕瀚林，还一掷千金长期包下了一个叫青旎的，据说床上功夫一绝。

“将军，是，少爷就是误食了如烟馆的五石散，后来又知道如烟馆的五石散由慕家医馆供应，这才来找的周管事。”一个账房小厮突然跪在了慕战面前，急着揭露周管事的罪状。

周管事立马扑到他身上想捂住他的嘴，却被慕战带来的士兵扯开了，周管事大叫道：“将军，你别信这个小人的话，陆起运，你这小王八羔子，胡说八道，看爷爷我不撕烂你的嘴……”

“先带到后院去，让他闭嘴。”慕战说完，士兵塞住了周管事的嘴，把他拖走了。

“夫人也知道医馆的五石散买卖，说整个京都的医馆都做，又是赚钱的买卖，为什么不做，但是夫人曾经特意叮嘱过周管事，说避开那几家少爷常去的秦楼楚馆，其他的医馆夫人也打点过了，为的就是避免少爷到时候误食成瘾。”

账房抬了头，慕战示意他接着说，账房又说：“岂料周管事鬼迷心窍，只觉得五石散赚的钱多，就瞒着夫人偷偷找那几家馆子去谈，说夫人已经松口了，只要他们不卖给少爷，那就什么事都好说。”

“后来，就出现了少爷在如烟馆误食五石散的事，再然后，少爷就找了周管事，拿周管事和如烟馆的生意来威胁周管事，说如果不给少爷五石散，少爷就把周管事的事告诉夫人……”

“好啊，好一招欺上瞒下，竟然从来都没把本将军放在眼里，只知道有个夫人，却不知道我这个将军才是慕家之主！”

“你叫陆起运？从今天开始，慕家医馆管事由你任职，再出任何差错，你可要自己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