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你查就是了，大晚上这么大排场？难不成是说本王妃手脚不干净？！”顾相思撇了撇嘴，这老妖婆真的是活力四射，让她在内宅待着真是浪费。大晚上的，都能有这份精力来整她。

“王妃息怒，老奴没这个意思，只是事情重大，老娘娘请王妃走一趟。”那老嬷嬷仗着身后有侍卫，说话都带着几分硬气。

人家都打到门前来了，她还能躲到哪去？

“那去吧。”

顾相思让人抬了辇轿，慢慢悠悠地晃到了那里，进到屋子里的时候，地上正放着一张盖着白布的担架。

季氏正在上首坐着，一旁还有仵作。

看季氏那个志在必得的眼神，顾相思的打了个哈欠，迎面走进去。“母妃好精神，这个点了都亲自处理这些琐事。”

老王妃季氏瞪了她一眼，冷笑道，“老身要是再不出手管管，这内院怕是要大乱了。”她就不信顾相思还能笑多久。

“不就是死了个丫鬟吗？查出来是谁不就好了。”顾相思笃定，这老妖婆说什么都要把这件事往自己身上扯。

“是这个理，方才仵作已经查过了，是中毒。既然是在你院子里的，那就把下人们都拖出来问一遍，那就有结果了。”季氏不急不缓地说着，像是檐下的蜘蛛，无声无息地在织一张网。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侍卫就拖着一个哭得哑了嗓子的丫头上到前厅来。

“说吧。”

“老娘娘，是王妃，是王妃看梅落姐姐不顺心，今日晚膳的时候，赏了梅落姐姐一碗鱼羹。”

“老主子，鱼羹也查验过了，确实是有毒。”

那鱼羹，顾相思有些印象，她觉得鱼羹腥气重，不想喝，正巧了那梅落讨了去，自己也没多想，现在想来，才发觉自己被人编排了。

“安王妃，你作何解释？”季氏一脸看戏的神色，望向她，“来人，家法伺候！”

“母妃，衙门断案也容人伸冤的，您就听我讲两句，也不迟。”顾相思挪了一张绣墩，在那尸体旁坐了。

“我有几点疑虑，一，那鱼羹王爷也吃了，怎么王爷没事，偏就她有事？”

“二，她七窍流血，显然是急毒，分明与鱼羹无关。”

“三，这鱼羹，是梅落讨的，当着王爷的面吃尽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四，我堂堂王妃为何要与一个丫鬟争宠，王爷与我概同一条被子，夜夜交颈而眠，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为了一个丫鬟脏了手，不值当。”顾相思气定神闲地看向老王妃。

季氏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冷静先前还是看轻她了，连忙端了茶盏大口地闷了一口茶。

“虽然安王妃没有杀人的动机，但是仍有嫌疑，还是等抓住了真凶再说吧。还是先委屈一下安王妃吧。”

话音刚落，外头的侍卫就涌了进来。顾相思扫了那些人一眼，怎么着她都是王妃，他们还敢把自己怎样？

跟一个理歪的人，是争不赢的。顾相思也没争辩，她盘算着，顺着她的藤，把身边的眼线都一一拔出来，省得日后天天闹心。

“备轿，去大牢。”