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随声看去,唯一‘好心’给她打急救电话的,是抱着她冰冷尸体的养父养母,还有站在跪在一旁干着急的‘弟弟’,悲伤难过的表情,也难以掩饰那微微勾起的嘴角。
江浅叹了口气,灵魂越加稀薄了些,他们曾无数次提过让弟弟进入公司高层管理,可是他这个弟弟呢,三流大学都没毕业,整体游手好闲,酒吧泡妞,她又怎么可能会让他进入江氏。
这下江氏名正言顺的成了他们的了,她手中的股份也是他们囊中之物,江氏怕是要衰落了,这……
思绪到一半,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扯住江浅,灵魂扭曲成麻花,江浅疼到没有一丝灵识,再醒来时,眼前又是另一副景。
天黑了。
乌漆嘛黑的,只有淡淡的月光洒在院中,伴随着知鸟虫鸣,勉强看得到点东西,泥巴院墙,墙角放着一个残缺的大水缸,很是有年代感,江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儿?
她不是死了吗,双手怎么——怎么还被绑住了?
江浅收回视线,皱皱眉,一股恶臭蹿入鼻尖,像置身于猪栏,与此同时,头疼欲裂,似是要炸碎般,江浅剧烈摇晃着头,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脑子里强行挤入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 。
过了几分钟,头疼感慢慢褪去,江浅这才清楚,并且接受一个事实。
她确实重生了。
重生在一个二十二岁的小姑娘身上。
令她感到悲催的是她重生到1982年,一个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互联网的时代。
江浅欲哭无泪,在消化原主记忆的同时,四肢逐渐无力,饿到眼前发慌。
原主和她同名同姓,一年前‘嫁’到花果村的老钱家,准确来说是钱家花了三十块买来的媳妇,原主已经二十二岁了,在这个时代农村的思想里已经算是老姑娘了。
然而原主并没有这种觉悟,拼命的想要逃跑,可在大山里能跑到哪去,跑一次捉回一次,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直到钱家人拿出二人的结婚证,原主这才心如死灰,原来将她卖到山里,也有她家里人的一份力。
也就大半年的时间,原主上山遇见了一个村外人胡彪,二人相识相知,很快原主坠入胡彪的甜言蜜语中,知道她的遭遇,胡彪信誓旦旦的说要带原主远走高飞。
但前提是要原主偷出钱家的房屋地契做路费,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原主毫不犹豫的这样做了。
而结果却是胡彪的失踪,原主得知被骗,悲痛欲绝,更无颜再面对钱家人,跳河自尽了。
江浅忍不住扶额,如果原主留个心,去附近的村落打探一下,就知道有不少村里的姑娘都被骗过。
还有一件事,江浅现在确实是身处猪栏。
原主去山上私会胡彪被村民看见,一传十十传百,全村子的人都知道原主去山上私会男人,知道钱家有个不守妇道的儿媳妇。
免不了的,原主又被毒打了一顿,还被饿了几天几夜,被捆住双手双脚关在猪栏里。
口干舌燥,两眼发昏,猪栏里的味道真的难以形容,江浅双手挣扎着麻绳,奈何绑得太紧,身上又没力气,弄了半响,人倒是气喘吁吁,这麻绳还是一样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