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江浅长这么大,还从没被这样追着打过。
“打什么,打得就是你这个贱女人,当初就不该买你,让俺家丢尽颜面,害钱大出事,在村里……你还敢躲!”
钱老太气喘吁吁的挥着扫帚,看见痴愣的老钱挡住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老钱还不快去拿根粗绳子,把她捆……”
“住手!!”老钱回过神来,连忙将烟杆子按熄,白白烧了一些,心疼极了,扭头看着身边的江浅,震震的问:“你刚刚喊俺啥?”
江浅揉着痛处,扯出一抹笑:“爸妈?!”
“哎~”老钱泪眼婆娑得应着,这么久了,这儿媳妇还是头一次喊自己,一转眼看着钱老太拿着扫帚,立马板起眼:
“还不快去做点儿吃的给老大媳妇,给钱大送过去,等会儿俺还得去地里捏!”
钱老太愣在原地:“老钱,大清早的你发啥疯捏?给这个死女人做吃的,那不是喂了畜生吗?!”
说得话很是难听,不过也不是不无道理,这女人要是又跑了,岂不是又是糟蹋了一顿粮食。
老钱眼睛一横,上前拉扯着钱老太进屋,细语道:“那娃子喊咱爸妈了。”
“那咋了?”钱老太不以为意,“她吃俺的,喝俺的,又是俺花三十块钱买来的媳妇,本就该喊俺们爹娘,要不是俺们,她早就饿死了。”
老钱浑浊的眼闪过一丝光亮,道:“你看她来都一年多了,啥时候喊过俺们?早上她可是从钱大房里出来的。”
“啥?”钱老太看了眼钱大的房门,压低声音,“她去钱大房里干嘛,打啥主意,莫不成又要跑?”
老钱摇摇头:“俺看不成,要跑早上就跑了,你还上哪儿找去,没准是想好好过日子捏!”
“你就做白日梦吧,那老林家媳妇都没她这么烈,依俺看,她这是铁了心要跑的,不行,还是得拿个麻绳捆起来!”
站在身后一字不漏的听入耳,江浅哭笑不得:“爸妈,我不跑。”
二人回头,钱老太怪异看着江浅,捅捅身边的老钱:“她这是咋滴啦,中邪了?”
老钱确是个明白货,欣慰的点点头:“娃啊,你这是——想明白了,当真不跑了?”
“不跑了,”江浅点点头,看得透彻,“我和钱渊都领结婚证了,能跑哪儿去。”
钱老太哼哼一声:“知道就好,俺家可是花了三十块钱,你生是钱家的人,死是钱家的鬼!”
“呸呸呸,大清早的,说啥死不死的,还不赶紧做饭去!”
老钱催促着钱老太,弯身坐在桌边儿,高兴着抖着烟袋:“不跑好啊,不折腾了,咱好好过日子。”
江浅看着钱老太骂骂咧咧得进了厨房,这才神色沉重的坐在了桌边,老钱对面:“爸,我跟你商量个事儿,您看咋办!”
老钱吸了一口烟:“你说,俺听着。”
江浅佯咳一声:“爸,你也知道,先前是我糊涂,去山上见……总之,不是你们想得那样!”
她不是原主,可这副身体是原主的,她得给原主一个交代,不然总感觉心头闷得慌,这手脚也使得不利索,而且原主的锅她断不可能再背下去。
所以胡彪的事儿必须得解决。
烟雾缭绕,老钱挥手,将烟气打散:“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