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很美,双眸灵动,天生美人胚子。
张悦欣赏有之,却无据为己有的念头,少女年不过及笄,在他看来还是个小萝莉,换做后世,这年岁不过是个初中女孩。
张悦内心已是成熟的大叔,当然不会对小妹妹下手。
羊入虎口,少女外表强装坚强,难掩内心脆弱。
“少爷,就是她,卖身契在此。”名叫李九的护院领班把少女的卖身契呈递给张悦。
张悦打开,是卖身十五年的契约,上面有少女兄长何常青的签字画押,还有少女的手印,以及坊中乡老的见证画押。
如此一份卖身契,在这时代是有效的。
就是说只要他愿意,这小妹妹就归他所有。
“把他押到房里。”张悦道。
“嗯?”李九一时没明白过来。
张小山没好气道:“这里是成好事的地方吗?快给少爷押到房里,捆住她的手脚免得冒犯到少爷。”
张小山似是怕张悦弱不经风连个少女都对付不了,特地吩咐要先捆绑手脚。
……
李九带人将少女往后院押。
“带我去各院走走。”张悦道。
张小山道:“少爷不进房?”
张悦冷声道:“我想各院走走,看看家里的情况,再把这几年家里的账目拿来,对家里的库房进行清点。”
“少爷要查账?”老管家明白过来,惊讶问道。
张悦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居然还管起账目上的事情,怕是连十以外的加减法都还没学会吧?
“就算查,那也是查自家的账,你有意见?”张悦语气冰冷道。
“没,少爷怎么查,老朽都配合您。”
老管家赶紧去库房搬账册。
……
张悦在张小山的陪同下,把府中各院走了一遍。
五进院的大宅子。
北方院落格局,加上江南园林的一点布置,假山有之则无池水,厢院里还有凉亭,亭台楼阁很是享受。
张悦年十七,是家中独子,三代单传,说是有定下婚事的人家,但女方并不在磁州,要等老爷子回来后才能去提亲。
张悦的父亲张炳已有两年没回,这两年时间里都是张悦自己在家里瞎折腾。
童贯和种师道带兵打西夏,顺安军被调遣,兵马主力现在何处都不知,张炳只是在年前派人送信回来报了平安,眼看就要到秋天。
城外良田七百亩,山林有上千顷,有两个村子的佃户,每年田亩租收四百贯。
在磁州,绝对是一等一的大户。
查过账目,家中却只剩不到二百贯家底,以老管家林通说法,张悦这两年败出去的家财至少有两千贯。
“两百贯?不是每年进项就有四百贯?可有人中饱私囊?”张悦面色冷峻质问道。
老管家林通为难道:“老朽从十二岁在张家学徒,在张家四十年,从不敢妄动账目,这真的是张家家底,少爷从老爷走后挥霍巨财,这还不算上百贯的外债。”
张悦皱眉问道:“欠别人的?”
“是啊,少爷平时在外吃喝都是记账的,月底把账目清了,就没剩下几个。”林通道。
张悦吸口凉气。
看似厚实的家底,其实千疮百孔。
不过好在还没到卖房子卖地的地步,这时代田宅是最大的本钱,发家之后一定要先买地。
以末置财,以本守之。
“少爷咱不怕,马上到秋天,又能进账四百贯。”张小山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道。
林通脸上满是叹息道:“今天北方出了旱,收成减少,交租时定会有佃户集合起来闹事,怕收不足数。”
张悦飞快看过账册,证实林通所言非虚,随即合上账册道:“剩下多少先不论,有多少先给我汇总出来,包括家里几间房、几亩田、几口人,我要详细数字列出来。”
“少爷这是?”林通不解。
“留作大用。”张悦手按在桌上道。
……
何家小女被捆住手脚,人被丢在厢房的榻上,高床暖枕比平时不知好多少,但她只能以泪洗面。
张悦推开门进来时,她赶紧收住哭声,用被褥将脸上的累渍蹭去。
“别过来,你敢来我就死给你看。”少女道。
“那你死给我看哪?”张悦走到榻前,跟少女对视,少女双眸通红。
少女道:“你先放开我!”
张悦眉头一挑道:“你是我赢回来的,你的兄长做局,因为你,我差点把祖上传下来的家产全都输掉。”
“你胡说!赌局有输赢,你凭什么说是家兄设局?”少女横过头,一脸不信之色道。
张悦面色冷峻道:“不然你认为他凭何在我面前连赢九把?最后一把要不是我用智计赢他,现在你们兄妹已住进张家大宅,我倒成无家可归的丧家犬。”
少女咬牙道:“你们的赌局跟我无关,放我走,不然我告上官府。”
张悦笑道:“你的卖身契都在我这,告上官府会有人给你撑腰?”
张悦拿出卖身契,在少女面前展示。
这时代,卖身契一定要有当事的画押,尤其是少女这样已长大懂事的女孩。
当少女看到自己的手印清楚印在上面时,她不可思议摇头,目光中有被人背叛的羞辱感。
“令兄用你做饵,才令我上当,但他定未跟你商议,趁你不备,假你之手画押……”张悦道。
少女不言,眼泪刷刷往下流。
张悦继续恐吓她道:“十五年后你已人面黄花,出了张家也再难嫁人。不如安心守在这里,只要你为奴三年,为我端茶递水捏腰捶腿,尽心侍奉,三年后还你自由。”
“你……你……你是坏人。”少女啜泣道。
“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每天晚上记得将房门锁紧。”张悦将捆住少女手脚的绳子解开,道,“现在就去给我做工,做不好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少女恢复自由后,先是用恐惧的目光望着张悦,等她反应过来张悦并不打算在这里为难她时,她赶紧往外跑。
门口有张小山和李九带人堵门。
“让开。”张悦到门口道,“她现在是府中下人,若她逃,就去把他兄长捉来打断腿。”
“坏人!”少女骂一句,却只能老老实实跟家里的丫鬟一起去换衣服做工。
张小山看了少女背影一眼,过来道:“少爷,您就这么出来?她……”
“她现在是下人,难道你想让她当主人?”张悦道。
张小山打个寒颤,想到自家少爷还没娶亲,若真娶了这女孩,可不何家小女就成了院子的女主人?
“错了少爷,她只是个丫头,明媒正娶谁娶她呀。”张小山理清头绪道,“您就收在房里,若您怜惜给她个妾的名分,算是他造化。”
“我娶妻纳妾,还用你小子来指点?”张悦板起脸道。
“啊!”张小山一惊,赶紧认错道,“少爷英明,哪有小的说话的份。”
张悦摆摆手道:“让你们汇总家中情况可有整理出来?去把家中的田宅地契都拿来,当我面过俗数,我准备全数变卖。”
“什么?!”张小山差点惊掉下巴。
张悦仰起头道:“田宅是祖上传下来,写着姓张的名,我就有权处置,没钱怎么吃喝,又如何给寒鸢姑娘赎身?”
“那也不用全卖吧?”张小山下巴都合不起来。
张悦一脚踢在张小山屁股上,骂道:“老子的田老子的屋,老子想卖就卖,只要老子愿意把你卖了都行。干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