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作战不是讲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吗?将军连对手的具体信息都不了解,又怎么知道对方的弱点。”至此,宋雪算是知道为何户部一直不拨款的些许原因了。
“马刺军领地多少?人数多少?主要作战人数多少?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如何?他们擅长的作战方式是什么?还有他们的将领是谁?年龄几何?性格特征是什么?”
“马刺一直骚扰西南军的原因是什么?目的何在?或许等少将军掌握了这些信息之后,就知道该怎么像朝廷索要军需了。”宋雪的话不疾不徐,可是偏偏让一旁的慕容秋华无所适从,可以说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军中子弟,居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给质问得无言以对。
这脸上是一阵白一阵红,红中透着黑,他都快要愧对慕容家列祖列宗了。
楚霆则是无比崇拜的看着宋雪,他就知道,只要师姐出马,什么事情都不是事,师姐居然连军事都懂,眼中的崇拜和骄傲,都快溢出来了。
“走吧,我们回去。”没有去看慕容秋华的表情,更没有去安抚那受到创伤的心灵,宋雪很是汗颜也很是无奈。
这一小段路走来,西南军的装备明显落后,手中的长矛没有锈迹,说明常用,但是没有利器的锋利和杀气,是钝的,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西南军的战斗意识不强。
看他们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有缝补的痕迹,特别是哪鞋子,大多都是草鞋打底,这样的队伍如何作战。
她不懂得这年代里的军人是什么样的?更不懂得古代的兵是怎么带的?当然她也不懂什么军事战术?她只是从从商的角度考虑,正所谓商场如战场,只不过刃不见血罢了。
西南军如若再不奋起改进,那就应该换血了。
只是想到刚才一面之缘的诸位将领,一身戎装,纪律严明,目光纯正,她好意提点一句,否则她不会说什么的。
毕竟一个女娃子在带兵的将领面前大放厥词,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只是他们的这种状态,她太了解,也有感同身受的憋屈,很多时候,在一个特定的环境里,容易钻牛角尖。
“师姐,你好厉害!”回到了营帐里的楚霆再也忍不住赞到,只不过看宋雪皱眉的样子,她好像心情并不好。
“其实他们也不容易,本是浴血奋战在边防的热血儿郎,不受朝廷重视,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拿起武器防御外敌,他们过的不轻松。”面对楚霆的赞誉,宋雪又教了他从别人的立场去考虑问题。
“那师姐刚才还……”楚霆本想说既然知道这样,刚才宋雪为何还那么的不留情面,甚至有些苛责。
“这并不冲突,他们的无能和他们所受到的委屈并不冲突,如果不从自身改变,他们走不远的。”宋雪的话一出,楚霆突然感到一阵悲凉,一种无能为力,却又心有不甘的那种憋屈无力。
“我今天多话了,只是因为我不讨厌他们。”更主要的是她不做违心的事情,前世的印记太深了,她已经在掌权的世界里呆久了,久到她总会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以及自己所拥有的资源,不足以让她任性。
所以她想要不自找麻烦,或者说是不自寻死路的话,她还得赶紧强大,否则……
她自己将会是最大的麻烦。
这也是她突然觉得憋闷的原因,这份意识让她很不舒服,又很憋屈。
可是,这是她自我的感知,不是谁强加于她的,所以她这种感觉还无处宣泄。
“我今天多话了,以后不会了,你先休息吧,我回去了。”丢下茫然莫名的楚霆,宋雪径直回到了宋夫人所在的营帐,面对宋夫人的关切,她只是敷衍的笑了笑,不想说话,直接爬到床上,蒙头大睡。
留宿一宿,宋思文次日就带着家眷离开了军营,继续上京的行程。
对于慕容将军的所求,他没有说,也没有问。
只是神情并不轻松,还未上任,就已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同样,宋雪除了当晚有些反常之外,一切又如常,行进中,居然还做了一双鞋袜给宋思文,让宋氏夫妻高兴的。
难得高兴,索性找了个地方,就地起灶,野外弄吃的,填饱肚子。
火好起,肉好烤,自然就成了野外烧烤了。
“在不到京城,这丫头都放野了。”看着无所顾忌的和楚霆闹成一团的宋雪,宋思文打趣。
话虽这么说,一想到开春,宋雪和楚霆就要去书院了,紧接着就是及笄,出嫁,她还有多少时间留在自己身边。
突然他反倒希望这时间过的慢些,他们一家人慢慢的享受这一份天伦之乐。
“姐,你说这文臣和武官,那种升的快?”楚霆小声询问,这种问题,他可不敢问宋思文,但是可以问宋雪。
“夏明朝建国不过百年,看现在的状况,按正常的朝代更新来说,怎么也还得有两三百年,所以不用担心大举兴兵的事情发生,武将的作用也就体现不明显,相对而言,自然是文臣升的快,正所谓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宋雪以自己的理解回答了楚霆。
“告诉你,史记都是文人写的。”促狭的样子,让楚霆笑了,他自然知道这是一句玩笑话,他记得宋雪曾经告诉过他,史书都是成功者书写的。
“那历史上的奸臣,名臣都是真的吗?”举一反三,这是楚霆学的最扎实的。
“概念不同,奸臣,所谓为奸,那是贬义,自当是有损国家民族利益的;名臣,怎么说呢,自然是声名显赫,如果是败坏的名声,就被归类为奸臣了,那留下来的自然就是名声好的,所谓的良臣,至于真不真,还真不知道。”宋雪还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才回答的。
“不过有些时候,忠奸不好定论,为国为民为忠,祸国殃民为奸。”
“但是很多时候,入朝为官,更多的是党派之争,那是一场持久永不停歇的没有硝烟的战争,不像真正的打仗,死也就是死自身,党派之争最终的下场,失败者莫不是家破人亡,如若有一天,爹爹也卷入其中,不慎落败的话,你我也难逃一死。”宋思文卷入党派之争那是必然,入朝为官,岂有独善其身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